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姐妹間的廝殺
- 沒錯,我就是幕后黑手!
- Doctor天馬
- 3834字
- 2025-06-05 00:05:50
只是因為早出生幾秒的緣故,姐姐就會比妹妹更加懂事。
這句話單獨拎出來看并不會覺得有什么邏輯,幾秒鐘的光陰對人的揮霍還是綽綽有余,更何況你有沒有想過,是護士決定先抱哪個的原因呢?
然而結合大多數家庭內的雙胞胎姐妹來看,這句話似乎又并非空穴來風,大人們會潛移默化的給姐姐灌輸一個“照顧妹妹,在妹妹面前做好榜樣”的思想,哪怕姐姐只是比妹妹早出生了幾秒鐘。
不管怎么說,貝蒂娜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要比自己的妹妹更早懂事,還是幼兒的她已經能夠記清大部分的事情,這或許也是她未來會成為適能者的契機,精神先天就比一般人要更強。
彼時的她已經知道了父母感情的不和。
二人整天的爭吵聲不斷,情緒激動的母親甚至會打砸家具,對著貝蒂娜跟薇爾迦的父親又哭又罵,年幼的貝蒂娜看著懵懂無知還在傻笑的薇爾迦,只能有些不屑的哼了哼鼻子。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覺得對方是自己的妹妹,只覺得薇爾迦無憂無慮的模樣或許很快就會被改變。
事實證明,貝蒂娜的猜想是正確的。
因為無法容忍歇斯底里的妻子,贊德在一個陰沉雨天的下午提出了要離婚的事情,她們的母親當然不答應,然而贊德的態度無比堅決,根本不給妻子任何拒絕的余地。
單論財產分配方面,當時雖然還沒有女方分走一半家產的離譜法律,但贊德還是很大方的表示愿意將大部分錢財留給對方,條件是兩個女兒都得歸他。
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
時至今日,貝蒂娜依然不知道母親的拒絕究竟是為了更多的錢財,還是那個時候真的對她跟薇爾迦兩人還抱有感情。
她只知道,僵持不下的父母都厭倦了對方,為了能夠盡早決定孩子的歸屬權,也是在某位不負責任的法官開了句玩笑的情況下,兩人居然荒謬到決定將兩個孩子分開,各自帶走一個。
而他們用來決定帶走哪個孩子的方式,是拋硬幣。
......
......
“姐姐,爸爸媽媽在吵什么?”
“姐姐?姐姐?姐姐?”
還未完全理解事情嚴峻程度的小薇爾迦不斷拉著貝蒂娜的衣角,她吸吮著自己的手指,模樣看上去很是天真無邪,眼角下的淚痣在墨色發絲內若隱若現,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萌感。
“別煩我。”
貝蒂娜不耐煩甩開了薇爾迦的小手,繼續趴在門縫偷看起居室內不斷爭吵的父母。
她已經聽明白了,似乎是父母打算離婚,現在正準備商量各自帶走哪一個孩子。
作為孩子的她沒能力阻止父母的打算,但貝蒂娜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做好充足的謀劃,既然感性無法理解家人的爭吵,那就用理性的思維來認真看待各自的未來。
貝蒂娜覺得自己如果跟著父親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母親離開了父親什么都不是,她被父親嬌生慣養久了,離開了父親什么也做不到,而父親不一樣。
據說她跟薇爾迦的爺爺在西艾聯邦共和國還有很大一筆的資產等著父親回去繼承,如果自己能夠跟著父親回去,想必會有更好的未來與出路。
并不是不愛自己的母親,而是因為兩個都無法割舍,才會在不得不割舍的情況下選擇一個能對自己未來生活更有保障的人,年幼的貝蒂娜展示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理智與冷靜。
反觀薇爾迦,此刻還縮在身后不斷拉她衣角來進行騷擾,弄得貝蒂娜很是煩躁,她一把抓住自己妹妹的小手,滿臉嚴肅的罵道:“你怎么這么笨,你還看不出來爸爸媽媽要分開了嗎?”
“分開?”
薇爾迦不能理解自己姐姐說的話。
她跟貝蒂娜有著最本質的區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薇爾迦才是正常的孩子,她不理解父母分開是什么意思,更不會像貝蒂娜一樣已經能夠完全理解的現實的含義。
“分開就是再也見不到了,你會變成沒人要的孩子。”貝蒂娜恐嚇著她說道。
薇爾迦成功被她嚇哭了,連牙都還沒長齊但已經顯得格外漂亮的小女孩嚎啕大哭,凄厲的哭聲讓貝蒂娜愈發心煩意亂,明明自己只比對方早出生幾秒,為什么姐妹間的差距可以這么大?
她希望薇爾迦能夠像自己一樣成熟些,哪怕兩人要互相競爭也沒關系,現在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個不停反而讓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索性外面的爭吵已經來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們的父母根本無暇去管房間內哭泣的薇爾迦。
在妻子的不斷逼迫與刺激下,贊德這位儒雅的中年男人終于忍無可忍的失去理智,他在客廳內一邊咆哮一邊掏出一枚硬幣,嚇得貝蒂娜趕緊繼續趴在門縫上仔細觀察。
她聽到父親說要用硬幣來決定最終的結果,內心頓時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
如果交托給運氣,自己即便再怎么聰明也無濟于事。
仿佛冥冥中真的有什么天意,向上拋棄的硬幣究竟會落入哪面讓人無法得知,貝蒂娜隔著門縫瞪大了眼睛,拼命祈禱父親選中的人會是自己,然而當硬幣再次歸手,塵埃落定后,她聽到的是薇爾迦的名字。
父親并未給三人太多的思考時間,他粗暴的打開房門,將還在不斷哭泣抽噎的薇爾迦抱走了。
臨走前他還看了貝蒂娜一眼,眼神中似乎有著不忍又有著無奈,貝蒂娜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跟著母親也不算太差。”貝蒂娜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
她對兩人的感情都是認真的,即便未來生活會沒有保障,但此刻被迫留在母親身邊的她,還未出現消極的情緒。
但貝蒂娜沒想到報應來得會如此之快,就在父親贊德離開的一個月后,母親的意志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淪下去,她整日用酒精麻痹自己,偶爾清醒的時候就跑到酒館等地方打牌,晚上又醉醺醺的回家。
似乎她已經忘記,前夫只帶走了一個孩子。
貝蒂娜站在房間角落冷眼旁觀著母親的種種行徑,第一次后悔沒有去主動爭取。
不過好在她還是足夠理智的,趁著母親在將父親留下來的珠寶與錢財全都揮霍一空之前,她偷走了不少,自己又藏了起來。
靠著變賣首飾珠寶以及少到可憐的現金,貝蒂娜又勉強撐過了一段時間,直到母親愈發沉淪在地獄里,也愈發肆無忌憚了起來。
對方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已經將前夫所留盡數揮霍,但又無力去改變糟糕的人生環境,賭癮與酒癮還有其他吸食小毛病一起上來后,貝蒂娜的母親也不出意外的墮落了。
很難想象,她曾經擁有著一對可愛雙胞胎,還有著對自己千依百順又有錢的丈夫,明明生活過得應該是幸福的具象化,卻又稀里糊涂的變成了這個模樣。
似乎世事無常注定是上帝教給人類最嚴峻的一課,然而大多數人即便看懂了也選擇放任下去,等到又一個陰沉雨天的下午,貝蒂娜母親被另一個油嘴滑舌的男人攙扶回了家。
貝蒂娜依舊站在角落冷眼看著二人在沙發上調情的模樣,自覺沒趣的她想回房間躲起來休息,然而男人卻忽然在這個時候叫住了她。
“喂,那個是你小孩嗎?”
“管她做什么,我們繼續吧。”
冰冷雨水無情拍打在她稚嫩的臉龐上,貝蒂娜面無表情的用鐵鍬不斷埋土,腦海里卻閃爍出了一幅幅自己未曾見過的畫面。
有大海上的豪華輪船,有令人驚艷的莊園府邸,貼身照料的管家與傭人,以及疼愛自己的其他親戚......
貝蒂娜在鏟起一捧泥土的瞬間就明悟了過來,這是薇爾迦眼中看見的東西。
妒忌,怨恨開始在心間滋生。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能以絕對理性來看待父母離異的貝蒂娜,其心思敏感程度也遠超一般人的想象。
更何況現在的她正處于剛剛覺醒的階段,思維影響的能力也作用在了她的身上,將這種極端的情緒不斷放大,直至徹底烙印在腦海深處,完成了自我矯正。
貝蒂娜扔下鐵鍬,消失在了這個陰沉的雨天當中。
......
......
回到現實,連接二人的心靈感應隨之斷開,原本在腦海里不斷閃回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了二人再次相見,劍拔弩張的氣氛下。
薇爾迦持槍與貝蒂娜遙遙相望,二人一言不發,任由身下不斷傳來其他人的打斗聲。
薇爾迦本來想問對方為什么要殺掉母親,但想到自己先前見到的畫面,這番質問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她可以理解貝蒂娜的怨恨,但卻也不會束手就擒等待對方來復仇。
幼時的她們無法決定父母的想法,正像長大后的她們無法決定自己的仇恨究竟該何去何從,人無法掌握自己的生死,卻可以決定將自己的恨意發泄在誰的身上。
沒有了能夠承載自己溢出感情的人,才會活的生不如死。
對于貝蒂娜來說,能夠將自己童年陰影以及失敗的人生全都歸結于妹妹的錯誤,這就是她唯一能夠做到的。
母親已經死了,父親去世時的葬禮也閃回在了剛才的記憶畫面里,除了薇爾迦能夠承受貝蒂娜的所有恨意,漂浮在世界海面上的她再無歸處。
所以她要殺了對方。
伴隨著扳機被扣動,三樓瞬間槍火大作,薇爾迦下意識地側身躲開了迎面而來的子彈,她通過讀心的能力提前預判了對方的射擊部位,但貝蒂娜也不甘示弱,同樣躲了過去。
兩人不斷開槍,金屬彈殼墜地發出脆響,眼見子彈打空,貝蒂娜忽地掏出匕首悍然上前,刀鋒擦過薇爾迦耳垂時帶起一串血珠。
后者反手扣住對方腕骨,指甲深深陷進皮肉,鞋跟突然碾向對方脛骨。
汗珠在半空相撞,炸成咸澀的霧氣,貝蒂娜像折斷翅膀的獵豹撲進對方懷中,手肘撞向肋下卻被格擋震出悶響。
薇爾迦的裙擺不斷發出裂帛聲,右腿如鋼鞭甩向對方腰際,卻被貝蒂娜擒住腳踝往墻上摜去。
破碎的石灰簌簌落在兩人糾纏的發絲,貝蒂娜舍棄匕首,試圖用牙去咬薇爾迦后頸。
然而不料對方更快一步。
手刀如流星般劈落在貝蒂娜的咽喉處,喘息聲里混著血腥味,貝蒂娜還試圖反抗,但薇爾迦卻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她用膝蓋頂住了貝蒂娜藏在腿間的第二柄匕首,隨后一腳再次蹬開對方。
“就這點本事?”薇爾迦踢掉鞋子,赤腳站在地上后又撕開了自己的裙擺,露出了白皙滑嫩的大腿以及黑色的安全褲,她擺出了拳擊的架勢冷冷道,“前艾的秘密組織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她已經快通過讀心將貝蒂娜的全部本領學會了,甚至還悄無聲息的發動了思維影響的能力。
不過這并不能說明什么,畢竟貝蒂娜也有一樣的能力,搞不好對方也已經學會了自己的格斗術。
接下來的戰斗,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在。
貝蒂娜被薇爾迦成功挑釁,大罵一聲后再次沖上前來,匕首閃爍著危險的銀光不斷逼近。
薇爾迦瞅準時機用肘部頂開對方攻擊,纖細小腿猛地將肌肉緊繃,她凌空躍起從墻面借力,揪著貝蒂娜的長發不斷旋身,欲要將對方腦袋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