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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柳逸塵

凌君侯此時正在禪房之中與道玄禪寺主持玄真禪師聊天,興致不錯,相談甚歡。

玄真禪師為他倒了杯清茶,清香撲鼻,有著類似于茉莉花的芬芳又有些甘草味道,沁人心脾,又讓人不知不覺中便有種陶然自得心自安的感覺。

“侯施主,常言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俗世之中,于夫妻而言,若不是前世甚至幾世積累所得的緣分,怕是很難走到一起。《楞嚴經》云:“一切因果,世界微塵,因心成體。”世間一切皆由因緣和合而生,或是機緣未到,或是有緣無份,你又何必執著呢?”玄真禪師笑看凌君侯,意味深長地說道。

凌君侯如今化名侯不屈,是以玄真禪師稱他為侯施主。

“我且問你,你和袁施主之間付出與索取誰更多?哪個更加自然?”玄真禪師笑問道。

凌君侯思索了一下,正色道,“如今想來,倒是欣雅付出更多。我認識她之前一直有頭疼的毛病,發作起來很是疼痛難忍,但認識她之后,她每日為我按摩頭部,倒是沒多久便無藥自愈了。而且每當我送字畫給她,她都一定會為我跳舞唱歌,還會專門為我烹制美味佳肴。除此之外,夜里我讀書熬夜的時候,她也總會為我熬上一些補氣培元的枸杞豬肝湯。她每日表演十分辛苦,為了我卻經常要費心費力,現在想想還真是慚愧啊。”凌君侯說到這里,不由得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她本就負債累累,為了怕我被殺威棍打成重傷,又被迫欠下了很多債務,以她的性子,想必會獨自償還。”凌君侯說到這里,卻是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也不過是幫她保住了清白,又幫她搶回了她母親留給她的玉佩而已。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現在想想,我還真是虧欠她很多。”凌君侯皺眉道。

“侯施主。以前曾有類似的情況,按因果來說,則是前世債今生償,你和她二人應該是前緣已盡,唯有執念作祟,方才似有情還無情。不可執著,否則傷人害己,又何必呢?”玄真禪師淡然地說道。

“侯施主你或許和其他女子的緣分更深,也更長久。該放下需放下,你又何必執著呢?”玄真禪師繼續道。

凌君侯聽了這話,雖然有些意動,但仍然不能完全放下,只是出于禮貌,抱拳笑道,”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就在此時,外面鐘聲忽然響起了,這是因為道玄禪寺每年一度的渡緣法會開始了。

“渡緣法會開始了,侯施主請隨我來。”玄真禪師起身笑道。

凌君侯躬身雙手合十笑道,“大師先請。”

隨后,二人便前后腳離去。

凌君侯來到人群之中,忽然看到一位身穿青色衣衫,身材十分挺拔的俊秀少年帶著一個冷面仆從迎面而來。

那青衣少年相貌出奇的俊俏,眉宇之間更有一種凌絕的貴氣,眼神好似大海一般深邃又有種神秘感,走起路來龍行虎步,顯得頗為器宇不凡。

凌君侯看到那雙眼睛,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但這張臉卻是很陌生。

青衣少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也有幾分驚訝,但并沒有和他打招呼,而是徑直來到幾位禪師身邊。

他對幾人躬身行禮道,“參見幾位大師。在下略備薄禮,還請笑納。”

隨即那冷面仆從便躬身將一個白玉匣子雙手奉上。

幾位大師打開一看,頓時目露驚色,然后再三確認后,便合上了匣子。

接著玄真禪師便對青衣少年笑道,“柳施主,這本正是本寺丟失多年的道玄菩提本愿經。真是多謝施主你了。”

其他幾位大師也紛紛道謝。

青衣少年笑道,“哪里,貴寺對我母子有大恩,在下不過是報恩而已,不必言謝。”

“法會馬上開始,請柳施主和侯施主臺上就座。”玄真禪師對二人笑道,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凌君侯并不介意這位柳公子剛才的無視,而是笑道,“在下侯不屈,請問公子你尊姓大名?”

柳公子看了一眼他,淡然地說道,“在下柳逸塵。”

說完便帶著仆從上了高臺,不在理他了。

凌君侯暗笑道,這位公子想必出身太好,如此眼高于頂當真是不得了。

他也隨后上了高臺坐在柳逸塵身邊,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再吭聲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玄真禪師朗聲道。

隨即便開始講經,而那經文正是道玄菩提本愿經!

接著便是幾位大師輪流對眾人講經說法,字字珠璣,禪韻十足,聽得眾人如癡如醉,或有領悟,又或是毫無作用,全靠個人慧根悟性了。

凌君侯聽著聽著,似乎有些玄之又玄的意境加身,雖然他的歷練不夠,還不是很懂,但他用心去聆聽,心中倒也漸漸有了些明悟,對袁欣雅的執著越來越弱,緣起緣滅皆在一念之間,唯心動而。

將來若是有緣再見,單憑本心,該回報回報,該放下便放下。

而柳逸塵的表情似乎很是復雜,喜怒哀樂悲苦愁依次浮現在他的臉上,雙眼緊閉的他,似乎正在經歷著什么不得了的思想折磨,不一會兒竟然出了一身汗,但卻是有股類似于百合花的香氣撲鼻而來,竟好像是他的體香一樣!

凌君侯此時正全神貫注地體悟佛理,參悟禪機,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等到法會結束之時,凌君侯一睜眼,卻是發現柳逸塵和他的仆從早已離去了。他對此人也沒什么興趣便向幾位大師告辭,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他來到街上卻看到柳逸塵似乎遇到了麻煩,原來一位妙齡少女看中了他,竟然非要纏著他,還動手動腳的。

而冷面仆從先是出言訓斥,隨后想要出手教訓她,她便大喊非禮,還手舞足蹈的,似乎是個腦子不太好的潑皮無賴。

凌君侯見那柳逸塵一臉尷尬不安,不由暗笑道,小子,讓你嘚瑟!遇到極為罕見的女流氓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他饒有興致和旁邊那些圍觀閑人一起欣賞這街市鬧劇,一邊看一邊和旁邊的人議論,顯得很熟絡的樣子。而柳逸塵心中暗道,你這小子居然敢看我的笑話!上次見你鬼頭鬼腦的偷窺我,嘴里還說那些混賬話,便覺得你不是什么好東西!如今再見你,當真是個地痞流氓小混混!

柳逸塵忽然拉住那姑娘的手,一邊輕輕撫摸,一邊指著凌君侯笑道,“小仙女,那個人很喜歡你呢!”

隨即凌君侯便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什么東西擊中,然后雙腿又被擊中,隨即便不由自主地朝那小仙女撲了過去。

二人撲了滿懷,然后雙雙摔倒在地。

“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柳逸塵的聲音遠遠地響起道。

再一看那主仆二人早就沒影了!

而凌君侯一把推開小仙女,不理小仙女破口大罵,隨即撒腿便跑。

柳逸塵和仆從跑到城外,不由得拍了拍胸脯,苦笑道,“真是好險!今天真是出門惹是非,遇到兩個討厭鬼!真是的。”

而那仆從忽然開口道,“太子爺,咱們正事要緊,沒必要和市井潑皮一般見識。”

這仆從的聲音嬌柔悅耳,還帶著幾分媚音,竟然是個女子!

而剛才此女說話的聲音可是渾厚的男子聲音,這樣看來,似乎她是會口技的。

“阿媛,六個大學士分別制衡六部尚書,如今只有寧云霄和歐青陽是我的人,其他四人除了油鹽不進的馮明遠以外,就是我的幾位兄弟的人。而六部尚書中倒是有三人歸順于我,暫時其他幾人還不敢輕舉妄動。但軍方咱們暫時還是無法插手,做的又不能太明了,要不然父皇那邊怕是會怪罪。”

“對了,帝都那邊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太子笑問道。

“太子爺,帝都那邊暫時還是風平浪靜。只是聽說凌家最后一個后人凌君侯因開罪了忠義侯父子,不僅被陷害罷官為民,而且在流放途中還被人殺死了。那忠義侯等人也過于放肆大膽,是不是該修理一下了?”阿媛忽然雙眼殺機一閃而過,柔聲道。

“忠義侯此人不過是跳梁小丑,他居然敢截殺凌君侯,讓凌家斷了香火!我父皇明明替凌家平反了,雖然沒有賜下殊榮尊位,但也是開國功臣之后,哪里是他隨便就可以殺死的?這樣也好,將來新賬舊賬一塊算,遲早收拾他!”太子冷笑道。

“不過他背后的那人倒是我的心腹大患!咱們務必要盡快讓定國大將軍成為自己人。要不然,讓老三他們搶了先的話,我這個太子之位怕是要坐不穩了。”太子冷聲道。

鎮國大將軍,輔國大將軍,還有定國大將軍便是軍中三位最高統帥。

本來司馬鵬舉是其中之一的輔國大將軍,而且是資歷最老的,然而前些年因為征討叛軍受了重傷,加上皇帝本就嫌他倚老賣老,還有之前一些結下的仇敵一起發難。于是皇帝便趁機奪了他的兵權,甚至將他的其他職務也一并削去。倒是讓皇后的侄子林劍豪頂了上去。

而他的親信屬下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如今他這個太師實際上既無權又無勢,只是余威尚在,u官員們當著面還是頗為敬重,而且軍中一般還是能說上話的。

“走,咱們去會會那定國大將軍!”太子笑道。隨即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而阿媛則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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