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卿危險地瞇了瞇眼,眸色寒意不減,薄唇抿成一道直線:“這跟你沒關系吧?”
葉晚臉色更加蒼白難看。
“你們繼續玩吧,我還有事。”
男人興致缺缺,整個人慵懶地不行,打了個響指,服務生急忙遞來外套。
只當聽不見身后兄弟的挽留聲,季宴卿揮手離去。
路言興訕笑:“葉晚姐,宴哥就是對三年前你不告而別的事兒還有怨氣,這么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你還不了解他嗎,就是嘴硬心軟。”
陳子辰跟著補充:“興子說的對,那姜梨在宴哥心里連寵物都不如,葉晚姐你往后多哄哄宴哥。”
葉晚聽著他倆一唱一和,始終沒說話,盯著他頎長寬大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繚亂刺眼的燈影之間,霎時紅了眼。
——
滬市新區一帶,扎堆的網絡傳媒公司,哪怕已經到了凌晨,景和的三層樓房還依舊一片燈火通明。
“今天謝榜環節就到這里啦,寶寶們我們明天見!”
快凌晨兩點,姜梨所在團的直播才結束。
今天是第一天周賽,戰線拉得格外長。
姜梨皮膚本就白皙敏感,整整8個小時不間斷直播,她炙烤在打光燈下,白熾燈照的她皮膚發疼;再加上直播需要全身都涂上防曬素顏霜,公司的產品便宜大碗,難免有些劣質,連續涂了兩個周了,她渾身都有泛紅過敏的跡象。
“趙聲這老狐貍擺明了就是想利用你圈錢!姜梨你就不該答應他,你是隱退三年,人氣不如以前了,但好歹帳號還有三百多萬粉絲吧?!讓你來團播,這不是故意整你嗎!”
說話的是姜梨的經紀人,宋酒。
姜梨大學時期憑借一部自導自演的小短劇火了之后,就簽了景和傳媒。
宋酒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帶她,哪怕五年前她因病隱退,這些年都沒放棄過她;宋酒是景和數一數二的王牌經紀人,手底下單景和頭部博主就有三個,盡管如此,在她這里依舊給姜梨留了一畝三分地,姜梨嘗試復出的這段時間,宋酒出了不少力。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對我來說,能有這次機會我已經很滿足了。”
姜梨裹上外套才感覺身上暖和了些,她笑眼彎彎,一直柔聲撫慰著宋酒的情緒。
“我都嘗試兩次復出了,數據流量都不盡如人意。趙總是老板又不是慈善家,景和現在又不像五年前一樣,頭部博主如過江之鯽,他怎么可能把資源一股腦往我身上砸啊。”
她是姑蘇人,開口時聲調軟糯柔和,如同平靜潭面泛起的溫柔漣漪,一下子就將宋酒的火氣撫平了。
宋酒嘆了口氣:“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棄你的!等完成了趙聲給的業績,就是跟他吵翻天了,我也要把你從團播里帶出來。”
姜梨名校畢業,還進修過導演專業,長相更是動人心魄,讓她未來永遠溺在團播里才真是浪費了她!
“哎,不過我最近倒是聽說了一件大事,他們高層都在傳晟世傳媒有意要把咱們公司收購,你有聽說嗎?”
兩人一路走出公司大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隔了景和一個十字路口后,宋酒才突然湊近,小聲八卦道。
姜梨劃著手機聊天頁面的手指微微一頓,愣了一瞬:“季氏集團旗下的那個晟世?”
宋酒無語凝噎:“不然呢我的小姑奶奶,除了季氏那么家大業大,還有誰能有這能力。”
“哦…我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
季宴卿從未跟她提過。
他是季氏集團二公子,圈里最負盛名的金牌制片人,亦是晟世娛樂目前的總經理。
如果晟世真要收購景和,得季宴卿拍板。
“哎,算了,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上哪去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聽天由命得了。”
宋酒無奈的攤攤手,姜梨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兒,咱們宋大經紀人能力那么強,不管未來是在景和還是在晟世,都能閃閃發光的。”
“你倒是會安慰人。”宋酒側頭看她一直盯著手機屏幕,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怎么了,男朋友一直沒回消息啊?”
她知道姜梨一直在戀愛,五年前那場打擊對姜梨巨大,她能走出來也有這個男人的緣故。
只是姜梨戀愛兩年,她還從未見過對方。
但姜梨不想說,她也不逼迫,成年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邊界感嘛。
聞言,姜梨盯著屏幕思量了片刻。
聊天框頁面的消息還停留在兩小時前,是她給季宴卿發的。
【祈安哥哥,我今天在公司臨時有個加班,可能會晚點到家哦。】
【我好餓,今天晚上回家能吃到祈安哥哥做的飯嗎?】
兩條消息后附帶的是一張她對著化妝鏡的嘟唇wink自拍照片。
但消息發出去后就石沉大海,季宴卿沒給她任何回復。
姜梨笑了笑,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的,她從沒當回事過。
她把手機塞回口袋里,認真跟宋酒糾正澄清:“他不是我男朋友。”
“啊?你倆不都認識兩年了,還沒在一起啊?!”
宋酒蒙了,都什么年代了,兩人還在玩純愛?!
“你打的車來了,快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團播馬上一周了,以后你就別陪著我了,每次都害你熬那么晚。”
“你….”
宋酒還想多問幾句,卻被姜梨溫柔地推進車里,“記得到家給我報個平安。”
車門合上,宋酒也只好作罷,無奈嘆了口氣:“你也注意安全,早點回去,記得跟我說一聲昂。”
“嗯。”
姜梨回到家里洗漱完已經凌晨三點半。
“怎么回來這么晚?”
她剛躺到床上,下一秒就跌入身后滾燙的胸膛。
姜梨嚇了一跳,“祈安哥哥你怎么來啦?”
女人揚起粉嫩精致的小臉,笑意盈盈地轉身,雙手摟上男人精瘦的腰。;她將臉整個埋入男人的胸膛,這才發現季宴卿衣服還沒換,黑色西裝外套松松散散套在身上。
“本來想等你回來一起洗澡的,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見你人影,酒勁上頭就睡過去了。”
季宴卿隨口說著,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她起身幫他換衣服。
男人起身站在床邊,任由姜梨半跪在床沿替他脫掉外套。
她柔若無骨的玉手有意無意劃過男人的后背,在他身上放肆撩撥;剛洗完澡的緣故,女人一雙眼都濕漉漉的,含著水汽。
季宴卿眸色深暗,抬手扣住她的后脖頸,姜梨被迫仰頭迎合,他低頭就咬上了女人水潤的櫻唇。
“祈安哥哥你還沒洗澡….好臭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