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見他哭，卻沒哭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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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時間 04:03】

沈執抬頭，看見她。

窗臺燈光昏黃，她站在那扇舊落地窗后，臉模糊地嵌進玻璃里，像一幅油畫。

他站在街對面，手插兜，沒動。

——這是他第一次以“她活著”的形式見她，卻也是他第二次目睹她從窗臺那道光后走來。

林婉清，或者說，現在的她，林見溪。

他低聲喚了一句：“你回來，是為了復仇？”

林見溪聲音溫柔：“是，也不是。”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不是從你這，”她眨了下眼，“是與你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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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敘·三小時前·林見溪的靈魂漂浮狀態】

靈魂游離之時，時間沒有方向。

她曾“看見”自己墜落的那一秒，也曾“看見”沈執站在樓下，無聲流淚的那一晚。

他背著眾人搬走了她的實驗報告，悄悄將陽臺欄桿涂上了熒光化學劑——那是他早年做實驗留下的習慣，每次他懷疑什么，就標記什么。

她跳樓的欄桿，就是他標記的。

她曾以為他只是路人，甚至大學四年幾乎沒和他說過話。

直到靈魂飄離，她才明白：這個男人，從未離開過她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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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清晨 04:30】

沈執將她帶回自己公寓——實驗樓后側的一套老舊教師宿舍，藏在一排無人注意的槐樹后。

“這里安全嗎？”她環顧四周。

沈執點頭：“除了你，沒人知道我住這。”

她笑了：“你就這么信我？”

沈執沒答，反問她：“你死之前的三小時，還記得嗎？”

林見溪一頓。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她：“這是你跳樓前，進他辦公室時，外面監控拍的。”

照片中她神情恍惚，步伐遲疑。

“我能看出你當時猶豫了。”他說。

“你……怎么會有這張？”

“我進了他們公司服務器。”他淡淡回答，語氣就像說“我在淘寶下了單”。

她盯著他，忽然意識到：

這個男人遠比她想象的可怕——不是行為，而是心智。

沈執忽然遞給她一個小玻璃瓶，里面是些閃著微光的灰白粉末。

“你遺體頭發里提取的成分。”他說。

“是什么？”

他盯著她的眼睛：“氰化物。”

林見溪的指尖一顫。

——她不是跳樓，而是中毒后，被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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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敘·證據線起源·大學時期】

那是一次化學競賽，林婉清在做“配比推理題”，不小心寫錯了反應式，沈執從背后默默用筆輕點了她的答案。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之后她拿了一等獎。他什么都沒說。

那之后，她再也沒記得這個“圖書館都坐角落”的男生。

而他，在日記本上寫下那天的日期，用他慣用的邏輯簡記方式記錄：

“第一次靠近她。配方出錯，心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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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天亮前】

林見溪合上報告：“你為什么會查我死因？”

沈執垂眼，一如往昔：“因為你死得太安靜。”

“你在意我？”

“不是在意，是無法忽略。”

林見溪倚靠窗邊，語氣輕得幾乎散掉：“你說得好聽，可惜啊，你愛的是林婉清。”

沈執慢慢抬眼：“可你就是她。”

林見溪哽住。

沈執卻轉頭看窗外：“或者說——你是比她更清醒的她。能替她，把刀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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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異動】

鏡子忽然微震，像有什么在里面游動。

林見溪快步走過去，鏡面中央浮現出一個陌生數字——6:29。

“什么意思？”她喃喃。

沈執卻神色一沉：“是她死亡的時間。”

“可現在才5點。”

“他們又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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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