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當天，元凱旋再次帶領隊伍前往啟中高中

第一場就是和衛清的比賽

衛清看著元凱旋的隊伍，來到隊長面前譏諷地說道：

“我還以為上次你們僥幸逃脫后就不敢來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敢來，既然如此，就好好的等著被羞辱吧”

元凱旋迎上衛清的目光，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卻帶著力量：

“廢話太多，贏不了比賽，嘴硬倒是第一，想羞辱人，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噓——”

一聲尖銳的哨聲撕裂了空氣，拉開序幕

元凱旋開場便祭出閃電突襲戰術，憑借陳江的精準長傳和隊友的快速穿插，打了衛清隊一個措手不及，前期打出一波7:0的小高潮，場邊本方替補席一片沸騰。

衛清隊迅速調整，加強了防守強度和對元凱旋的重點盯防。在雙方纏斗下，兩隊陷入僵持，比分膠著上升

然而，這份勢均力敵的平衡很快被打破。陳江神色恍惚，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動作也失去了往日的流暢與精準

一次關鍵的進攻輪轉中，陳江本該將球分給側翼空位的隊友。但陳江接球后，視野模糊了一下，衛清的身影在他眼中詭異地晃動重疊。他鬼使神差地，毫無力道地傳向了站在弧頂被對方球員昌偉嚴密盯防的元凱旋旋

球自然被截斷，喂到對方隊員嘴中，昌偉輕松探手，像摘果子一樣將球截下，隨即發動快攻，輕松上籃得分

“搞什么鬼？！”元凱旋難以置信地瞪著陳江，怒吼聲被淹沒在對方球迷的歡呼里。陳江茫然地甩了甩頭，想驅散眼前的迷霧，胃里一陣翻攪

僅僅幾分鐘后，陳江在后場持球推進。試圖尋找接應點，但眩暈感再次襲來，周圍的景象仿佛蒙上了一層水汽，人影憧憧

恍惚間，他看到張繼宗在側翼招手。他幾乎是本能地將球向他傳去——那方向，是對方的核心衛清！衛清也愣了一下，但反應極快，毫不客氣地接住這份“大禮”，面前一片開闊，他從容起跳，手起刀落，一記漂亮的三分空心入網

“嘩——”全場嘩然，隨即是啟中主場震耳欲聾的嘲笑和口哨聲

“臥槽！內奸吧這是？”

“這球傳得也太離譜了！”

“陳江腦子進水了？”各種難聽的議論潮水般涌來

元凱旋的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他強壓著沖過去質問的沖動，直到裁判吹響上半場結束的哨音。

“嗶——”

隊員們垂頭喪氣地走向休息區。元凱旋拿著辛晨準備好的毛巾擦汗，走向正要喝水的陳江，將他拉到角落，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因極力壓抑怒火而嘶啞低沉：

“陳江！你他媽到底怎么回事？！那兩個傳球你眼睛長在后腦勺了？你在干什么？！”

這是元凱旋第一次對陳江爆出口，陳江愣了一下，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喘著氣，眩暈感并未因暫停而消退，反而因為劇烈運動后的缺氧更加嚴重

陳江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沖動道：

“我……我不舒服，凱旋。真的頭暈，想吐”

元凱旋滿腔怒火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不舒服？比賽前還好好的！你……”

“教練！”元凱旋轉頭看向彭風，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焦急

“陳江狀態不對，讓他休息，必須換人！”

彭風也看出了陳江的異樣，果斷點頭，立刻布置換人調整

下半場，元凱旋獨木難支。盡管他拼盡全力，左突右沖，一次次殺入內線搏殺，但隊伍的整體運轉明顯滯澀

衛清隊抓住機會，利用嫻熟的配合和精準的外線投射，一步步將分差拉大。最終，刺耳的終場哨宣告了元凱旋隊伍的失敗，進入失敗組

隊員們低著頭，沉默地收拾東西。

衛清帶著勝利者的姿態，慢悠悠地過來，目光掃過元凱旋，最終落在臉色依舊蒼白、坐在替補席低頭不語的陳江身上：

“嘖，元大隊長，看來你們隊不僅實力不行，連隊員的腦子都不太好使啊？聽你們名聲大噪，實力也就那樣，丟人現眼?！?

衛清說完，他輕蔑地笑了笑，揚長而去

元凱旋臉頰微紅，低頭不語，看著靠在邊上的陳江，心里隱忍著一股怒火

元凱旋大汗淋漓的來到換衣間陳江書包面前，想要換掉濕透的球衣，——兩人為了方便，陳江的包里裝的是衣服，元凱旋包里裝的飲料

元凱旋拉開陳江包里的鏈條

元凱旋愣住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一瞬間，羞辱、不安、疑惑、惡心的情緒涌上心頭，這里面，放的是自己的酷頭，放在書包正上方的，是一封信，信封上用藝術字體寫了個衛字

元凱旋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猛地抽出那封信，粗暴地展開。信紙上清秀地字跡寫道：

衛清，每次看到你在球場上耀眼的樣子，總讓我想放下過往的執念，我覺得我們之間不該只有對抗。明天比賽后，小樹林見，有些話，我想當面說清楚。

一個不愿再對立的人

落款處沒有名字，只有一句引人遐想的曖昧

元凱旋看了眼日期，是昨天。一股天旋地轉的眩暈感猛烈襲來，比球場上的挫敗感更甚百倍。心臟在胸腔里狂跳，血液仿佛凝固

就在這時，陳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進來。他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帶著比賽失常后的茫然和失落。一抬眼，卻看見元凱旋死死盯著自己，那眼神里翻涌著他前所未見的暴怒和痛苦

陳江心里猛地一沉，不由得生出強烈的不安和困惑。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凱旋？你……”陳江話未說完

突然，元凱旋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猛地沖過來，一把攥住陳江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陳江痛呼出聲

“你干嘛？！放開！”陳江嚇了一跳，掙扎著想甩開

元凱旋一言不發，牙關緊咬，臉色鐵青得可怕。像拖拽一件物品般，粗暴地拉著陳江直奔三樓那扇緊閉的圖書館大門前才狠狠甩開

陳江的手腕被勒得通紅生疼，又驚又怒：

“元凱旋！你發什么瘋？！”

“我發瘋？！”元凱旋的聲音因極度壓抑而嘶啞

“我還要問你！你那寶貝書包里為什么會有我的內褲？還有那封……那封沒臉沒皮的信！”

陳江瞳孔猛地收縮，臉上血色盡褪：

“什…什么內褲？什么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陳江懵了，這指控來得毫無征兆，荒謬至極

“不知道？！”

元凱旋想到那天他們從海邊回來，洗澡出來的時候，寢室只有他們三人，所以不相信陳江

元凱旋的理智之弦徹底崩斷，他逼近一步，眼眶赤紅，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被背叛的痛楚和荒唐吼道：

“你是不是愛上我們的仇人了？你他媽忘了五年級他是怎么帶人堵你、揍得我們像條狗一樣？忘了是誰沖進去救你？你他媽現在要跪舔他？”

“我沒有！”陳江大聲反駁道

“沒有？你自己寫的這些下賤話！你自己敢再讀一遍嗎？‘不愿再對立’？‘小樹林見’？惡不惡心？”

陳江意識到是陷害，不想再和元凱多費口舌，轉身就想往樓下跑

元凱旋追上去，狠狠拽住他胳膊：

“跑？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想走！”

“放手！元凱旋你放開我！”陳江拼命掙扎，恐懼和憤怒讓他聲音發顫

“說清楚！”

元凱旋的憤怒和一種被羞辱的痛苦混合在一起，讓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猛地將陳江掙扎的手按向自己那里，動作粗暴而充滿侮辱性，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吼：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陳江瞬間僵住了，手腕被元凱旋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那觸感和元凱旋話語里赤裸裸的羞辱，讓他大腦一片空白。被巨大的震驚和一種被徹底摧毀的屈辱感淹沒

元凱旋心中閃過一絲尖銳的痛。他松開手，用破碎顫抖地聲音說道

“你去跪著給他當隊員?。槭裁催€要待在我的隊里？讓我像個傻b一樣教你打球，讓你有機會這樣羞辱我？”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響起，扇在元凱旋臉上，元凱旋愣了一下，反擊回去

陳江捂著臉，全身都在劇烈顫抖，過往的屈辱在眼前浮現，他眼前的愛人，竟說出這樣的話

陳江：“打??！你他媽再打啊?對！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下賤！我就是喜歡他！就是這么喜歡，怎么了？不服氣？有本事你也讓我跪舔你??！”

元凱旋徹底愣住了，緩慢恢復理智，他呆呆地看著陳江——他從未見過陳江這個樣子，也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陳江看著元凱旋瞬間通紅的眼眶和受傷至極的表情，心中劇痛，但巨大的冤屈和絕望讓他無法再面對。他猛地推開呆立的元凱旋，跌跌撞撞地沖向樓下

陳江沖下樓梯，眼前的景象讓他被凍結。幾個隊員正圍在他的書包旁，書包拉鏈大開，他的物品被翻得一片狼藉

“讓開！”

陳江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雙眼赤紅，瘋了一樣沖進人堆里，粗暴地一把奪過那封信

隊員見陳江背板自己，猛推陳江后背，陳江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