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團在蘇綰柔逃脫后的這段日子,表面上已逐漸回歸正軌,各項業(yè)務(wù)按部就班地推進著,但暗地里,那如影隨形的危機卻從未消散。蘇綰柔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再次引爆,讓整個集團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因此,宋彥璟和郁棠絲毫不敢懈怠,在集團內(nèi)部展開了一場細致入微的秘密調(diào)查,試圖揪出蘇綰柔安插的臥底。每一份文件、每一次員工的交流,都成為他們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然而,狡猾的臥底仿佛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至今仍未露出一絲馬腳。
此時,一個對宋氏集團未來發(fā)展起著關(guān)鍵作用的合作項目擺在眼前,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宋彥璟決定親自前往合作方所在地進行洽談,力求以最誠摯的態(tài)度和最專業(yè)的方案拿下這個項目。郁棠作為他的得力助手與私人秘書,自然肩負著陪同前往并協(xié)助處理各種事務(wù)的重任。
出發(fā)當日,清晨的陽光輕柔地穿透淡薄的云層,灑在大地上,給這座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看似是個諸事順遂的好天氣。宋彥璟和郁棠像往常一樣,帶著滿滿的信心與期待踏上行程。宋彥璟親自駕駛著那輛黑色的豪華轎車,他身著剪裁精致的西裝,專注的眼神中透著沉穩(wěn)與堅毅,雙手穩(wěn)穩(wěn)地握住方向盤,熟練地穿梭在車水馬龍之中。郁棠則坐在副駕駛座上,身旁放著一摞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文件,那是此次合作項目的詳細資料。她神情專注,逐字逐句地審視著文件內(nèi)容,時不時用手中的筆做些標注,確保在與合作方洽談時,能為宋彥璟提供最準確、最全面的信息支持。車內(nèi)安靜而和諧,只有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和偶爾的幾句簡短交流。
然而,當車輛行駛至高速公路時,平靜被突如其來地打破。郁棠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眼速度表,瞬間瞪大了眼睛,只見指針急速轉(zhuǎn)動,車速在不受控制地急劇加快。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宋彥璟,只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如鐵,額頭上青筋微凸,牙關(guān)緊咬,正瘋狂地猛踩剎車踏板,可車輛卻毫無減速的跡象,如同一頭發(fā)瘋的野獸般瘋狂向前沖去。郁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一種強烈的恐懼如洶涌的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她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怎么回事?”
宋彥璟緊緊抿著嘴唇,聲音低沉而壓抑,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剎車失靈了!”
此刻,高速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周圍的車輛察覺到他們的異常,紛紛急促地鳴笛避讓,尖銳的笛聲在耳邊此起彼伏,仿佛奏響了一曲死亡的前奏。宋彥璟深知情況危急,稍有不慎,他們就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一邊全神貫注地操控著方向盤,憑借著高超的駕駛技術(shù)艱難地躲避著周圍的車輛,一邊在腦海中飛速思索應(yīng)對之策。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劃過臉頰,滴落在襯衫領(lǐng)口,但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無比,沒有絲毫慌亂。
郁棠也強迫自己從恐懼中清醒過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迅速透過車窗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突然,她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急轉(zhuǎn)彎,而彎道旁是一片松軟的沙地。她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大聲對宋彥璟喊道:“宋總,前面沙地!”宋彥璟毫不猶豫,立刻猛打方向盤,朝著彎道駛?cè)ィM柚车氐淖枇ψ屲囕v減速,擺脫這可怕的失控狀態(tài)。
然而,車速實在太快了,在急轉(zhuǎn)彎的瞬間,巨大的離心力使得車身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緊接著,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車子如脫韁的野馬般沖破防護欄,翻滾著一頭沖進了路邊的溝里。金屬扭曲的聲音、玻璃破碎的脆響交織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來臨。
在車子開始翻滾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宋彥璟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如同守護幼崽的雄獅般側(cè)身迅速撲向郁棠。他用自己高大而堅實的身體緊緊護住郁棠,一只手如同鋼鐵般有力地將郁棠的頭按在胸前,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另一只手則死死地抓住車內(nèi)的把手,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玻璃破碎飛濺,鋒利的碎片如暗器般四處飛射,無情地劃過宋彥璟的后背和手臂,鮮血瞬間滲出,將他的襯衫染得通紅,但他依舊沒有松開護住郁棠的手,仿佛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郁棠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生命防線。
“別怕,有我在!”宋彥璟大聲喊道,聲音堅定而有力,在混亂的碰撞聲中如同洪鐘般響亮,仿佛給郁棠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郁棠緊緊地閉著眼睛,感受著宋彥璟有力的懷抱和那逐漸溫熱的鮮血,心中既充滿了恐懼,又被深深的感動所填滿。
終于,在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車子重重地停了下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郁棠緩緩恢復意識,只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在腦海中穿梭。眼前模糊一片,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試圖看清周圍的情況。待視線逐漸清晰,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混亂之中,車身已嚴重扭曲變形,宛如被巨獸蹂躪過一般。車內(nèi)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宋彥璟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
“宋總!”郁棠心急如焚,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她忍著身上各處傳來的劇痛,艱難地伸手去推宋彥璟,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宋總,你醒醒啊!”然而,宋彥璟沒有任何回應(yīng),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汩汩流下,將他那英俊的臉龐染得一片殷紅。郁棠慌亂地在車內(nèi)摸索手機求救,可手機在剛才的劇烈撞擊中不知去向。
她心急如焚,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從車里爬了出來。此時的她,頭發(fā)凌亂,衣衫破損,身上多處擦傷,但她顧不上這些,聲嘶力竭地大聲呼救:“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救我們!”聲音在空曠的路邊回蕩,顯得如此渺小而無助。
幸運的是,沒過多久,一位路過的司機聽到呼救聲,急忙停下了車。他看到這慘烈的一幕,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還是迅速撥打了急救電話。很快,救護車呼嘯而至,閃爍的警燈如同黑暗中的希望之光。醫(yī)護人員迅速將宋彥璟和郁棠抬上救護車,一路疾馳送往附近的醫(yī)院。
在醫(yī)院的急救室外,郁棠焦急地來回踱步,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責與擔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若不是自己沒察覺到車輛的異常,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她滿心焦慮地等待著,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長。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終于,急救室的門緩緩打開,醫(yī)生面色凝重地從里面走了出來。郁棠急忙迎上去,聲音顫抖地問道:“醫(yī)生,他怎么樣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醫(yī)生摘下口罩,微微嘆了口氣,神情凝重地說:“病人頭部受到嚴重撞擊,陷入昏迷,目前生命體征還算穩(wěn)定,但何時醒來還不確定。我們會盡力救治,但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郁棠的心仿佛瞬間沉入了無底的深淵,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她默默地走進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宋彥璟,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他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原本充滿活力的臉龐此刻顯得如此憔悴。郁棠輕輕地走到床邊,握住宋彥璟的手,那只手曾經(jīng)如此有力,如今卻顯得有些冰冷。她泣不成聲地輕聲呢喃:“宋總,你一定要醒過來,公司還需要你,我也……不能沒有你……”仿佛只要這樣輕聲呼喚,就能將宋彥璟從昏迷中喚醒。
接下來的日子,郁棠寸步不離地守在宋彥璟身邊,宛如忠誠的衛(wèi)士。她親自照顧他的起居,每天為他擦拭身體、更換衣物,細心地觀察他的每一個細微變化。她會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病房時,為他輕輕梳理頭發(fā);會在他干裂的嘴唇上小心地涂抹潤唇膏;會在每一次護士來檢查時,緊張地詢問病情。她盼望著他能早日蘇醒,眼中始終閃爍著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