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新聞里，女主播字正腔圓地報道著：“昨日警方在港口大規模緝D行動中，查獲大量D品原料并解救十余名被非法拘禁的受害者。據知情人士透露，此次行動與周氏集團旗下醫藥公司有關...“

我關掉電視，揉了揉太陽穴。系統升級進入第十八個小時，各種能力仍然無法使用，而頭痛卻越來越劇烈。更糟的是，一種奇怪的記憶碎片不斷涌入腦海——蘇沐雪滿身是血地躺在我懷里，一個陌生聲音說著“實驗體承受力超出預期“，還有閃爍著紅光的倒計時00:00:00...

手機鈴聲打斷了這些混亂畫面。是父親。

“立刻來集團總部。“他的聲音異常冰冷，“州首辦公室剛來人，要見我們兩個。“

我的心沉了下去。“什么事？“

“你自己不清楚嗎？“父親厲聲道，“人家說我們寧氏涉嫌販D！“

電話掛斷，我僵在原地。周家的反擊比預期來得更快、更狠。沒有系統能力輔助，我只能靠自己的判斷了。

“寧遠？“蘇沐雪從臥室走出，她昨晚留在我的公寓休息。雖然腿傷未愈，但氣色已經好多了。“出什么事了？“

“周家把D品案栽贓給我們了。“我抓起外套，“我得去父親那里。你聯系楚瑤和陳默，讓他們小心，對方肯定會報復。“

蘇沐雪拉住我的手：“你的臉色很差。“

“系統升級的副作用。“我勉強笑了笑，“沒事，習慣了。“

她突然伸手輕撫我的額頭：“你在發燒。那些記憶碎片...我也經歷過類似癥狀，在醫學院做腦神經實驗時。“

我怔住了：“什么意思？“

“過度刺激特定腦區會導致虛假記憶植入。“她神情凝重，“你的'系統'，會不會是某種...神經科技？“

這個可能性讓我后背發涼。如果系統不是超自然存在，而是人為的科技產物，那么誰在控制它？目的又是什么？

沒時間細想了。“等我回來再討論這個。“

寧氏集團總部籠罩在詭異的氛圍中。員工們低頭快步行走，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父親的辦公室里，兩名西裝筆挺的男子正在翻閱文件。

“寧遠，這兩位是州辦公廳的張主任和李秘書。“父親面色鐵青地介紹，“他們有些問題要問你。“

張主任推過來一份文件：“寧先生，請解釋一下這個。“

文件上是寧氏集團子公司與幾家境外公司的資金往來記錄，數額巨大。我一眼就看出是偽造的——這些子公司確實存在，但交易記錄的時間點我們正與另一項目合作，根本不可能有額外資金流動。

“這是偽造的。“我冷靜地說，“可以提供我們當時的項目合同和銀行流水作為證據。“

“我們當然會核實。“張主任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有人舉報，你們利用進出口貿易為掩護，長期從事D品原料走私。“

父親猛地站起來：“荒謬！我們寧氏三十年誠信經營，怎么可能...“

“寧董事長別激動。“李秘書打斷他，“我們只是例行調查。不過...“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今天股市開盤，寧氏股價已經跌停了。“

我這才注意到父親電腦屏幕上的股價走勢圖——一根陡峭的下跌紅線。而周氏集團的股價卻在丑聞中逆勢上漲。

“舉報人還提供了其他證據。“張主任又取出一疊照片，上面是幾個東南亞面孔的男子與一個模糊背影在碼頭交接貨物，“照片上的人已經承認向寧氏提供D品原料。“

我強忍怒火：“這些所謂的證據都經不起檢驗。反倒是周氏集團...“

“周氏確實有問題，正在接受調查。“張主任再次打斷我，“但一碼歸一碼，你們的問題也需要說清楚。“

談話持續了兩小時，實質上是變相審訊。離開時，父親臉色陰沉得可怕。

“爸，這明顯是栽贓...“

“閉嘴！“父親在電梯里低吼，“你知道我剛剛損失了多少嗎？二十億！而且還在增加！“

“我們會證明清白的。“

“怎么證明？“父親冷笑，“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整天和那個記者、醫生混在一起，現在好了，惹上這么大麻煩！“

電梯門打開，父親大步走出，留下我站在原地。前世他也曾這樣不信任我，直到被周家害死前才幡然醒悟。歷史正在重演，而我卻無力阻止。

【系統升級進度92%。警告：檢測到宿主情緒劇烈波動，可能影響升級效果。】

該死的系統！現在我需要它的時候偏偏無法使用！

走出大樓，手機響起。是楚瑤，聲音急促：“我的媒體平臺被查封了！理由是'發布不實信息'。李鋒也被停職調查了！“

“周家的反擊開始了。“我深吸一口氣，“你和陳默先躲起來，我擔心他們會直接對你們下手。“

“晚了，陳默剛才被警方帶走了，說是協助調查。“楚瑤的聲音帶著恐懼，“寧遠，這次不一樣...對方能動用省級力量...“

電話突然中斷。再撥過去，已是關機狀態。

我立刻驅車前往楚瑤的住所，但為時已晚——公寓樓下停著警車，圍觀群眾議論紛紛：“聽說是那個曝光周家的記者...““...畏罪自殺...““...留下遺書承認編造假新聞...“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楚瑤自殺？絕不可能！

正要上前，手機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看馬路對面。“

我抬頭，看到楚瑤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站在對面便利店門口對我微微搖頭。我松了口氣，悄悄退后。

十分鐘后，我們在三個街區外的小公園碰頭。

“怎么回事？“我急切地問。

“有人要殺我。“楚瑤臉色蒼白，“我剛到家就發現門鎖被動了手腳，從防火梯逃走的。然后就看到警察來了，還抬出一具尸體...他們想制造我自殺的假象！“

“陳默呢？真的被抓了？“

“嗯，罪名是黑客攻擊和商業間諜罪。“楚瑤咬著嘴唇，“寧遠，這次我們踢到鐵板了。查封令是州里直接下的，警方高層有他們的人。“

我思索片刻：“先離開這座城市。去B市找《國家財經》的趙主編，他是我父親的老朋友，應該會幫你。“

“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處理。“我想起蘇沐雪，“他們下一個目標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