突然的變故,讓唐奕徹底驚呆了。
手機店老板見他身體搖晃,忙伸手扶住他,說:
“怎么了?
頭還暈?zāi)兀?
快躺下休息一會。”
唐奕定了定神,說:
“哦,沒事?!?
這時候,隔壁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小駱,店里來客人啦。”
唐奕正巴不得他早點走呢,見狀忙推開他,說:
“你回去忙吧,我睡一下就好了?!?
“真沒事?”
“真沒事?!?
見唐奕不再有什么異樣,小駱這才回去了自己店里。
唐奕走到門口,在門邊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一米來長的鐵鉤。
這種手動的卷閘門,一般都會有這樣一個鐵鉤,關(guān)門的時候,勾住門上的鐵環(huán),往下一拉就可以關(guān)門了。
否則,門抬得太高,根本夠不著。
可他剛要關(guān)門,卻聽馬路對面,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說話聲:
“你看,小e推拿,沒錯,就是這家了。”
這聽力,也沒誰了,馬路對面的說話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甚至,他還聽到兩個并排行走的腳步聲,一起從人行道上下來,上了馬路,朝這邊走了過來。
顯然,倆人是沖他的推拿店來的。
唐奕原本是要關(guān)門的,不僅要探索店里的布局和擺設(shè),更要弄清楚,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字跡,是怎么回事。
可現(xiàn)在,只能緩一緩了。
于是,他把鐵鉤和盲杖一起,靠在了門邊。
兩人上了馬路,一邊相互調(diào)侃:
“對了老孟,之前在旅游大巴上,我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家洗腳屋,門口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孩。
這還是初春呢,都穿上超短裙了。
要不,咱去那邊怎么樣?”
“行???
老朱,膽子挺肥??!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敢。
等一下你們家那位找過來,我給你打掩護,就說你吃壞了肚子,拉稀呢?!?
“去去去,你才拉稀呢!
要去咱一起去。”
“呵呵,別吹了。
你要是敢去那種地方,你們家,那位,非把你那寶貝,剁碎了喂狗不可!”
“哈哈,我那寶貝,狗可吃不了。”
“也是,太臟了,狗都不吃!”
“去!
是太硬了,狗子根本咬不動!”
“哈哈哈……”
唐奕強忍著沒笑出聲來,差點憋出了內(nèi)傷。
這話陶敬軍也說過,沒想到,這位中年大叔,也如此風(fēng)趣。
哦不,是大言不慚!
陶敬軍是唐奕從小學(xué)到高中的同學(xué),后來考了軍校,唐奕參軍就是受了那小子的蠱惑,否則,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個醫(yī)生。
這時候,倆人已經(jīng)過了馬路。
“小師傅,你跟云舍酒店的老板,是親戚吧?”
問話的還是那個老朱,問得唐奕有些迷糊。
莫非這人跟前身認識,知道他妹妹是云舍酒店的股東?
另一個叫老孟的笑道:
“親戚也不行啊!
每個房間都擺了宣傳冊,不得花一大筆廣告費???”
唐奕這才知道,兩人是在調(diào)侃他,說的是云舍酒店,給他的推拿店,做宣傳這件事。
顯然,這兩位就住在云舍。
于是他笑了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兩位老板不知,我和他們家既不是親戚,也沒花一分錢。
是人家老板好心,幫扶殘疾人呢。
兩位一聽就是大老板,也幫扶一下兄弟唄?!?
兩人一聽,都笑了起來。
“呦,小兄弟,很會說話啊!
行,就沖這句話,我們就幫扶你一把。
都有哪些項目???
怎么收費的?”
唐奕也搞不清情況,只記得四疤子說過,自動按摩一個點58塊錢,但卻不清楚,是否還有別的項目,又是怎樣收費的。
就在他斟酌著怎么回答的時候,就聽老孟說:
“哦,這上面都寫著呢。
自助按摩,58元,40分鐘;技師推拿,158元,60分鐘。
得,就自助按摩吧。
兩個人,給你120塊,多出來的,就算對你的幫扶了?!?
說完,拿出手機就要掃碼,卻被老朱一把拉住了。
“我來我來,今天算我請客。
明天你再請我去洗腳屋。”
老朱力大,把老孟拉到一旁,跌坐在按摩床上,用身體擋住了收款碼,然后從褲兜里掏出手機。
老孟掙扎著站起來,卻看見床頭邊也貼著一張收款碼,只是小了很多。
于是,他搶先掃了碼,飛快地輸入數(shù)字和密碼。
“好了,老朱,別搶了,我已經(jīng)付過了?!?
說完,又詫異道:
“嗯?
弄錯了!
臥槽!
后面一個0,沒打上去,只付了12塊,還得再掃一次?!?
老朱“噗嗤”一笑,搶在他前面掃了碼,說:
“行了,你就別掃了。
我又付了150,一共162。
小兄弟,這回又多幫扶了你2塊錢,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們?!?
唐奕也被兩人逗笑了,連說了好幾個謝謝。
同時,門口的吧臺那邊,傳來了到賬提示的語音:
“收款到賬,150元?!?
老孟自嘲道:
“哎,人老了,手腳也不聽使喚了。
怎么就少輸了一個0呢?
搞得就像我舍不得付錢,故意輸錯了似的。”
可隨即,他又疑惑道:
“咦?
怎么我掃的12塊錢,沒有收款提示呢?
不會沒付出去吧?”
說完,他翻了翻手機,說:
“付出去了呀,怎么沒提示呢?”
老朱走過去看了看,道:
“我掃的那個,是銀聯(lián)云閃付,有專門的音響聯(lián)網(wǎng)呢。
你這個是微信,手機又不是音響,聲音小得多,咱們都老了,耳朵背,當(dāng)然聽不見了。
小師傅,應(yīng)該收到了吧?”
唐奕連忙點頭道:
“收到了,收到了,謝謝兩位老板幫扶?!?
當(dāng)然,他也沒聽到到賬提示,因為前身的手機摔碎了。
而且,他那個老年機,也沒有微信。
之前聽托木說,店里的收入,都由阿恰代為保管,顯然這些收款碼也都是阿恰的。
銀聯(lián)收款應(yīng)該進了專門的賬號,銀行卡應(yīng)該也在阿恰那里。
而微信掃碼,則是直接轉(zhuǎn)到阿恰的微信上了。
前身是個盲人,這樣做顯然是為了保護資金安全,免得被偷或被騙。
可唐奕卻覺得,錢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接下來,必須要想辦法,收回財政大權(quán)才行。
隨后,兩人躺到床上,啟動了自動按摩床,一邊繼續(xù)神侃。
沒一會,又來了3女1男,原來是前面兩人的同伴,其中還包括他們的老婆。
店里恰好是6張按摩床,正好一人一張。
6人躺在床上,邊按摩邊聊天,唐奕正好落得清凈。
于是,他把盲杖摸到手里,摸索著來到吧臺后面。
剛剛那一幕,實在太詭異了,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摸到手柄上的盲文,才出現(xiàn)的那種情況。
現(xiàn)在,趁著沒人關(guān)注他,再試著摸一摸,好確定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