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丁學院的晨霧里,宇智波玄蹲在老槐樹下啃饅頭,視線透過枝葉縫隙,看見唐昊正往學院后墻的陰影里塞酒葫蘆。中年漢子的破布鞋碾過落葉,袖口露出半截昊天錘的紋路——和昨天他在唐三袖箭上看見的鍛造痕跡,一模一樣。
“老師藏得挺深啊。”少年低聲呢喃,雙勾玉轉動,清晰“看”見唐三晨跑時握拳的姿勢,那是標準的昊天錘握法,“明明每天裝醉,卻把錘法基礎刻進兒子骨子里…”他忽然咬到饅頭里的石子,疼得咧嘴,“靠,小舞偷的饅頭果然有陷阱!”
武魂鍛造課上,鐵錘敲打砧板的聲音震耳欲聾。宇智波玄握著唐昊偷偷塞給他的精鐵,忽然聽見隔壁傳來“叮”的脆響——唐三正用袖箭尖在玄鐵上刻陣紋,動作之嫻熟,像極了前世木葉村的鍛造忍者。
“唐三同學,鍛造要用武魂力量。”禿頭鐵匠老師敲著他的腦殼,“不是用暗器!”
少年慌忙收起袖箭,耳尖發紅:“老師,我只是想試試‘武魂與暗器結合’…”他忽然瞥見宇智波玄掌心的精鐵正被火焰包裹,元素法靈化作無形的錘子,在金屬表面敲出寫輪眼紋路,“你、你居然用火焰鍛造?”
宇智波玄吹了吹發燙的指尖:“沒辦法,誰讓我老師說‘鍛造要走心’——”他故意加重“老師”二字,雙勾玉在鏡片反光中微微轉動,“不過唐三同學,你握錘的姿勢…和村口打鐵匠很像呢。”
唐三的手猛地一抖,袖箭在玄鐵上劃出歪斜的線。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樹林里,那個醉漢大叔教他“昊天錘基礎三式”時的場景,對方身上的酒氣,和宇智波玄身上的火元素氣息,竟意外地相似。
暴雨傾盆的傍晚,宇智波玄躲在鐘樓里擦寫輪眼,忽然聽見樓下傳來爭吵聲。唐昊的酒葫蘆摔在地上,碎玻璃混著雨水,映出他罕見的嚴肅表情:“臭小子,誰讓你把暗器賣給高年級生的?”
“父親,我只是想賺點補助。”唐三的聲音帶著哽咽,“工讀生的補助根本不夠買玄鐵,而你的酒錢——”
“住口!”唐昊的錘子砸在墻上,濺起的石屑劃破唐三的臉頰,“老子的事不用你管!記住,你的藍銀草武魂才是根本,別總想著那些歪門邪道!”
宇智波玄躲在鐘樓陰影里,看著唐昊甩袖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在圣魂村的那個夜晚,老醉漢蹲在槐樹下為他挖火遁坑的場景。同樣的背影,此刻卻帶著從未見過的戾氣——原來唐昊對親生兒子,反而更嚴厲。
“老師啊老師…”他低聲呢喃,元素法靈引動雨水凝結成冰鏡,映出唐三蹲在地上撿袖箭的畫面,“你明明心疼得要命,卻偏要用錘子說話,難怪小三整天揣著暗器找安全感。”
子夜的鐘聲里,唐昊靠在鐘樓欄桿上灌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宇智波玄新鍛造的火紋護腕上:“小子,你今天看見老子揍那臭小子了?”
“看見啦,錘子砸偏了三寸,故意沒傷到筋骨。”宇智波玄摸著發燙的護腕,火元素在唐昊的魂力威壓下乖乖蟄伏,“老師,你其實知道他是你兒子吧?不然干嘛總把鍛造課的精鐵往他床底下塞?”
唐昊的手猛地一抖,酒葫蘆“當啷”落地:“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從他握錘的姿勢,和你當年教我的‘開天式’一模一樣。”宇智波玄望著夜空中的月亮,寫輪眼倒映著唐昊復雜的眼神,“放心,我沒告訴小三——不過老師,你對他比對我狠多了,昨天還讓我偷喝你的珍藏藥酒。”
唐昊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震得鐘樓瓦片直顫:“小兔崽子,原來你早知道!老子是怕那臭小子走偏路,才故意嚴厲——倒是你,整天和他對著干,心里沒點別扭?”
宇智波玄撿起酒葫蘆,灌了口辛辣的液體:“別扭什么?他是你親兒子,我是你撿來的徒弟——”他忽然咧嘴一笑,火元素在指尖凝成小錘子,“不過說真的,老師,你要是再把鍛造課的精鐵全塞給小三,我就用火遁燒了你的酒窖。”
晨霧中的微妙平衡
第二天清晨,宇智波玄在食堂看見唐三對著淤青的手腕發呆,袖箭上還沾著昨夜修補的火漆——那是他偷偷用元素法靈幫對方凝固的傷口。
“要幫忙嗎?”他晃了晃手中的傷藥,那是唐昊用獵魂森林的火靈芝泡的,“不過先說好,我可不幫用暗器的人涂藥。”
唐三慌忙遮住手腕:“不用!我自己…咳,謝謝。”他忽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玄兄,你和唐大叔…是不是認識?”
宇智波玄咬著饅頭聳肩:“村口醉漢而已,別多想——”他忽然看見唐昊正從廚房后門溜出來,懷里揣著給唐三的加餐肉包,忙不迭轉移話題,“對了,今天實戰課分組,要不要搭檔?我負責燒盾,你負責…咳,用藍銀草捆人?”
唐三的耳尖微微發紅,想起昨晚在樹林里,那個醉漢大叔偷偷塞給他的錘法手札,封面上的火紋,和宇智波玄護腕上的一模一樣。他忽然笑道:“好,不過先說清楚,我不會用暗器輔助你——除非你答應教我火焰鍛造。”
晨霧中的實戰場傳來鐵虎老師的怒吼,兩個少年并肩走向操場,各自懷揣著秘密。宇智波玄看著唐三袖口若隱若現的袖箭,忽然發現,這個總被自己吐槽雙標的少年,其實和唐昊一樣,把關心藏在別扭的態度里。
“老師啊,你倆還真是父子。”他低聲嘀咕,雙勾玉在晨霧中流轉,“一個用錘子表達溫柔,一個用暗器掩飾脆弱…不過沒關系,我這外來的徒弟,正好負責把你們的偽裝全燒光——用最熾熱的火焰,和最清醒的目光。”
實戰場上,鐵虎老師正唾沫橫飛地講解武魂配合,宇智波玄卻盯著唐三手腕的淤青發呆。他忽然想起在火影世界,佐助和鼬的兄弟羈絆,也是在誤解與隱瞞中糾纏。而現在,他夾在唐昊的父愛盲區和唐三的暗器世界之間,竟意外地找到了平衡點——用寫輪眼看透真相,用元素法靈溫暖那些藏在冷兵器后的柔軟。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晨霧,照在兩人背靠背的身影上時,宇智波玄忽然輕笑出聲。斗羅大陸的父子情,原來和火影世界的兄弟情一樣,都需要有人用火焰照亮那些藏在陰影里的關心。而他,愿意做那個舉著火把的人,哪怕火把的光芒里,帶著寫輪眼特有的銳利與灼熱。
“唐三,準備好接招了嗎?”他指尖燃起火焰,映得雙勾玉通紅,“這次我可不會留手——就像老師教我們的,真正的魂師對決,不需要虛偽的偽裝。”
唐三握緊木劍,袖箭在袖口悄然滑出半寸,卻在看見宇智波玄眼中的認真時,又默默推了回去。或許,在這個紅眼睛的同伴面前,他可以暫時放下暗器,試試用最純粹的武魂,和最坦誠的態度,迎接這場注定不平凡的戰斗。
晨霧散盡,實戰場上的火焰與藍銀草同時揚起,兩個少年的身影在陽光下交織。而在鐘樓頂端,唐昊正用酒葫蘆擋住上揚的嘴角,錘頭無意識地敲打著欄桿——那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父與子,師與徒,在斗羅大陸上,共同譜寫的,關于錘子、火焰與袖箭的,最獨特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