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硯指腹擦過她掌心,剛才被瓷片劃出的血痕正在滲血,他眼神暗沉得可怕:“你故意的。”
“什么?”
姜糯糯心跳如鼓,一半是嚇的一半是疼的。
司硯突然扯開領帶,姜糯糯還以為他要勒死自己,結果男人只是用真絲布料的領帶裹住了她的傷口。
“系統!”姜糯糯在心中尖叫,“他是不是發現我做任務了?”
【經過我的判斷,大反派應該是覺得你在以自殘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黑化值-0.9%,當前黑化值88%】
姜糯糯:“……”
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司硯突然松開她,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穿著公主裙的女孩十六七歲的樣子,抱著銀杏樹,笑的無比開心。
“認識嗎?”
姜糯糯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明是她現實世界的樣子。等等……照片右下角日期顯示是2017年,而她也是在2017年十七歲的時候死的,算算時間她死了也有八個年頭了。
“系統!這怎么回事?”
【警告:觸及核心劇情,記憶模塊受損。】
【臨時補償道具:止疼藥1個】
“司念,我妹妹。”他拇指摩挲著照片邊緣,“如果活著,今年應該也25歲了……”
姜糯糯真的很茫然,抬手扶額,腕間的月牙形胎記突然暴露在男人眼前。
司硯一愣,眼神驟然變得深沉,沒一會兒,又變得溫柔繾綣,不該懷疑的,她真的回來了。
姜糯糯覺得大反派絕對能成為大影帝,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系統:【黑化值-78%,當前10%】
姜糯糯:“……”她好像什么也沒做吧。
【提示:流血兩次任務完成,是否開啟翡翠玉佩記憶鏈。】
“開啟。”
姜糯糯看見十八歲的司硯跪在祠堂,祠堂供桌上擺著一對相合的玉佩。
“硯兒,選一塊。”拄著拐杖的老者聲音沙啞,“司家繼承人的玉佩,要么刻龍,要么刻鳳。”
少年司硯脊背挺得筆直:“我要刻銀杏。”
“啪!”
拐杖打在他背上,血漬透過白襯衫:“司家不養廢物,刻銀杏?你以為你是誰?司家的血脈里流的是權勢,不是你那些情情愛愛。”
“我只是想要一個念想。”司硯低聲下氣說,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子倔強。
老者冷笑一聲:“你還在惦記那個血庫,死都死了,當初就不應該帶回來,當然我會再為你找一個,司家的繼承人不能出任何事。
司硯猛地抬頭,眼中閃過怒意,卻又被生生壓下,他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我愿意接受司家的一切責任,但請您……別否定她的存在。
“放肆。”
又是一記拐杖落下,這次更狠,司硯悶哼出聲,嘴角溢出血絲。
“希望你說到做到。”老者冷冷地收回拐杖,將裝有兩枚玉佩的盒子扔到了他面前,才甩袖離去。
兩枚玉佩被刻上了銀杏葉,一枚為硯,一枚為念。
【記憶讀取完畢。】
姜糯糯真的害怕了,“系統,我不會真的成為大反派的血庫了吧。”
系統:“……難道不是被司大反派真摯的愛感動嗎?”
“硯哥。”尋川急促的敲門聲打破凝滯,“老爺子提前回國了,車快到門口了。”
司硯皺眉,他不回老宅,來我這做什么。
“你好好躺著休息,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司硯的語氣極為溫柔,讓姜糯糯汗毛直立,她覺得她要跑,離那反派越遠越好,才能保住性命。
樓下,黑色的高檔轎車中下來一個老者,一身深色中山裝,眼神冷峻。
司老爺子拄著拐杖踏入別墅大廳,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不容忽視的聲響,銳利的目光掃過客廳每一處細節,最后落在司硯身上,“怎么,不歡迎我這個老頭子。”
“爺爺既然來了,自然沒有不歡迎的道理。”司硯緩步走向沙發,示意尋川上茶,“只是不知道這次,您又想插手什么?”
“我聽說你帶了個女孩回來。”
“爺爺消息倒是靈通。”司硯將茶盞推到司老爺子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都在做什么。”
“既然知道,想必老爺子您也沒忘了承諾過我什么吧。”唯獨這件事,否則他不介意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我只是來提醒你,司家直系血脈只剩你一個人了,萬不可做有損自己的事。”
“您老多慮了。”司硯聲音冷得像冰,“劉伯,送老爺子回老宅。”
“哼,你別后悔。”真是冥頑不靈!
待司老爺子走后,司硯轉身吩咐尋川:“去查查這件事是怎么傳到老爺子耳里的,另外派個人送姜糯糯去她想去的地方,記住不要太刻意。”
他不能逼的太狠了,小姑娘似乎害怕他了。
姜糯糯躲在二樓走廊的拐角處,屏住呼吸聽完了全程,一溜煙兒跑回了房間。
她手心沁出冷汗,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就是這糟老頭子,把人當血庫,壞得很。
不得了,這一家子都是狠角色,她這個小蝦米必須要跑。
“系統,我要怎么出這個門。”
【提醒宿主,您的任務是阻止司硯黑化,茍活到最后,若任務未完成,將被抹殺。】
“知道了,工具人也是要喘口氣的,好的伐?”
姜糯糯翻了翻白眼,“你看大反派黑化值只有10%了,而我什么都沒做,證明不需要我了,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遠離反派,茍活到大結局。”
系統思索片刻,覺得很有道理。
【廚房后門有個狗洞,但無法確認是否有汪星人,建議宿主謹慎行動。】
姜糯糯咽了口唾沫,拼了。
一路通暢來到廚房后門的狗洞,她覺得也太奇怪了,“不管怎樣,新時代獨立女性絕不認輸!”姜糯糯對著剛好能通過一人的狗洞給自己打著氣。
監控室里,司硯盯著監控投影屏幕上的女孩,笑的溫柔。
一旁的尋川差點憋笑憋出內傷,“硯哥,您真的不攔著啊?”
“讓她玩。”修長的手指劃過屏幕,逃跑的小白兔,他要慢慢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