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字一出，陳總經理松了一口氣。

有其他條件就好，如果只是1元錢，那等于香江無線在打黃校長的臉。

“請講。”

陳總經理臉上立刻掛起微笑。

到了這個時候，蘇文天也沒有必要再折磨他們，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版權費用我只要一元錢，不等于我放棄賺錢，我賭這部劇的未來。”

在蘇文天的計劃里。

首先他要拿總利潤的百分之三。

第二項是，他要所有的植入廣告。

竟是《大上海》這部劇，而是香江無線未來5年所有電視劇的植入廣告。

另外，蘇文天還一是一個附加條件，就是由周閏發來出演男主角。

拿到蘇文天的條件，陳總經理帶著各部門經理以上人員去其他房間商議。

召鎮強和辰喬英甚至都沒有資格參與到討論中去。

二人只能陪著蘇文天聊天。

“阿天，原來你這么能打。”辰喬英語氣中滿是佩服。

召鎮強圍著蘇文天繞半圈，坐在他旁邊：“靚仔，你是不是學過功夫？”

“三腳貓而已。”蘇文天渾不在意地隨口回答。

“這也叫三腳貓？燕京的三腳貓如此厲害的嗎？”辰喬英自然是不相信蘇文天的回答。

召鎮強上下打量著蘇文天，忽然開口道：“阿天，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出演男一號？”

他這么一說，辰喬英也開始認真打量蘇文天。

“呵呵，未必不可！”辰喬英敲著桌子仿佛這事兒可以成真一般。

“哈哈哈。”蘇文天大笑，“你們兩個PUA我。”

“PUA？”

“PUA是什么？”

召、辰二人同時懵圈。

蘇文天用食指點著二人：“就是說，你們不要忽悠我，不要玩我。”

“我們哪里有玩你啊？莫名其妙。”

兩個人一副委屈樣，但其實在心里也不過是一個略帶一點點真誠的恭維話而已。

本來這部劇就是一種前途未卜的嘗試，怎么可能再用一個不懂表演的男一號呢？誰也不敢做這樣的決定。

七十年代，原生態這種思想還沒有出現。

蘇文天一撇嘴：“呵呵，你們兩個還少忽悠我了嗎？要是當初真誠一點，哪有這么多羅亂？”

此話一出，召、辰認真頓時沒電。

蘇文天說得對，但對于二人來說那些都是日常操作，以前對待一個新人作者他們也是這么干的。

香江無線雖然家大業大，可對于各個劇組來說，也得省一點是一點嘛。

不過，現在陳總經理親自接手這件事，對于他們二人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是喪失了很大一部分決策權，二是證明工作沒做好。

這么一個小小的原著問題，竟然要讓陳總經理接手，邵先生還親自出面說話，這小子到底是個什么妖孽？

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第一次來香江嗎？

召鎮強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阿天，稱你做小友的應該是香江大學的黃校長吧？”

“嗯。”蘇文天點點頭。

“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怎么有那么深的交往？”召鎮強帶點兒不好意思地笑著問。

“他是我一個老友的小友，僅此而已。”

蘇文天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個“僅此而已”其實再告訴召鎮強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

召鎮強如果再問下去，那真就是“冒昧”了，他也只能就此打住，把更多疑問埋在心里。

“坊間傳聞，你們昨晚是跟和先生在一起？”

看到召鎮強的“冒昧”得到了回答，辰喬英也“冒昧”了一下。

“談點兒小生意，僅此而已。”

又一個“僅此而已”，辰喬英也沒法兒再問下去。

問題是，這問了還不如不問。

不問，都以為是偶然相遇或者黃校長帶他見世面。

一個“談點兒小生意”，這背后的信息也太多了吧？讓人心癢癢。

你剛剛20出頭的蘇文天，怎么能如此神通廣大？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

蘇文天兩次“僅此而已”讓這個話題沒法兒再聊了，但二人的疑問其實越問越多。

“還有你為什么對植入廣告如此用心？”

作為一個導演，召鎮強對這個其實更感興趣。

蘇文天疑惑地看看召鎮強：“不瞞二位，我認為這東西能賺點兒小錢。”

召、辰二人雙雙搖頭。

“這錢，也太小了點吧，這個也只是理論上的一個廣告種類，實際上很少有的。”召鎮強說。

“有句話叫事在人為，我以為……”

蘇文天剛想長篇大論，門開了。

“久等了。”

陳總經理帶著眾人魚貫而入。

陳總經理臉上掛著笑意：“蘇先生，你的條件雖然有些不合常規，但大體上是可以接受的，也不失公允。”

說到這兒，陳總經理的笑意只留下三分：“不過，也有些地方不盡合理，我們略作修改，共同商議。”

關于利潤分成，他們修改為千分之五。

變動最大的是5年的“植入廣告”權問題。

他們覺得，植入廣告涉及到電視劇的質量，不能單純像其他廣告一樣對待。

因此提議成立一個合作經營的公司，共同開發利用香江無線的電視劇廣告。

關于由周閏發來擔任男一號，他們不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提議讓發仔來做男一號替補。

幾個小時的討價還價之后，雙方達成最后協定。

第一，利潤分成百分之一。

第二，成立合作廣告公司，蘇文天占股百分之五十一，負責經營；香江無線占比百分之四十九，負責技術和質量監管。

香江無線植入廣告資源壟斷期限為25年。

第三，關于男一號，周閏發和現在的男一號各錄一段小片，由評審團不記名打分。

關于周閏發，蘇文天上一世看過一些“背后故事”的報道。

報道說原本男主角是給當時的香江無線第一當紅小生鄭紹秋，沒想到鄭先生一直生病，導演最后才敲定了氣質相似的周閏發。

但是蘇文天不知道這“背后故事”有多少真實性，所以他還是盡力爭取了一下。

最終協議達成，大家愉快握手。

蘇文天突然又提出一個請求：“陳總經理，我想讓你幫個忙。”

嗯？

陳總經理有點兒摸不到脈：“蘇先生不必客氣。”

蘇文天認真地說：

“我是不能長期逗留在香江的，我們這個公司在內地的業務我來負責沒有問題。

但是，在香江的業務，還需有個負責人。”

陳總經理立刻松口氣：“這個好辦，我來派人。”

“不。”蘇文天斷然拒絕，“我是公司負責人，這人須由我來招聘。”

陳總經理猶豫一下：“您心里大概是早就有人選了吧？”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