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巨舟碾碎量子潮汐,在歸墟海眼的漩渦邊緣浮沉。葉辰佇立船首,右臂的深淵龍骨泛著幽藍冷光,將侵襲的暗物質亂流撕成碎屑。林清雪跪坐在甲板上煎藥,龍血靈芝在青銅藥爐中化作金紅色霧靄,每一縷藥香都凝成微縮龍影鉆入蘇晚晴的鼻腔。
“還有三刻鐘。“她擦拭著碎裂的玉璜殘片,“這爐藥若是成了,能暫封蘇姨魂魄七日。“
葉辰的龍瞳忽然收縮。歸墟海水的墨色深處,浮出半截機械佛修的殘軀——那六臂中的一只手掌,正緊攥著修真聯盟盟主的發冠!冠冕上的東珠裂開細紋,滲出與外星母艦同源的藍色血液。
“看來所謂的盟主...“他彈指擊碎發冠,“不過是披著人皮的傀儡。“
巨舟突然劇烈震顫。海底升起連綿的青銅柱林,每根柱面都浮雕著龍族與機械文明交戰的畫面。當葉辰的龍氣掃過第三十七根石柱時,浮雕上的古龍竟扭過頭來,獨目射出全息投影——那是被鐵鏈禁錮的創世龍神,九枚胚胎正從祂腹中剝離!
“原來我們才是外來者...“林清雪的藥勺墜地。投影里的星際戰場分明是銀河系,而地球只是龍神逃亡途中偶然發現的避難所。
蘇晚晴忽然在藥霧中睜開豎瞳:“辰兒,取船底龍骨!“她指尖迸發的龍紋沒入甲板,巨舟底部傳來機關轉動的轟鳴。葉辰躍入底艙,看見主龍骨內嵌著塊冰晶,其中封存著枚青銅鑰匙——匙柄紋路與他胸前的龍鱗完全契合。
海面突然降下黑雪。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鯨群躍出水面,每頭機械鯨的噴氣孔都在釋放解碼電波。葉辰握緊鑰匙的剎那,歸墟漩渦的旋轉方向逆轉,露出海底的龍族遺跡——九根斷裂的青銅鎖鏈懸在祭壇上方,鎖鏈盡頭拴著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是龍神之心...“蘇晚晴扶著艙門喘息,“機械修真者找了萬年的東西。“
遺跡穹頂突然坍塌。六臂機械佛修踏著佛蓮降臨,背后懸浮著三百六十顆念珠組成的星圖。當他開口時,聲音竟是玄陰宗大長老的語調:“交出鑰匙,否則我引爆地球靈脈!“
葉辰嗤笑著舉起鑰匙,深淵龍骨與青銅匙產生共鳴。海底遺跡的陰影里站起九尊石像,正是他在龍冢碑文里見過的初代龍族長老。當第一尊石像睜開獨目時,機械佛修的念珠突然失控,在空中拼出“叛徒“的古龍語。
“你以為只有你會操控傀儡?“葉辰的龍氣灌入鑰匙。石像們齊齊抬手,被鎖鏈禁錮的心臟迸發七彩霞光,機械佛修的金屬外殼開始融化,露出內部蜷縮的干尸——赫然是二十年前失蹤的修真聯盟太上長老!
林清雪突然驚呼。藥爐中的龍血靈芝不知何時已凝成嬰孩形態,正與蘇晚晴腹部的龍紋共鳴。葉辰的深淵龍骨不受控制地刺入自己胸膛,勾出一團纏繞著數據流的金色光球——那是被外星文明改造的龍神胚胎!
“母艦的自毀程序...“機械佛修殘軀發出電子音,“原來早就植入胚胎...“
海面掀起量子巨浪。葉辰在劇痛中捏碎青銅鑰匙,海底遺跡轟然閉合。九尊石像化作流光鉆入蘇晚晴體內,她灰白的長發瞬間恢復墨色,額間生出與創世龍神同款的晶角。
“回江城...“她徒手撕開空間裂縫,“該讓那些蟲子見識真正的龍火了。“
巨舟消失后,歸墟漩渦緩緩復原。海底祭壇的陰影里,半截機械佛修的手指突然抽搐,在沙地上劃出帶血的坐標——正是葉家老宅鎖龍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