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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鬼祭酒

“這什么鬼地方?”

周倉挑了挑眉頭,路旁隨處能夠見到殘缺的尸骨。

一些腐爛的房屋木樁下竟還生長出紅艷艷的蘑菇,一看就是劇毒那種。

啪嘰。

趙云一腳踩碎一截骨頭,眉頭微蹙起來。

周倉順勢掃了一眼大抵能看出是某個人的手骨,能夠想象到村落遭遇了一場怎樣的浩劫。

往村莊里面走去,不少房屋都是敞開大門,一些門中竟然擺放著棺材。

“這里不對勁。”

周倉心道,同時給趙云使了一個眼神。

他手中提著獅子槍,小心翼翼靠近那些木棺。

大槍運勁猛地一撩,棺材蓋子掀開,里面盡是一些烏黑干癟的尸體,更嚴格的形容應該是一具包裹著一層皮的骷髏。

周倉依次打開了三五個棺木,發現有的尸體身上還穿著生前的粗布衣裳。

“這些尸骸很明顯是后面才放進去的。”

趙云道。

“棺材也像是專門有人替他們收斂過。可既然收斂,為什么不入墳,而是擺在家中?”

周倉一手輕捋胡須,思考起來。

“再看看。”

趙云提議。

兩人從村頭走到村尾,最后來到村落的祠堂。

如果要說鬼祭酒會在什么地方出現?

青石瓦房,修建工整,破敗程度最小的祠堂,該是其最可能現身之地。

祠堂中也有棺材,準確說不僅是棺材,甚至還有一些靈位。

靈牌上寫著名字。

原來這個村落過去大多數人家都姓馬。

馬家村。

“馬姓最為出名者莫過于扶風馬氏,趙國名將馬服君趙奢后代,不過如今活躍于涼州一帶,此地的馬姓應該無任何牽連。”

趙云口中說道,說起各種典故如數家珍。

“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周倉用手指摸了摸燈架,燈架上燈油盡管早已干枯,但是留著一些褐色痕跡。

不久前,興許是油燈被點燃過。

另外宅子中央是一處平平整整的四方臺,應該是充祭壇來用。

“要不等晚上……”

周倉提議。

“行。”

趙云點了點頭,也是正有此意。

兩人就著祠堂中的棺材,一人挑了一具,藏身進去。

至于棺材中原本就有的尸骨,當然是被請了出去。

說起來,周倉挑選的這一具棺材還是破的,表面有幾個大洞。

透過洞眼能夠看到外面。

腐爛的氣味縈繞鼻頭并不好聞。

不過,無論是周倉,還是趙云,那都是死人堆中打滾,對于這種糟糕環境的忍耐程度是有的。

不經意一抬眼,還能透過棺材蓋上的洞眼看到屋頂的破洞。

破洞中嵌著一輪泛黃的月亮,好似妖怪的眼睛。

不過本該讓人心頭發慌的景象,卻是沒有勾起周倉心底絲毫的波動。

咔嚓,咔嚓。

沒一會有響動傳來,空中傳來一股異樣的氣味。

“是死氣?”

周倉眉頭猛地一挑,死氣很難去形容,但正常人聞到了一般會惡心,想吐等等。

另外死氣是陰冷的,如附骨之疽一般會往活人鼻孔中鉆。

這樣的氣味,只會讓人想要迅速地,發自本能的遠離。

不過無論是周倉,還是趙云,那可都是見慣了大場面,忍耐性極高。

死氣的傳播只會讓他們些微的不適。

真正讓人周倉驚愕的是……棺材蓋一個個被掀開,不是從外面掀開,而是從內部。

換句話說,那些躺倒在棺材中的尸骸這一刻復活了。

一具具干癟的尸體,推開蓋板,嗅著死氣,從棺材中站了起來。

然后蹣跚地匯入尸體大陣。

大陣的中心就是這個祠堂。

周倉,趙云挑選的位置,就處于最核心之中。

而在周圍的棺材都揭蓋而起的時候,周倉與趙云兩具蓋著的棺材就顯得有幾分刺眼。

一排排干癟的活尸圍攏了過來,打算一起把蓋子給抬起。

“這些活尸是有智慧的。”

周倉心底駭然。

他記得活尸圍城,應該是第二幕第三幕才有的擴展包,不知道為何現實世界就直接提前出世。

正值周倉攥緊大槍,打算一槍抽爆這些活死人頭顱時。

“吁吁!”

一陣勒住馬韁,停下馬蹄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捉到一個活的,有文氣的文士,各位義舍的兄弟,可以吃一餐飽飯了。”

門外聲音傳了進來。

活死人綠幽幽的眸子幾乎與周倉只有一個棺材蓋的間隔。

在即將對上周倉那雙黃褐色瞳孔之前,活死人停止了在棺材板上嗅來嗅去的動作。

一眾活尸紛紛轉過身去。

祠堂門口被推開,一群黑袍人魚躍而入。

領頭的戴著青鬼面具。

鬼祭酒!

周倉想起縣令李嚴的說辭,驀地眸子瞪得滾圓。

幾個黑衣人死死抓住一個青衫文士。

周倉沒看錯的話,被抓住的年輕人赫然就是李嚴,堂堂一地縣令,豪強推舉出來的千石令,竟然真把自己處于如此險惡境地?

(陽安是大縣,俸祿等級最高是千石。汝南太守,譬如曹操任命的滿寵則是兩千石。)

李嚴盡管被捕臉上卻沒露出太多畏懼神情。

鬼祭酒命人擺來一尊方鼎,安置在祭壇之上,緊接著倒入某種火油,一把點燃。

綠幽幽的火焰騰的一下燃燒起來。

火光照耀著祭酒的黑袍,光焰如水一般流動。

而周圍的群尸一只又一只匍匐在地。

火光中鬼祭酒手持一面波紋鼓一邊敲擊,一邊跳動。

咚咚咚,咚咚咚。

宛若心臟跳動的韻律之聲響起。

正值此時。

厲喝之聲響起。

“你們要拿我來祭這些尸鬼,妖孽?”

李嚴一度怒斥問道。

他這樣一聲呵斥,顯然引得群尸不滿,匍匐在地的活死人一個個仰起頭來。

吼!

高低起伏不定的嘶吼聲從干尸喉頭擠出來,宛若一陣涌動的浪潮。

“你是哪來的腐儒,妖孽?哼,這些可都是曾經漢朝治下的百姓!!”

鬼祭酒嘶吼道,放下樂器,露出袖口中伸出烏青色的手臂。

很明顯要么是修持邪功。

要不然這廝根本就不是人,只是更為高級的一種活尸。

“死了就是死了,沒有誰可以逆轉陰陽。”

李嚴神情格外嚴肅地說。

“我們只是想救人。”

鬼祭酒的一員仆從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喉頭好似卡著一柄刀似的。

“救下一群死人嗎?”

李嚴再問。

“那是誰把他們變成這樣的?我們嗎?我們嗎!”

鬼祭酒怒吼,一手提起了李嚴。

群尸相應發出嘶啞之聲。

那張戴著青色面具的臉龐,幾乎鼻尖對著鼻尖一般,快杵到李嚴臉上。

泛著血絲的青色獠牙緩緩從口中升起,抵住李嚴下頜。

五斗米教煉制鬼兵鬼卒一般有兩種,一種是青鬼,青鬼就是將死之人,死亡不超過七天,尸體未曾徹底腐爛之人煉制而成。

還有一種叫做赤鬼。

往往是一些施展法術的活人。

當然任何的法術都是以性命為代價施咒,這個性命有可能是施術者的,也可以是敵人的。

李嚴被鬼祭酒一句質問竟說不出話來,不是害怕,而是沒有理由反駁對方。

為官牧守一方,不說讓治下之民安居樂業,甚至就連維護安全都做不到。

哪怕過去不是李嚴治理此縣,可他這個縣令,一時半會也找不出半句反駁之言。

倘若天下不是富者良田千畝,貧者無立錐之地的景象,又哪里會有亂世?

“貧道要割開你的手腕放掉你的血供給眾人享用,然后用咒術祝福于你,你就會安心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鬼祭酒獠牙從李嚴脖子離開,袖口一抖翻出一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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