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志恒把三卷防寒膠帶扔進購物車，膠帶表面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標簽上印著醒目的“耐低溫-50℃”。旁邊的蓄電池組貼著橙色警告標簽：【循環充電次數：47次】，數字已經泛黃，像是被反復摩擦過。新生產的很難搞到，在末日基本上都是二手。這已經算是二手當中好的了。

傅志恒摩擦著下巴，有必要去學一學機械了，

宋逸往推車里又添了四箱飲用水。塑料箱側面印著“末日特供”的齒輪麥穗標志，沈映月掃了一眼，心里快速計算：“1立方米的儲量，七天后就會見底。”這場寒冬到底幾天，系統也沒有說。系統讓我們存活三十天。

儲存物資是第一步，三十天，別說遷徙了，他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呆在原地。而這些東西感覺只夠生存一個星期的，三十天真得夠嗆。

5m3的儲存空間，也可以面前放下一個車了。如果后面空間足夠大，還有一輛不錯的車的話，可以考慮。

收銀臺的顯示屏跳出刺眼的紅色數字：【合計：20，000信用點】。隨著“滴”的一聲扣款提示，五個人的賬戶余額同時清零。

兩萬信用點花完，沈映月覺得并沒有買了什么有用的東西，真的是貴得牙疼。

推開超市玻璃門的瞬間，淡紫色的霧氣撲面而來。榮瑾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走在最前面的伊哲——三米外，穿著全封閉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正推著脈沖噴霧器，熒光霧氣在路燈下折射出詭異的青藍色。

“捂住口鼻！”沈映月用手捂住口鼻，余光瞥見霧氣中一只橘貓突然僵直倒地。消毒人員動作熟練地用鑷子夾起抽搐的貓尸，塞進印著【B-47樣本】的密封袋。袋子封口的瞬間，沈映月分明看到貓的眼珠變成了晶藍色。

回到公寓，沈映月拆開標著“特供”的牛肉面包裝。滾水沖下去時，辛辣的香氣里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味。小番茄在湯里裂開，果肉里露出蛛網般的白色經絡——這絕不是正常生長的紋路。但是都到末日了，沒有毒都算是好的了。

沈映月在做飯的時候，其他人趕緊接水，將家里能用來接水的都拿來接盆用水了。

香味飄到客廳，饞得另外四個人坐不住。吃完后，他們把最大的主臥留給了沈映月。她躺下時，目光掃過床頭上方的金屬浮雕——月光下，那本該是裝飾的紋路，此刻清晰地呈現出齒輪麥穗的輪廓。

深夜，沈映月剛洗完澡，濕發還在滴水，忽然聽到敲門聲。

門外站著一名穿白大褂的護士，胸牌上印著和王阿姨一樣的齒輪麥穗標志。

“沈小姐，特別體檢中心例行檢查。”護士微笑，聲音溫柔得讓人有些不舒服，“配合檢查可以避免信用點處罰。”

宋逸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懶洋洋地倚著門框，笑道：“這么晚還工作？辛苦了。”

護士依舊微笑：“為了居民健康和人類繁衍計劃。”

等她離開，沈映月長舒一口氣，轉身回房，卻發現榮瑾坐在她臥室里，面前放著一個洗腳盆，熱氣裊裊上升。

“你干嘛？”她愣住。

榮瑾抬頭，眼神難得認真：“給你賠罪。”

沈映月挑眉：“……洗腳？”

“嗯。”他點頭，語氣平靜，“之前的事，是我不對。”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行啊，榮大少爺親自伺候，我賺了。”

她坐下，把腳伸進溫水里，舒服地嘆了口氣。榮瑾蹲下身，手指沾了水，輕輕按在她腳踝上。

“疼嗎？”他問。他是說有沒有弄疼她。

“早不疼了。”她漫不經心地答，卻在低頭時看到他睫毛垂下的陰影，莫名心頭一軟。

客廳里安靜得只剩下水聲。

宋逸靠在門邊，抱臂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揚，眼神卻深不見底。

傅志恒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杯熱水，淡淡道：“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應付‘工作’。”

窗外，消毒車的嗡鳴聲漸漸遠去，而夜空中的星辰，冰冷而遙遠。

【極致寒冬倒計時：6天10小時】

第二天清晨六點半，天剛蒙蒙亮，其他人都已經輕手輕腳地起床準備外出工作了。沈映月醒來時，屋內靜悄悄的，只剩下她一個人。為了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大家特意沒有叫醒她——這些天來神經一直緊繃著，能睡個安穩覺實屬難得。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外面刺眼的陽光。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看這光線的強度，估計至少是上午十點以后。奇怪的是，這陽光毒辣得反常，絲毫沒有極寒末世即將來臨的征兆。沈映月正出神地望著窗外，突然聽到腦海中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叮！獲得積分+5“

她連忙調出系統界面查看詳情。原來是宋逸在巡視圍墻時擊殺了幾只喪尸，通過組隊共享機制獲得的積分。短短幾個小時，她的積分已經累積到了59點。沈映月眼前一亮，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系統界面——如果能兌換那套價值200積分的恒溫防護服，在即將到來的極寒環境中生存幾率將大大提高。

想到這里，她突然記起昨天王姨送來的那盒手工曲奇。在這個資源匱乏的末世，面粉、黃油這些原料都成了稀缺物資，王姨是怎么做出曲奇的？更別說還要耗費寶貴的電力來烘烤...這個疑問在她心頭縈繞不去。

沈映月起身簡單洗漱后，從儲物柜里取出那盒曲奇仔細端詳。餅干保存得很好，邊緣還保持著酥脆的狀態，散發著淡淡的黃油香氣。她猶豫片刻，終于還是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舌尖綻放，這熟悉的口感讓她恍惚間回到了末世前的時光。

“不對勁...“沈映月喃喃自語。她放下餅干，決定去找王姨問個清楚。走到門前時，她習慣性地摸了摸別在腰間的匕首，然后輕輕敲響了王姨的房門。

沈映月站在王姨門前，手指懸在半空，又輕輕敲了兩下。門內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隨后是王姨溫和的聲音：“來了來了。“

門開了一條縫，王姨的臉從陰影中探出來，見到是沈映月，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小沈啊，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