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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人物也要逆天改命?

“飯是一口一口吃的,兵馬也是一點一點聚攏起來的。很多地主老財發家,就是一口一口把別人吃掉。”

“何儀的兵馬盡管也不多,但是我不嫌少啊。”

周倉依舊決定吃下這一支游蕩的黃巾兵馬。

哪怕最終一千多兵馬只能轉化不到一半。

蚊子腿那也是腿,他看得上,起家起業的時候,萬事皆難。

不過依舊有一個問題。

周倉如今主要任務是順利把幾位如花似玉的夫人給送入城池中安置起來,并且保護好她們。

主動去討伐何儀。

那么就算拿下了這一支兵馬。

這件事情后續若是被關羽知道,必定會向周倉問責。

沖鋒陷陣那是偏將的事情。

主帥要有主帥的氣魄,統攝整個戰局。

而類似周倉。

實際上目前做的是中軍將軍的活兒。

主帥一般負責制定戰略。

要對整場戰役負責。

先鋒對接敵軍,負責斬將,若能有所成就是大功。

也有一些小諸侯勢力,主帥與先鋒之間分得不是特別清晰。

譬如關羽有時候自己既是先鋒,也是主帥,既要沖鋒陷陣,同樣也是一場戰役的最高負責人。

中軍一般護住主帳。

演義中劉備的中軍將軍就是趙子龍。

而側翼一般留給偏軍將領充當,后軍負責錢糧的運輸安全,重要性僅次于主帥。

眼下曹操與袁紹對峙。

糧道的安全就是由夏侯惇這位統帥負責。

一場大型戰役,各軍頭必定是各司其職。

而就事論事,周倉這個類似中軍主將的位置是不應該去招惹事端。

主動出擊進攻何儀,哪怕是打贏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兒,違背了中軍主將的職責。

另外若是周倉率領一小撮人馬,前去進攻,而把李虎留下看守。

李虎實力夠嗎?

把牛金留下看守車駕,可考慮到牛金是降將,周倉也不放心。

正是因為以上種種的原因。

周倉最終把黃巾小賊張三單獨拉到了一邊。

野風在山谷口呼呼地刮著。

陰霾的天空下。

糜家商隊的旗幟翻騰不休。

“我聽說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想做一個懦夫?”

周倉把張三叫了出來,輕輕在其肩膀上拍了拍,表示肯定。

張三呲了呲牙,肩膀上被繩索勒過的痕跡都還沒消退,“將軍有什么安排直說就是……”

周倉迎風而立道:“其實一年前,不,半年前,我也是黃巾。我們這些人就好比一群蝗蟲,哪里有糧食就往哪里飛。可是……”

聲音頓了頓。

周倉語氣一厲:“是誰讓我們變成這樣的?難道我們是不想安居樂業?難道我們是不想去享受太平?但凡是有哪怕一絲的活路,又有誰愿意去做一個反賊,去做朝廷口中的賊寇!去讓先祖蒙羞在陰土也不得安寧!是誰!讓我們變成這樣?”

周倉的聲音隨著風一起滾滾咆哮,哪怕是隔了很遠,也有不少人能聽到。

有的人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兵器,瞳孔中是一抹驅之不散的怨氣。

張三的臉色蒼白,與周倉一起站在山谷的迎風口上,感受著撲面的冷風。

兩人靜靜吹了一陣冷風,周倉才忽地抬起頭說道:“地公書上中下三卷,我手中有一卷《九鼎功》,你去把何儀帶來,當然是連同其他的兵馬一起帶來。”

“他如果問起你,你就說這里有糧草,有女人,有商隊!事成了,我就傳你功法。記住你只有一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周倉緩緩說道。

這一刻。

張三拳頭攥得死死的,勾著腦袋,呢喃地說著:“逆天改命,我,我也可以嗎?”

“為什么不試一試?人沒有那么多機會的。”

周倉低聲道。

張三緩緩抬起頭來,蒼白地笑了笑:“敢不為主公效死。”

過街耗子張三,草芥一般的東西。

籍籍無名的小人物。

這一日,卻是被周倉點燃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火焰,而這種火焰亦有一個稱呼叫做——野心。

……

“李虎傳我命令,前軍放棄輜重,以輜為盾結營,矛兵方陣守住四面,全力保護三位主母的車架。”

“待敵兵沖至方陣前五十步,打出旗幟讓弓箭手射擊。”

“牛金待在馬車的附近,主母車駕要是受到一絲驚擾,拿你是問。”

周倉不徐不疾地命令道。

“是!”

李虎與牛金齊聲應諾。

周倉手臂發力,把中軍大旗鋼質槍鋒猛地扎在腳下巖石上。

糜家商隊的絳紅旗幟在空中獵獵舞動,宛若一捧鮮紅的火焰。

“諸位夫人放心就是,盡管有宵小來犯,不過,仆絕不讓他們越過此旗一步,若違此言,可依軍令懲罰。”

周倉淡淡說道。

“周將軍,您費心了。”

馬車內則是傳出一道輕柔的聲音。

……

與馬車內幾個貴婦人簡單交談了一句,周倉大手輕輕摩挲旗桿,心底感慨張三的效率,“這小子來得倒是挺快。”

陣陣吼聲響起。

山谷一側升騰起陣陣的煙塵。

穿著破爛,手持叉子,樸刀,耥耙等兵器的大批黃巾賊,正向商隊位置撲來。

“列隊!”

周倉把所有騎兵編入一支,自己親率隊伍,打算先殺穿對方本就不存在的陣形,打掉對方士氣,再言其他。

地面在微微顫抖,山谷兩側埋伏的弓手,早已把箭矢搭在了弓上。

“進軍!”

周倉大吼一聲道,糜竺商隊旗幟在其身后不住招展。

馬蹄踏過似陣陣雷鳴。

周倉根本沒給對面黃巾兵馬機會整合防御的機會。

他帶領一小撮兒騎兵宛若一柄長矛般刺入黃巾兵團。

“這就是你說的商隊?”

灰白的蹄子砸入泥土,濺起斑斑污點,何儀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勒轉馬韁。

張三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

何儀調動胯下戰馬,打算止住戰馬的沖擊。

事實上整個黃巾兵團馬匹比周倉麾下的還要少,只有二三十騎。

剩下的黃巾兵,手提著樸刀烏泱泱大叫著沖殺過來。

樸刀,就是柴刀上面綁一根長木棍。

何儀見到糜竺商隊旗幟時,先是一喜,隨后就是雙重大驚,魂魄都險些飛出身體。

首先一喜,喜的自然是因為看到山谷竟然還真就駐扎了一支商隊。

而第一重的震驚,震驚的是看清了那一支旗幟竟然來自糜家。

要知道劉備可是劉辟的座上賓。

眼下兩邊聯合抗擊曹操,響應袁紹。

而何儀更多打算寄宿于汝南劉辟處,如何敢得罪劉備兵馬?

第二重震驚。

則是因為劉備麾下兵馬的嚴陣以待,尤其是對方騎將悍然沖鋒過來。

周倉手持白金獅子槍,未沾絲毫鮮血的槍鋒雪亮有神……

周倉一騎當先挺槍殺過來。

何儀直把雙刀舞動得密不透風,大吼一聲道:“自己……”

何儀想說自己人,可周倉動手的速度太快。

周倉要的就是這一支兵馬。

咯嘣!

兩柄鳳翅刀竟架不住一桿槍。

一記金屬哀鳴之聲中,何儀脖子上青筋寸寸暴起,然而根本抵擋不住周倉的巨力。

一槍劈下,震得何儀手腕生疼。

然而更為恐怖的是……

大槍槍刃上冒出一截土黃色的刃芒。

刃芒從上劃下,鮮血如瀑爆開,滴滴答答噴涌的血流濺落到何儀雙臂之上,又順著手腕滴落入刀身。

而在何儀的頂額處從眉心一路向下穿過鼻翼,則是一道幾乎把頭顱正面刨開的血痕,白森森的東西混著血絲從眼眶流出。

撲通!

何儀的尸首墜馬,幾乎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

此刻。

何儀的左右的幾員親信騎兵都還沒反應過來,想要撤卻撤不了,前進則是送死。

那幾員騎將目露驚駭神情。

周倉手中大槍平平無奇往前一推,再一壓槍,槍桿吃滿力氣猛地一跳,先是槍刃拍飛敵將手中的樸刀。

緊接著巨力之下,槍刃毫不留情地先后扎入兩員騎將的胸膛。

何儀最后一個親信則是死死勒住馬韁,控制住馬匹。

哪怕是任由自己在慣性下飛下戰馬,也不愿意與周倉正面對上。

不過,那人也是倒霉,被甩下戰馬之后,腦袋著地,扭斷了脖子。

如此一個照面,黃巾數騎頭目被周倉先后送走。

何儀其實有一手遁地本事,可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有心算無心的周倉給弄死掉。

周倉一抖大槍上的正欲大喝一句:“繳械不殺。”

正值此時。

踏踏踏!

戰馬踏地似擂鼓。

黃巾兵被一個個掀飛出去,上千步兵的大團之中,硬生生插入了一支強力的兵馬。

煙塵滾起。

“是誰!”

周倉厲喝一聲道。

一顆心也逐漸跌入谷底,沒想到水到渠成的事情竟然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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