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車夫怒道：“岳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位可是高家的少爺，是高太尉的侄子，他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也理應由我們高家懲處，還輪不到你在這里越俎代庖！”
那車夫明明是一個下人，但這種驕傲和氣勢，簡直不將岳星河放在眼里。
這絕對不是意氣用事，必然是平日里在京城作威作福成了習慣，自認為仗著高氏家族的威名就可以在別人面前狐假虎威，所以就連一州之長當面也絲毫不放在眼里。
此時的車夫臉上滿是得意洋洋，他雖然是一個下人，卻能當面呵斥岳星河這個州牧，別提是有多么威風。
家丁和護衛們也是同仇敵愾，面對州牧毫不退讓。
名門世家有名門世家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侵犯，哪怕對方是州牧也不行。
“哦？高明杰，你們高家的奴才都是如此目無尊長的嗎？”岳星河問高明杰。
“學生御下不嚴頂撞大人，還請大人息怒。”
高明杰當即對車夫呵斥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向岳大人賠罪！”
“什么？少爺，您讓我向他賠罪？”
車夫一臉不情愿。
“罷了！”
岳星河擺了擺手，“你們在京城無禮慣了，本官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呵呵……”
車夫不由得冷笑連連，“說得好聽，還不是怕了我們高家的威名？”
“是么？”
岳星河輕蔑地看著車夫，指著高明杰說道：“你信不信此時就算是高太尉當面，本官即便是將高明杰斬了，他高衡不僅連個屁都不敢放，還得夸我殺得好？”
高明杰頓時嚇得面色蒼白，急忙說道：“岳大人息怒，高某認罪便是。”
身為進士，他太清楚大學士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區區一個進士所能夠抗衡的。
“少爺，你無需認罪，這只是岳星河的伎倆而已，他根本不敢殺你！”
車夫怒氣沖沖，根本就不相信岳星河敢動手。
“閉嘴！”
高明杰呵斥道：“岳大人乃是云州州牧，竟敢對他如此不敬？你不想活了！”
車夫一臉不服，“少爺放心，他絕對不敢……”
岳星河忽然大手一揮，才氣化作一個巴掌，“砰”的一聲將車夫抽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吃了個狗啃泥。
“你……你敢打我？”
車夫一臉懵逼，不敢相信岳星河真敢對他對手。
“打你怎么了？你是什么東西？”
岳星河看了眼車夫道：“你只是高氏家族養的一條狗，別說是打你，本官今天就是殺了你，高衡他也不可能為了你這一條狗與本官撕破臉皮。”
“再敢多說一句話，本官直接斬了你。”
“你信不信？”
車夫一臉怒不可遏，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話。
其他家丁和護衛一個個都漲紅了臉，萬萬沒想到他們也有被人威脅的一天。
岳星河不再理會車夫，而是對高明杰說道：“本官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自碎文膽，此事就此過去。”
“學生已經知錯，還請岳大人能夠網開一面，能夠看在我叔父的薄面上不要碎了我的文膽。”
高明杰全身顫抖，面露幾分恐懼之色。
“如果不是看在你叔父的薄面上，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里和我說話了。”
岳星河眼睛微微一瞇：“若是本官向國學宮上奏此事，你猜坐鎮國學宮的圣人會不會親自出手將你當場鎮殺？”
高明杰聞言心中后悔不已，他實在是太過于心急了，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急于求成對凌軒施展縱橫之術，而是應該徐徐圖之，也就不會被岳星河逼到這種局面。
國學宮不理朝政，圣人只監管一國，但不會直接插手黨爭，哪怕明天改朝換代，只要順應天道自然，圣人都不會出手。
但凌軒畢竟是寫出兩首傳世戰詩詞的讀書人，潛力極大，有成大儒之資。
若高明杰只是陷害一個普通秀才，國學宮不會過問，但要是陷害一個擁有無限潛力的天才，即便圣人不出手，國學宮的大儒也會代圣行道將高明杰誅殺。
“我給你三十息的時間考慮，三十息之內不自碎文膽，本官就用你的狗頭參奏高衡。”岳星河說道。
聽到岳星河要參奏高衡，高明杰頓時臉色大變。
“岳大人，你實在是太放肆了！”
那車夫忍無可忍道：“我家少爺乃是進士，老爺更是大名鼎鼎的兵部太尉，你如此威脅和羞辱我家少爺，你的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高太尉？”
“咻！”
岳星河屈指一彈，才氣化作箭矢當場就洞穿了車夫的胸膛，鮮血迸發。
“你敢殺我？”
車夫臉上滿是不信之色，倒在了血泊之中，臨死之前，他都不敢相信岳星河真的敢當著高明杰的面殺了他。
“不然？你以為本官方才是在和你開玩笑？本官連倭寇都敢殺，更何況你一個高家走狗？”
岳星河一抖衣袖，仿佛做了件不足掛吹的事情。
其他家丁和護衛們都大驚失色，他們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岳大人，你……”
高明杰怒視岳星河，胸口一陣激烈起伏，感到無比的屈辱。
“還有十息。”
岳星河又看了眼高明杰，隨時準備親自出手。
高明杰目眥欲裂，恨不得與岳星河拼命，可是以他進士的修為和大學士拼命必死無疑。
更何況這件事情本就是高明杰理虧在先。
思緒飛轉之下，最終高明杰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輕嘆一聲道：“岳大人息怒，此事確實是學生不對，學生愿自碎文膽以謝天才。”
說完之后一閉眼，文宮中傳來一聲脆響。
“咔嚓……”
高明杰嘴角流血，大量的才氣潰散，由于是自碎文膽，所以并沒有什么痛苦，從今以后高明杰就只是一個沒有文膽的進士，無論是才氣化劍還是詩詞成兵的力量都會遠遠不如正常的進士。
“你還是有種的，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但你給我記住，若是凌軒自己的選擇，本官絕對不會多說什么，但你們再敢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卑鄙手段殘害天才，休怪本官不給你們留情面。”
岳星河丟在這句話，踏著平步青云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