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無聲?,斎馉栐诜块g里酣睡,對一墻之隔的二樓正上演的大逃亡渾然不覺。。一邊是歲月安好的夢鄉,另一邊卻是危機四伏、世事難料。
“猴子,你從什么地方招惹這么一個玩意兒?打都打不死。”威猛男沖著蝦頭男大吼,幾個道具都已耗盡,若不是看在猴子是白虎協會成員的份上,他壓根不想理會。
“八成是觸犯了什么禁忌。除此之外沒別的可能。”高冷御姐身姿矯健,靈活走位躲避著詭異木偶的攻擊。
“怎么會呢?我可是什么都沒干啊!”猴子哭喪著臉,緊緊躲在威猛男身后。
“你招來的你會不清楚?我看這些詭異木偶就是沖著你來的。要不是你,咱們早調查完回房間休息了,哪會大半夜被困在這里打怪。你們不會忘了管家說的話吧!”身著洛麗塔的女孩子揮舞著道具傘,擊飛一個詭異木偶。
此話一出,眾人皆陷入沉默,確實,若不是猴子,此刻他們應已在房間安歇。管家臨走前叮囑過,晚上12點后最好不要出門。眾人越想越懊悔,甚至有人惡意揣測把猴子丟出去或許就能免受攻擊,這個念頭在眾人心里悄然滋生。
“這真不是我招來的,我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哪都沒去,這些詭異木偶怎么會是我招來的!”猴子察覺到眾人想將他拋棄,急忙開口辯解,死死抓住威猛男的衣袖,試圖打消這些“便宜隊友”的念頭,他可不想命喪于此。
“我管是不是你招來的!既然它們追著你不放,就由你解決,別連累我們。我們可不想陪你死在這副本里,滾吧!”戴口罩的男生一把拎起猴子,不等猴子求救,便將他扔進詭異木偶群。威猛男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猴子被扔出的瞬間,詭異木偶停止追逐眾人,如惡狼撲食般朝他撲去,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在耳邊響起。片刻后,詭異木偶散去,地面未留下一絲血跡。
眾人見詭異木偶離去,緊繃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有人揉著發酸的手腕,有人低聲咒罵著,正要轉身回房養精蓄銳,卻被一聲暴喝釘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他可是我們的隊友!“威猛男如鐵塔般沖上前,鐵鉗似的大手攥住口罩男衣領。青筋在他古銅色的手臂上凸起,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唯有眼尾余光悄然掃過周圍人——當看到高冷御姐微微挑眉,洛麗塔女孩不自覺攥緊傘柄,他暗自勾了勾唇角。
口罩男冷笑一聲,指尖慢條斯理地摳開對方的手指:“隊友?不過是個拖后腿的累贅?!八室馓岣呗曊{,讓每個字都像鋼針扎進眾人耳膜,“你們誰想和廢物陪葬,盡管站出來!“
空氣瞬間凝固。高冷御姐低頭整理著袖口,仿佛眼前鬧劇與她無關;洛麗塔女孩咬著下唇,傘尖無意識地在地板上劃出細碎聲響。當威猛男的目光掃過眾人閃躲的眼神時,他喉間溢出一聲不甘的悶哼,卻在松手的瞬間,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算你狠。“轉身時,他故意將腳步聲踩得震天價響,肩膀還重重撞了下門框。直到消失在拐角處,緊繃的脊背才驟然放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在這吃人的副本里,誰會為一具尸體浪費感情?不過是演場戲,好讓剩下的“隊友“對他多幾分信任罷了。
口罩男慢條斯理地撫平衣領褶皺,掃視一圈噤若寒蟬的眾人:“都散了吧?!八D身離去的背影從容得仿佛剛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唯有留在地板上的那道傘尖劃痕,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今晚,應是平安夜吧!]
次日清晨。
『3745、5401,早上好啊!昨天睡得可香啦!』瑪瑞爾伸著懶腰,向一貓一團子打招呼。
『早!』5401依舊高冷。
『喵~嗚~宿主宿主,昨天晚上那個蝦頭男死了?!?745興奮地喵喵叫。
『死了?你能查出那個蝦頭男是怎么死的嗎?』瑪瑞爾的手頓了一下,繼續洗漱。
『喵~嗚~這有什么難的!就是昨天晚上他們出去找線索的時候發現詭異木偶一直追著蝦頭男他們不放,越追越多,蝦頭男他們打不過。后來一個戴口罩男直接把蝦頭男扔進詭異木偶群里,這才逃脫。』3745跳到椅子上,陪著瑪瑞爾。
『詭異木偶怎么會突然追著蝦頭男跑?這里肯定有一個線索我沒有想到?!滑斎馉柌亮瞬聊?,陷入沉思。這個線索到底是什么呢?
“瑪瑞爾!你在想什么呢?又跑神了?!甭督z用手在瑪瑞爾眼前揮了揮,見她沒反應,晃晃她的胳膊,總算把瑪瑞爾的神兒給晃回來了。
“?。“??露絲姐姐,怎么啦?”瑪瑞爾回過神來,疑惑地看著露絲。
“你呀,真不知道讓我說你什么好。整天都在發呆。剛剛艾斯克說客人們房間里的玫瑰花該換了,讓你去采摘一些新鮮的回來換上。我見你一直在神游,就先替你應下了,免得一會兒艾斯克親自過來逮人,扣你的蘋果派。”露絲無奈地看著瑪瑞爾,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真不知道瑪瑞爾愛發呆神游的性子像誰,我記得黛佳姐姐的性子不是這樣的。估計是像她的父親。
『玫瑰花!我懂了,我知道我忘記的線索是什么了。是玫瑰花,我昨天收拾玩家的房間,拿走了蝦頭男的玫瑰花,而昨天晚上那些詭異木偶之所以追著蝦頭男不放,是因為蝦頭男沒有了玫瑰花。沒有玫瑰花的蝦頭男在它們眼里就是食物,所以蝦頭男被它們吃了?!?
『叮!劇情進度40%,人設扮演20%』系統提示音響起,證實了瑪瑞爾的猜測。
“謝謝露絲姐姐!???????”瑪瑞爾眼睛亮晶晶地抱著露絲的胳膊,在露絲的臉上親了一口。
『叮!人設扮演25%』瑪瑞爾好像明白了什么。
隨后,瑪瑞爾挎著籃子,手持剪刀,仔細挑選玫瑰花。
“你好呀,瑪瑞爾!你是在挑選玫瑰花嗎?”高冷御姐見瑪瑞爾一個人便上前搭訕。
“嗯?請問你有什么事嗎?”瑪瑞爾剪下一朵玫瑰花。
高冷御姐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匕首,臉上卻揚起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實不相瞞,我們幾個初來乍到,連回客房的路都差點走錯?!彼齻壬碜岄_身后幾個緊繃著神經的隊友,目光掃過瑪瑞爾手中沾著露水的玫瑰,“管家被緊急叫去處理頂樓漏水,得莫利說整個公寓,只有您最熟悉這里的每一處角落?!?
瑪瑞爾將最后一支玫瑰插進竹籃,指甲劃過鋒利的花刺,在掌心留下一道淺紅痕跡。她抬眼時眼尾彎成月牙,卻讓對方莫名想起毒蛇吐信的弧度:“原來是這樣。”沾著泥土的手指在圍裙上擦了擦,故意拖長尾音,“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跟緊了別亂跑——上批迷路的客人,現在還掛在西廂房的房梁上晾著呢?!?
“哈哈!你真會開玩笑?!备呃溆愀尚陕?,眼神卻不自覺掃向瑪瑞爾身后幽深的走廊,似在確認是否真有懸掛的尸體。
瑪瑞爾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