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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舒代荷

這時,破廟門口屋檐下出現一女子,手持紅油傘,身穿素衣。款款的漫步走進院子。雨落在紅油傘的聲音,仿佛如驚雷落在廟里躲雨的眾人心頭。

眾人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這位突如其來的訪客。

女子面容清秀,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仿佛不染塵埃的仙子誤入凡間。她輕輕收起紅油傘,傘面上的水珠沿著傘骨滑落,滴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每一步都顯得那么輕盈,仿佛不曾踏足這塵世,卻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廟中的氣氛因她的到來而變得微妙起來。有的人心中暗自揣測她的身份,有的人則被她那不同尋常的氣質所吸引,紛紛投去好奇與警覺的目光。

女子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商老爺的身上。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溫暖的陽光,瞬間驅散了廟中的寒意。

她步履輕盈地朝著商老爺走去,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在微風中搖曳。走到近前,她停下腳步,輕聲細語地問道:“這位老爺,不知此地是否有人愿意借我一席之地,好讓我躲避這場雨呢?”

商老爺面帶微笑,溫和地回答道:“此地本是無主之地,我們也不過是比姑娘早來一些時辰罷了。姑娘若想在此處躲雨過夜,盡可隨意。”

商老爺微微頷首,表示對女子的歡迎。女子見狀,連忙道謝:“多謝老爺。”

隨后,她在門口處尋了一塊空地,緩緩坐下,仿佛生怕打擾到其他人。

女子打開包袱,取出干糧,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盡管周圍的環境有些簡陋,但她的動作卻顯得優雅而從容。

這時,商老爺轉頭看向一旁的川棟,詢問道:“川棟,還有姜湯嗎?”

川棟趕忙回答:“還有剩余,老爺。這次我煮得比較多。”

“嗯……”

商老爺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吩咐道:“你去盛一碗給那位姑娘,讓她驅驅寒。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能幫就幫一下。”

川棟聞言,立刻起身,從火堆旁拿起一只粗瓷碗,走向那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大鐵鍋。他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碗姜湯,那姜湯色澤金黃,散發著誘人的辛辣與甘甜混合的氣息。隨后,川棟穩穩地端著碗,穿過人群,向那位素衣女子走去。

“姑娘,這是我們剛熬好的姜湯,外面雨大風寒,喝一碗暖暖身子吧。”川棟的聲音溫和而有禮,臉上帶著幾分淳樸的善意。

女子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化作溫柔的感激。“多謝小哥,真是麻煩你們了。”

她輕聲說道,雙手接過碗,指尖觸碰到碗壁,感受到一絲來自陌生人的溫暖。她輕抿一口,姜湯的辛辣瞬間驅散了周身的寒意,讓她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睛,享受著這份難得的舒適。

喝完姜湯,女子將碗遞還給川棟,再次道謝。

“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小哥不嫌棄的話,就嘗嘗吧。”女子微笑著,溫柔地從包袱里拿出一包用黃色油紙仔細包裹著的糕點,小心翼翼地遞給川棟,以此作為謝禮。

川棟見狀,連忙客氣地接過糕點,微笑著說道:“多謝姑娘了,這糕點川棟就收下了,等我回去后,拿給我家老爺嘗嘗。”

就在川棟接過糕點的瞬間,女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下意識地說道:“川棟,有疏肝散熱、緩解疼痛、驅除寄生蟲的功效呢。”

川棟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驚,他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子,竟然對藥理如此熟悉,僅僅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就能立刻說出這是一味藥材的名字,并且還清楚地知道它的功效。

“姑娘,你竟然懂藥理?”川棟驚訝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女子微微頷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我……我懂一些皮毛罷了。”她的語氣謙遜,似乎對自己的藥理知識并不十分自信。

川棟見狀,連忙擺手道:“姑娘過謙了,能懂藥理已是非常難得。”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敢問,姑娘姓甚名誰?”

他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一臉誠懇地看著她,輕聲問道。

女子略微遲疑了一下,目光與川棟交匯,似乎在觀察他是否可信。片刻后,她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輕聲回答道:“我……我叫舒代荷。”

川棟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舒代荷……”,他暗自思忖著,若是能知道這女子的名字,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了解到她的一些底細。

然而,盡管川棟絞盡腦汁地在腦海中搜索,卻始終無法將這個名字與他所熟知的杏林界人物聯系起來。難道說,這位舒代荷姑娘并非杏林中人?

川棟不禁有些困惑,他決定等回去后,向老爺請教一下,看看老爺是否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畢竟,老爺在杏林界的人脈廣泛,或許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川棟帶著滿腹的好奇與不解,捧著糕點回到了商老爺身邊。他將糕點遞上,并把與舒代荷的對話一一復述,特別是她對藥理的熟知,讓商老爺也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舒代荷……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清雅,只是老爺我醫書閱覽眾多,卻也未曾聽聞有此名醫或藥師。”商老爺沉吟片刻,眉頭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世間高人異士眾多,或許這位舒姑娘便是其中之一,不愿為外人道也。”

“不過,先前舒姑娘的禮儀很像宮里的,莫非她是醫女或是宮女,放出宮的……”

“老爺說得是,那我們現在……”川棟望著商老爺,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商老爺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既然相遇便是緣分,我們且以誠相待。今晚風雨交加,她一人在此,我們也多一份照應。明日雨停,再做打算不遲。”

夜色漸深,雨勢未減。

舒代荷靜靜地坐在一旁,偶爾抬頭望向門外,雨幕如簾,遮擋了遠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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