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數日之后。
時間已經來到了六月下旬。
在磨合完商隊、護衛。
對塞外行商的種種情況都做好了講解培訓與演練之后。
呂布便帶著整整載著五百石食言的龐大商隊浩浩蕩蕩的再次踏上了行商之路。
五百石鹽在漢地雖然也價值不菲。
但是撐死了不過四十萬錢而已。
換算成戰馬最多二十匹。
但是一旦跨越長城，來到塞外。
那至少也是五百匹戰馬。
價格翻了二十五倍不止。
那可是百分之兩萬五千的利潤。
足已經讓世上大多數人為之拼命了。
只是這么多馬帶回來不容易。
想要迅速售賣出去也不是樁容易的事。
因此，在分別之際。
呂布再一次向張汛詢問起了下家的事情。
“張兄。”
“此次若是路上順利。”
“商隊不出旬月必歸。”
“只是皆是帶回的馬匹眾多，雁門一地必然難以消化。”
“不知道我上次拜托你招攬下家的事情如何了？”
張汛聞言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輕嘆一聲向呂布介紹起來。
“如今官商一體。”
“豪門世族入京為官，在家為商。”
“除了本身就是大地主，有大量糧食在倉中待售之外。”
“也時常放貸或是做些買賣賺取額外的利潤。”
“上次奉先吩咐我的事情，雖說有些了眉目。”
“馬邑與雁門幾家豪族都有些興趣，不過販馬之事他們之前也沒有經手過，只是一家認購十幾、二十匹戰馬，準備先試試水。”
“另外關于那蘇雙、張世平，我也派人去聯絡過了，只是不巧，其家人都說其人外出行商未歸，只怕要等到下個月才能有結果。”
“此事事關重大。”
“這一批戰馬回來之后，除了要繼續擴大商隊之外。”
“我還有其他需要花錢的地方。”
“如果不能迅速回本，那就等于是變相拖累我們商隊的收益。”
呂布聞言也不禁皺起眉頭。
雖然商隊的規模已經遠合作者張氏的預期了。
但是和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相比，還是剛剛起步而已。
距離黃巾之亂已經只剩下不到八個月了。
他現在才剛剛拉起一支百人的護衛。
連最起碼的整編、訓練都沒有完成。
更別提其余數百名士卒的缺口，以及為這數百人配備鎧甲、弓弩、輜重、糧草了。
時間緊，任務重，可是一時半會都不能耽擱的。
“哦？”
“不知奉先又有什么大動作？”
張汛聞言也來了興趣連連問道。
張角起事之事，呂布只跟自己兩個結義兄弟高順、張遼說過。
這張汛雖然是張遼的兄長，但是這種甚至可以關系到東漢王朝存續命運的大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不是呂布不信任張汛，反而是對他的保護。
因此，見張汛詢問，呂布也只能扯過別的借口。
“這軺車直接購買價格昂貴。”
“若是我們能自己制造，成本還能再壓縮不少。”
“原本是手頭資金有限，不敢將這攤子鋪的太大。”
“如今手中有了資本，再加上商路源源不斷的利益，是時候組建我們自己的工匠營了。”
“這有什么，我張氏也有不少工匠，足以應付如今這百余輛軺車的修整了。”
張汛聞言卻覺得呂布有些小題大做，笑道。
“一百輛是夠了，那一千輛，一萬輛呢？”
呂布卻語出驚人，將張汛的笑容噎住。
“別說一萬軺車了。”
“哪怕只有一千輛軺車。”
“這并州的塞外行商的買賣只怕都要被我們商隊包圓了。”
“呵呵……”
“所謂事在人為！”
“眼下肯定是沒有的。”
“但是未來未必就沒有！”
“兩個月之前，張兄難道能想到我們今日會組建起一支過百輛軺車的大型商隊嗎？”
“更何況，我們畢竟是塞外行商，做的是刀頭舔血的營生，必須要配備足夠的武器，最好還能有鎧甲、弓弩。”
呂布接著說道。
“只是我們這行當本就見不了光，若是再購買武器特別是鎧甲和弓弩，那就真是嫌棄命太長了。”
“因此，我們必須要組建自己的工匠營。”
“不僅可以壓低軺車價格，還能秘密制造鎧甲、弓弩。”
所謂一甲頂三弩，三甲進地府。
一般人聽到呂布如此明目張膽的想要制造管制違禁武器，即便不是不馬上報官，也要嚇得半死。
可是這張汛本身就是不法商人，又心存振興家族的野心。
見狀不僅不覺得呂布膽大妄為，反而對其信心又增添了數倍。
“奉先所言甚是！”
“此事交給我便是！”
“如今已經是青黃不接之時，而匠人本來就沒有土地只能靠手藝生存，地位比之普通百姓還要低。”
“只要舍得拿出錢糧招募，反而比普通僮客價格更低，只是能有一技傍身的工匠數量卻不多。”
“想要招募卻是需要一些時間。”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哪怕一時難以招募，提前開始招募總歸是比事到臨頭才想起來去招募好的。”
呂布雖然自己心中壓力叢生，但是卻并不想給張汛太大的壓力。
適當的壓力可以提高動力。
但是太大的壓力反而只會起到反作用力。
又向張汛交代組建工匠營的事項之后，呂布也不再耽擱。
帶著高順、張遼等人正式踏上商路。
不出三日。
闊別一個月的雁門關又再次遙遙相望。
“呂老弟。”
“不過月余不見，你這商隊竟然又擴大了四五倍。”
“從老哥這處關隘出入塞的商隊也不少了。”
“發展速度能媲美你呂氏商隊的卻是不多。”
“不想呂老弟勇猛善戰不說，連這經商頭腦也如此不凡。”再次來到雁門關，那王姓守將的態度更加客氣。
顯然呂布返回之時送上良馬與那數十枚馬匪首級起了不小的作用。
過關的商旅們雖然都會奉上孝敬，但是如呂布這般能為他提供軍功的卻不多見。
自然讓這王守將對呂布高看一眼，態度也就自然更加青睞。
“率領商隊行商，不過是小道。”
“王將軍率軍鎮守雁門關隘，保我一方百姓安寧，這才是正道。”
“將軍如此夸耀，豈不是折煞在下了？”
呂布卻始終態度謙遜，絲毫沒有提之前送禮的事情，卻是讓那王守將更加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