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市井仙人的新煩惱
日子一晃過去半年,金陵城朱雀大街的“三元居”招牌被太陽曬得褪了色,可店里的生意卻越發紅火。王二狗翹著二郎腿坐在柜臺后面,面前擺著個鑲著羅盤碎片的木盒,來測姻緣的、問前程的人排起長隊。
“這位小哥,您這姻緣線啊,得往西街走——”二狗瞇著眼,把羅盤撥得滴溜溜轉,突然瞥見人群里擠進來個熟悉的身影,“哎呦,陳大秀才,您這玉冠都戴歪了,是被哪家姑娘揪的?”
陳正華板著臉,劍穗掃過柜臺:“休得胡言!禮法書院近日收到密報,泰山腳下出現魔氣波動,恐與魔尊封印有關。”
“魔氣?”二狗咬了口糖葫蘆,糖漿黏在羅盤上,“該不會是上次封印沒封嚴實?要不您找李老道畫幾張符貼上去?”
正說著,覺空和尚晃著肥大的布袋擠進店里,佛珠上還掛著半塊沒吃完的烤紅薯:“阿彌陀佛,貧衲夜觀天象,見西方有血光之災。方才在巷口,竟有人搶老衲的饅頭!”
“饅頭?”二狗眼睛一亮,“是不是張老漢新蒸的桂花饅頭?那玩意兒配咸菜——”
“不是饅頭的事!”覺空急得直跺腳,布袋里滾出個青銅鈴鐺,鈴鐺上刻著墨家機關紋路,“搶饅頭的人,身上帶著這玩意兒!”
李清風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酒葫蘆往柜臺上一放,醉醺醺地打了個嗝:“巧了不是?老道在無為觀后山發現個洞,洞里全是齒輪和算盤,差點把我的符紙當潤滑油使!”
二狗摸著下巴,羅盤碎片突然發燙。他想起墨無算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還有他算盤上缺的那顆珠子。正琢磨著,店門“砰”地被撞開,小翠叉著腰闖進來,手里舉著塊玉佩:“王二狗!你又拿假玉佩騙人家寡婦?這玉上刻的根本不是‘永結同心’,是‘再來一碗’!”
“別別別!”二狗慌忙把羅盤塞給覺空,“各位大仙,先幫我應付下小翠,我去后廚藏——”
話沒說完,地面突然震動。眾人跑到街上,只見西方天空烏云密布,隱約傳來算盤珠子碰撞的聲響。墨無算踏著巨大的青銅算盤凌空而立,身后跟著十二尊機關巨像,每尊巨像手里都拿著不同的兵器——有儒家用的竹簡、釋家用的木魚、道家用的拂塵,還有墨家獨有的弩箭。
“王二狗!”墨無算撥動算盤,聲音冰冷,“上次讓你僥幸封印魔尊,但墨家的算盤,可不止一個答案!”他抬手一指,機關巨像齊聲發動攻擊,竹簡化作漫天利刃,木魚聲震得人耳膜生疼,拂塵卷起的狂風掀翻了街邊的攤位。
“保護百姓!”陳正華揮劍,“克己復禮,禮御四方!”劍光織成光盾,擋住竹簡利刃。
覺空和尚解開布袋,大喊:“眾生皆苦,慈悲為懷!”布袋突然變大,吸走了木魚聲波,還順走了巨像手里的烤玉米。
李清風甩出符紙,這次畫的是真烏龜:“急急如律令!龜速前進!”符紙貼在機關巨像身上,竟讓它們的動作慢得像烏龜爬。
二狗看著混亂的街道,突然想起張老漢教他的炸油條口訣:“一翻二轉三起鍋”。他抓起柜臺上的銅錢,對著羅盤大喊:“孔夫子賣油條,銅錢當飛刀!”銅錢裹著金光飛射而出,卡在機關巨像的齒輪里。
墨無算冷笑:“雕蟲小技!看我的‘墨攻千機陣’!”算盤發出刺耳聲響,機關巨像重組,竟拼成一個巨大的魔尊虛影。
“等等!”二狗突然掏出個破碗,“你這機關陣是不是缺了點煙火氣?來,嘗嘗金陵城的特色——”他把碗里的臭豆腐往空中一潑,“臭!豆!腐!功!”
臭氣彌漫,機關巨像紛紛停擺,連墨無算都被熏得捂住口鼻。二狗趁機躍上算盤,羅盤碎片與墨無算手中的碎片共鳴,在空中拼成完整的三才羅盤。
“墨兄,”二狗晃著羅盤,“你總說滅魔,可滅了魔,誰來吃張老漢的油條?誰來買小翠的綢緞?這人間啊,有臭有香,有苦有甜,才叫活著!”
墨無算愣了愣,手中的算盤突然崩斷一根弦。機關巨像轟然倒塌,化作滿地齒輪。他盯著二狗手中的羅盤,長嘆一聲:“或許……墨家真的該換個活法了。”
危機解除,金陵城又恢復了熱鬧。張老漢的油條攤子前排起長隊,小翠的綢緞莊進了新貨,而“三元居”里,二狗正和陳正華、覺空、李清風圍坐在一起,用羅盤當骰子玩大富翁。
“該你走了,牛鼻子老道!”二狗把羅盤一推,“要是走到‘醉仙樓’格,就罰你請我們吃燒雞!”
李清風醉眼朦朧:“憑啥是我請?上次在書院,書生的玉冠還押在賭坊呢!”
陳正華臉一紅:“那是……那是為了換‘春秋續命術’玉簡!”
覺空和尚默默從布袋里掏出饅頭:“阿彌陀佛,老衲覺得,還是饅頭配燒雞好吃。”
夕陽西下,朱雀大街的煙火氣混著笑聲飄向天際。遠處的泰山依舊云霧繚繞,封印深處偶爾傳來微弱的震動,卻再也驚不起半點波瀾。因為在這熱鬧的市井里,有位帶著狗皮膏藥的“仙人”,正用他的銅錢、糖葫蘆和滿肚子的俚語,守護著這最平凡,也最珍貴的人間。
第八章神秘玉簡現端倪
平靜日子沒過多久,一日清晨,“三元居”的門板被敲得震天響。王二狗頂著雞窩頭打開門,只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小道童跌跌撞撞沖進來,懷里緊緊抱著一卷發黃的玉簡。
“王、王仙人!”小道童喘著粗氣,“無為觀的藏經閣昨夜遭了賊,這玉簡……這玉簡在我床頭莫名出現,上面的字我一個都看不懂!”
二狗接過玉簡,只見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蝌蚪文,邊緣還沾著些許油漬,仔細一聞,竟有股烤紅薯的味道。“李清風那老小子又在搞什么鬼?”他嘟囔著,羅盤碎片突然發出細微的嗡鳴,玉簡上的文字開始扭曲重組,漸漸顯現出一幅地圖。
地圖上標注著昆侖山脈的一處隱秘山谷,旁邊用朱砂寫著一行小字:“墨門遺寶,得之可破萬陣”。覺空和尚湊過來,佛珠在玉簡上滾了一圈:“阿彌陀佛,這玉簡的材質,竟與禪院的鎮寺之寶‘貝葉經’極為相似。”
陳正華皺眉:“昆侖山脈乃上古戰場,傳說有諸多禁制,貿然前往恐有危險。”
“危險?”二狗眼睛放光,把玉簡往懷里一塞,“有危險才有寶貝!走,咱們去昆侖撿漏!說不定能找到比李清風的破符紙更厲害的玩意兒!”
一行人剛出金陵城,就感覺氣氛不對勁。天空中時不時劃過墨家機關鳥的身影,地面上殘留著奇怪的齒輪印記。更詭異的是,沿途的客棧、茶館里,都流傳著一個神秘人的傳聞——此人手持算盤,能憑空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機關獸,卻從不傷人,只打聽與“墨門遺寶”相關的消息。
李清風突然拽住二狗:“小友,你說這玉簡會不會是墨無算故意留下的?他上次鎩羽而歸,指不定憋著壞呢!”
二狗摸著下巴:“管他呢!就算是陷阱,只要有寶貝,我王二狗也敢跳!不過……”他轉頭看向覺空,“大和尚,你布袋里的饅頭夠不?聽說昆侖山的雪兔子可饞人了,咱們得備點干糧去誘捕!”
眾人一路跋涉,終于來到地圖所示的山谷。谷口立著一座巨大的青銅牌坊,上面刻著墨家特有的機關紋路,牌坊兩側各有一尊持戈的青銅守衛,眼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這牌坊上設有‘子午鎖魂陣’,”陳正華仔細觀察,“需在子時三刻,以儒家禮法之劍破解。”
李清風卻打了個酒嗝:“太麻煩!看老道的!”他掏出符紙,這次畫的是兩個啃著烤紅薯的烏龜,“龜龜同心,其利斷金!急急如律令!”符紙貼在牌坊上,青銅守衛突然動了起來,不過不是攻擊,而是跳起了奇怪的舞蹈,牌坊緩緩打開。
“你這符紙……”覺空和尚目瞪口呆。
“嘿嘿,”李清風得意洋洋,“在無為觀這么久,我發現只要符紙上畫著吃的,威力翻倍!”
眾人剛走進山谷,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前方空地上,墨無算正站在巨大的機關城墻上,手中算盤飛速撥動,城墻四周,十二尊機關獸嚴陣以待,而城墻中央,懸浮著一塊散發著神秘光芒的黑色玉簡,赫然與二狗手中的玉簡是一對。
“王二狗,”墨無算冷笑,“果然上鉤了。這‘墨門雙玉簡’,只有合二為一,才能解開真正的秘密——不過,你覺得你有機會拿到嗎?”
第九章機關城里的荒誕對決
墨無算話音剛落,機關獸便齊刷刷發動攻擊。一頭形似青牛的機關獸噴出熊熊烈火,熱浪瞬間席卷而來;另一頭化作仙鶴模樣的機關獸,振翅間射出密密麻麻的弩箭。
“大家小心!”陳正華揮劍,“君子劍·義薄云天!”劍光形成一道屏障,堪堪擋住弩箭。
覺空和尚不慌不忙,從布袋里掏出一把銅錢:“阿彌陀佛,蓮花化生!”銅錢落地,竟組成一朵巨大的金色蓮花,將烈火吸收得干干凈凈。
李清風卻在一旁直跺腳:“壞了壞了!出門急,忘帶酒了!這符紙沒了醉仙露加持,威力大減啊!”他手忙腳亂地甩出符紙,畫著烏龜的符紙在空中飄飄悠悠,被機關獸輕松避開。
二狗盯著機關獸身上的齒輪,突然想起在賭坊看人家修骰子的場景。他摸出羅盤,對著機關獸大喊:“你們這些鐵疙瘩,敢不敢和我賭一把?賭輸了就給我散架!”
墨無算冷笑:“賭?憑什么?”
“就憑這個!”二狗掏出懷里的玉簡,與墨無算手中的玉簡同時發出共鳴,山谷中頓時亮起無數墨家符文。“你不是想要雙玉簡合璧嗎?咱們賭一局,誰贏了,玉簡歸誰!”
墨無算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點頭:“好!就賭你最擅長的——擲骰子!”他大手一揮,機關城墻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青銅骰子碗,骰子碗中,三顆刻滿墨家符文的骰子骨碌碌轉動。
“規則很簡單,”墨無算道,“比點數大小。不過,若你輸了,不僅要交出玉簡,還要幫我破解這機關城的終極禁制。”
二狗挽起袖子:“一言為定!”他抓起骰子,剛要擲出,突然瞥見覺空和尚在一旁偷偷念佛經,李清風用符紙折成小旗子給加油,陳正華則一臉嚴肅地背誦《論語》,像是在給骰子加持力量。
“孔夫子在上,小翠保佑,張老漢的油條顯靈!”二狗大喊一聲,將骰子擲出。三顆骰子在碗中翻滾,最終停在“六、六、六”!
“這……”墨無算臉色一變,他擲出的點數竟然是“一、一、一”。
“愿賭服輸!”二狗得意地伸手去拿墨無算手中的玉簡,卻不料墨無算突然將玉簡拋向空中,兩塊玉簡合二為一,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機關城深處的祭壇。
“想要玉簡,就來祭壇拿吧!”墨無算大笑,“不過,祭壇前有‘墨門八陣圖’,就算你們僥幸通過,也未必能活著出來!”
眾人望著機關城深處閃爍的符文光芒,二狗握緊羅盤:“怕什么?不就是八陣圖嗎?當年我在賭坊,比這復雜十倍的局都破過!走,咱們去會會這墨家大陣!”
踏入機關城,四周的墻壁上突然亮起無數青銅齒輪,地面開始翻轉,一個巨大的八卦圖緩緩顯現。二狗看著八卦圖上刻著的墨家機關術口訣,撓了撓頭:“這玩意兒……怎么看著比張老漢的油條配方還復雜?”
第十章八陣圖里的市井智慧
機關城內,“墨門八陣圖”緩緩啟動,青銅齒輪咬合的聲響震耳欲聾。八面墻壁上,分別刻著“天、地、風、云、龍、虎、鳥、蛇”八個大字,每個字都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此陣傳聞以墨家機關術與奇門遁甲融合而成,”陳正華皺眉,“需按特定順序破解,否則將萬劫不復。”
李清風打了個酒嗝:“書生你別嚇人,不就是走格子嗎?看我——”他剛邁出一步,腳下突然彈出一排尖刺,嚇得他連滾帶爬退回來,“哎喲!這陣不講武德!”
覺空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讓貧僧來。”他掏出佛珠,一顆顆扔向地面,試圖尋找安全路線。可佛珠剛落地,就被突然伸出的青銅手臂彈開。
二狗盯著陣圖,突然想起在金陵城街頭看雜耍的場景。“我懂了!”他大喊,“這陣就像雜耍班子的踩高蹺,得踩著特定的點!”他撿起塊石頭,朝著刻有“風”字的墻壁扔去。
石頭剛觸及墻壁,整面墻突然轉動,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機關弩箭。“錯了錯了!”二狗撓撓頭,“看來不是這個順序。”
這時,李清風突然指著墻壁上的紋路:“小友,你看這些紋路,像不像我無為觀的太極圖?說不定得用道家的陰陽之理破解!”
“陰陽?”二狗眼睛一亮,從懷里掏出兩枚銅錢,“正面為陽,反面為陰!我來拋銅錢決定路線!”說著,他將銅錢高高拋起。
“啪”的一聲,銅錢落地——兩枚都是正面。二狗毫不猶豫,朝著刻有“天”字的墻壁沖去。墻壁緩緩打開,露出一條鋪滿齒輪的通道。
“快走!”二狗招呼眾人。可剛走進通道,頭頂的齒輪便開始飛速轉動,眼看就要壓下來。
“和尚!用你的布袋!”二狗大喊。覺空和尚連忙解開布袋,將巨大的布袋撐開。神奇的是,飛速轉動的齒輪竟然被布袋吸住,發出“咔咔”的卡頓聲。
眾人趁機通過通道,來到下一個關卡。這次是一片布滿流沙的空地,中央立著一根刻滿符文的石柱。
“這石柱上的符文,記載著開啟下一關的口訣,”墨無算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可惜,你們永遠也看不懂!”
二狗盯著符文,突然想起在禪院破解金剛字謎的經歷。“我看不懂,不代表它們不能被破解!”他從懷里掏出玉簡,玉簡光芒大盛,符文竟開始自動重組,漸漸變成一首打油詩:“天蒼蒼,野茫茫,機關城里捉迷藏,要想過,莫慌張,找準路,心不忙。”
“這……這打油詩難道就是破解之法?”陳正華目瞪口呆。
“沒錯!”二狗大笑,“大家跟著我,閉著眼走直線!”
眾人半信半疑地跟著二狗在流沙上行走。神奇的是,無論流沙如何涌動,他們腳下始終穩固。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最后一關——一座懸浮在空中的青銅橋,橋的另一端,正是散發著神秘光芒的祭壇。
“這橋看似普通,實則每走一步都會觸發機關,”墨無算冷冷道,“你們敢上來嗎?”
二狗看著青銅橋,突然想起張老漢教他炸油條的訣竅:“穩、準、快!”他深吸一口氣,率先踏上橋。剛走一步,橋身劇烈晃動,兩側射出無數鋼針。
“大家別慌!”二狗大喊,“像我這樣,踩著鋼針的間隙走!”他憑借著在賭坊練就的敏捷身手,左躲右閃,很快就接近了祭壇。
就在二狗即將拿到玉簡的瞬間,祭壇突然升起一道屏障,墨無算的身影出現在屏障后。“想要玉簡,沒那么容易!”他手中算盤飛速撥動,屏障上浮現出無數墨家機關獸的虛影。
“來吧!”二狗握緊羅盤,“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機關獸厲害,還是我的市井智慧更強!”
第十一章祭壇秘辛驚四座
二狗握緊羅盤,羅盤碎片光芒大盛,與空中的玉簡產生強烈共鳴。墨無算操控的機關獸虛影張牙舞爪撲來,陳正華揮劍迎敵,“克己復禮,劍斬虛妄!”劍光所到之處,虛影紛紛破碎。
覺空和尚解開布袋,里面飛出無數光點,竟是平日里收集的百姓祈愿。“眾生愿力,化為金剛!”光點凝聚成一尊巨大的金剛法相,一拳轟碎一只機關虎。
李清風則掏出符紙,這次畫的是抱著酒葫蘆的烏龜,“龜仙醉酒,顛倒乾坤!”符紙化作一道金光,將機關鳥的飛行軌跡打亂。
二狗瞅準時機,大喊一聲:“看我的!”他摸出懷里的一串銅錢,這是平日里在賭坊贏來的,“銅錢開道,見者有份!”銅錢如流星般射向屏障,在符文上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屏障開始出現裂痕,墨無算臉色大變,加大算盤的撥動力度。可無論他如何努力,屏障上的裂痕越來越多。最終,“轟”的一聲,屏障徹底破碎。
二狗縱身一躍,抓住玉簡。當兩塊玉簡合二為一的瞬間,祭壇中央的地面緩緩打開,露出一個深邃的洞穴。洞穴中,隱隱傳來古老的吟唱聲,墻壁上的壁畫也開始活動起來。
壁畫上,描繪著三家祖師與墨家首領并肩作戰的場景,可不知為何,最后卻反目成仇。更令人震驚的是,壁畫的角落,有一個與二狗胸口胎記相似的印記。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正華喃喃道。
墨無算走進洞穴,眼神復雜:“這是墨家最后的秘密。當年,我們與儒釋道三家共同對抗域外天魔,原本約定好一同守護三界。可戰斗結束后,三家卻忌憚墨家日益強大的機關術,設計將我們驅逐。”
他指著壁畫上的胎記印記:“這個印記,代表著‘天道容器’。三家祖師發現,要想徹底封印天魔,需要一個能容納三家力量的容器。他們選中了墨家的一位天才弟子,用他的血脈創造了初代容器——而你,王二狗,就是這血脈的傳承者。”
二狗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你是說,我……我是墨家的后人?”
“不錯,”墨無算點頭,“你的胎記,不僅是開啟封印的鑰匙,更是墨家血脈的證明。三家祖師將這個秘密隱藏起來,就是怕墨家利用容器的力量復仇。”
覺空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可這與玉簡中的墨門遺寶又有何關聯?”
墨無算走到洞穴深處,那里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匣子:“這就是墨門遺寶——‘天機算’。它能預測未來,也能回溯過去。當年,墨家首領算出了三家的背叛,卻無力回天,只能將秘密和‘天機算’藏在此處,等待有緣人。”
他打開青銅匣子,里面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算盤,每顆算珠都散發著神秘的光芒。“王二狗,你既然擁有墨家血脈,這‘天機算’便歸你所有。但你要記住,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二狗接過“天機算”,只覺得一股暖流涌入體內。羅盤碎片與“天機算”產生共鳴,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一段畫面:未來,三界將面臨一場更大的危機,而關鍵,就在于他如何運用這股力量。
“我明白了,”二狗握緊“天機算”,“不管是墨家后人,還是天道容器,我王二狗只做一件事——守護這人間煙火!”
就在這時,洞穴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沖進來,竟是張老漢!
“二狗!”張老漢上氣不接下氣,“金陵城……金陵城被一群神秘人占領了,他們說……說要找‘天道容器’!”
第十二章金陵城的詭異變故
張老漢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眾人臉色驟變。二狗一把扶住張老漢,急問道:“大爺,那些神秘人長什么樣?有沒有說什么?”
張老漢喘著粗氣:“他們都穿著黑袍,臉上蒙著面具,手里拿著奇怪的兵器,像是機關又像是法器。帶頭的人拿著個羅盤,和你這羅盤碎片長得很像,但透著一股邪氣!”
李清風臉色凝重:“羅盤?難道是無常殿余孽?他們怎么會知道‘天道容器’的事?”
墨無算沉思片刻:“恐怕是有人泄露了秘密。當年墨家與三家決裂后,曾有部分弟子投靠了無常殿,他們或許知道容器的存在。”
“不管是誰,敢動金陵城,就是跟我王二狗過不去!”二狗將“天機算”收好,“走,咱們回去!”
眾人快馬加鞭趕回金陵城,卻見城門緊閉,城墻上站滿了黑袍人。城門口,掛著一個巨大的告示,上面寫著:“天道容器現身金陵,速來受死!”
“好大的口氣!”二狗怒極反笑,“和尚,你布袋里有沒有能當喇叭的東西?”
覺空和尚從布袋里掏出個巨大的竹筒:“這是‘傳音筒’,可將聲音傳至十里之外。”
二狗接過竹筒,扯著嗓子喊道:“城墻上的龜孫子們聽著!你爺爺王二狗回來了,有本事下來單挑!”
話音剛落,城門緩緩打開,一個黑袍人踏步而出,手中羅盤散發著詭異的紫光。“王二狗,果然是你。交出‘天機算’和羅盤碎片,饒你不死。”
“你是誰?”二狗警惕地問。
黑袍人冷笑一聲,摘下面具——竟是禮法書院的神秘教習!“沒想到吧?我潛伏在書院多年,就是為了等待‘天道容器’現世。只要集齊所有碎片,我就能掌控三界!”
陳正華震驚地后退一步:“師叔,你……你怎么會……”
“哼,”教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禮法書院那些迂腐的規矩,怎能滿足我的野心?無常殿許諾我,只要得到容器,我就是新的魔尊!”
二狗握緊拳頭:“想要我的東西,先過我這關!”他掏出羅盤,碎片光芒與“天機算”呼應,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
教習見狀,手中的邪羅盤也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兩股力量相撞,掀起一陣狂風。黑袍人紛紛祭出兵器,有墨家的機關弩,也有魔修的邪劍。
“大家小心!”覺空和尚大喊,“他們的兵器上有魔氣,不可硬接!”
李清風甩出符紙:“龜靈護體,百邪不侵!”符紙化作龜甲虛影,擋住一波攻擊。陳正華揮劍,“禮義之劍,蕩滌污穢!”劍光。
第十三章市井千術破魔陣
陳正華的劍光如潮水般涌來,卻在觸碰到教習的邪羅盤時被震得粉碎。那羅盤中央嵌著塊漆黑的碎片,表面浮著密密麻麻的咒紋,正是當年魔尊殘留在世間的魔核。
“天真!”教習怪笑,“本座的‘邪天羅盤’吸收了三百個凡人的生魂,豈是你區區禮法之劍能破的?”他抬手一揮,城墻上的黑袍人同時掐訣,地面突然裂開,無數骨爪破土而出,直奔二狗而來。
覺空和尚急中生智,將布袋浸滿放生池的“金剛水”,往空中一甩:“阿彌陀佛,水漫金山!”清水化作蓮花形態,骨爪觸之即腐。李清風則趁機將符紙貼在機關弩上,大喊:“龜息弩變糖葫蘆!”弩箭竟真的變成了酸甜的糖葫蘆,黑袍人當場愣住——誰能想到魔修的兇器會突然冒出糖渣?
二狗盯著“天機算”,算珠正以詭異的節奏跳動,竟與黑袍人的呼吸頻率同步。“他們的陣腳,跟著羅盤的咒紋動!”他突然大喊,“書生,砍碎他們腳邊的‘離’位青磚!老道,用符紙貼住羅盤的‘兌’位缺口!”
陳正華依言揮劍,青磚碎裂的瞬間,黑袍人陣型出現裂痕;李清風的符紙精準貼上邪羅盤,羅盤發出刺耳的尖嘯,咒紋竟開始倒轉。“好機會!”墨無算操控機關獸沖進城內,機關獸的爪子上纏繞著儒家的“禮光”、佛家的“金光”、道家的“青光”,所過之處,魔氣如冰雪消融。
教習見勢不妙,祭出魔核碎片,化作三頭六臂的魔像。“王二狗,你以為有四家聯手就能贏?”魔像的每只手都握著不同的兇器,“看本座用你的金陵城百姓祭旗!”
這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二狗頭上。他想起朱雀大街的糖葫蘆攤子、張老漢的油條香氣、小翠追著他跑的模樣——這些平凡的煙火,絕不能毀在魔修手里!
“想動我的人?先問過我的‘天機算’!”二狗將算盤往空中一拋,算珠竟化作無數枚銅錢,每枚銅錢上都刻著金陵城百姓的笑臉。“孔夫子曰:有錢能使鬼推磨,更能讓魔修滾蛋!”
銅錢組成的洪流席卷而過,魔像的兇器紛紛崩裂。教習驚恐地發現,魔核碎片在銅錢的金光中滋滋作響,那是凡人信念的力量,比任何仙法都要純粹。
“不可能……”教習倒地,邪羅盤被二狗踩在腳下,“你不過是個市井混混……”
“對,我就是個混混。”二狗撿起“天機算”,算珠輕輕劃過他掌心,“但混混也有想守護的東西——比如張大爺的油條不能涼,小翠的綢緞不能臟,還有……”他踢了踢邪羅盤,“龜孫子們不能在我的地盤撒野。”
金陵城危機解除,百姓們涌上街慶祝。張老漢的油條攤子重新開張,這次他特意給二狗留了十根炸得金黃的油條;小翠抱著新繡的荷包來找二狗,說是要裝他的“天機算”;就連平時板著臉的陳正華,也偷偷在“三元居”的柜臺上放了壇好酒。
深夜,二狗獨自坐在屋頂,“天機算”突然自行轉動,算珠拼出一行小字:“昆侖深處,天魔眼開”。他摸著胸口的胎記,想起壁畫上初代容器的眼神——那是一種看透世事卻依然選擇守護的溫柔。
“又來新麻煩了?”李清風晃著酒葫蘆爬上屋頂,“老道剛才聽見算珠響,是不是該準備烤紅薯路上吃了?”
二狗笑了:“你啊,就知道吃。不過這次……”他望著遠處的昆侖山,“可能得叫上和尚和書生,還有墨無算那家伙。畢竟,咱們四個湊齊了,才是真正的‘三元居’嘛。”
山風掠過屋頂,帶著烤紅薯的香氣和百姓的鼾聲。王二狗突然覺得,所謂的天道容器、墨家遺寶,都不如眼下這煙火人間來得實在。他握緊“天機算”,算珠在月光下閃爍——下一站,昆侖深處的天魔眼,正等著他用市井智慧去破陣呢。
第十四章昆侖雪頂的天機迷局
昆侖山巔,千年不化的積雪映著血色夕陽。王二狗裹著從覺空布袋里順來的袈裟,凍得直打哆嗦:“早知道帶張老漢的熱湯了,這破雪山比李清風的酒葫蘆還冷!”
“閉嘴吧你,”李清風牙關打顫,“沒看見前面就是‘天魔眼’?那玩意兒跟個大冰窟窿似的,透著股邪乎勁兒。”
眾人眼前,一座巨大的冰窟懸浮在雪頂之上,窟口流轉著藍紫色的微光,隱約可見內部刻滿了古老的符文。墨無算突然駐足,手中的機關羅盤發出警報:“小心,這是墨家初代首領布下的‘天機鎖魂陣’,每一道符文都對應著一個人的執念。”
覺空和尚合十:“阿彌陀佛,貧僧感受到陣中藏著無數怨靈,怕是當年對抗天魔時隕落的修士。”
陳正華凝視符文:“這些文字……竟同時刻著儒釋道墨四家的功法口訣,看來需要四家聯手才能破解。”
二狗突然指著冰窟里的影子:“你們看!那是不是張老漢的油條攤子?還有小翠的綢緞莊!”
眾人定睛望去,冰窟內的符文竟投影出他們各自的執念:陳正華看見禮法書院被魔氣摧毀,覺空看見大自在禪院的藏經閣起火,李清風看見無為觀的烤紅薯地被冰封,而二狗,看見整個金陵城被吸入冰窟,百姓們的笑臉漸漸凝固。
“這是幻境,”墨無算低聲道,“專門吞噬執念最深的部分。”
“吞噬?”二狗突然咧嘴一笑,“那我就讓它撐破肚皮!”他摸出懷里的糖葫蘆,對著符文大喊,“來啊!嘗嘗老子的執念——甜到膩歪,酸到掉牙,比你的破幻境實在多了!”
糖葫蘆的酸甜氣息擴散,符文竟出現裂痕。陳正華趁機揮劍,將“克己復禮”的劍意融入儒家符文;覺空誦念《金剛經》,佛光點亮釋家符文;李清風將醉仙露潑在道家符文上,酒香引動自然之力;墨無算則用機關術修復墨家符文的缺口。
四道光芒匯聚,冰窟轟然打開。眾人踏入其中,只見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眼球——天魔眼,表面布滿了封印咒紋,正是當年三家祖師與墨家聯手留下的。
“小心,”墨無算警告,“天魔眼會根據人心生幻象,稍有不慎就會被吸入其中。”
話音未落,二狗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儒雅的老者,與他胸口的胎記虛影極為相似:“孩子,我是初代墨家容器,也是你的先祖。當年我們選擇與三家合作,并非背叛,而是深知……”
“少來這套!”二狗突然掏出“天機算”,“你能算出我的執念,可算不出我兜里的銅錢!”他將銅錢灑向天魔眼,每枚銅錢都刻著“不信邪”三個字,正是張老漢教他刻的。
天魔眼發出痛苦的嚎叫,咒紋開始松動。覺空和尚趁機甩出“往生蓮”,蓮花光芒籠罩眼球,竟從中飛出無數光點——那是被封印的修士殘魂。
“謝謝你們……”殘魂們齊聲說道,“三百年了,我們終于能往生極樂。”
就在此時,天魔眼深處突然傳來異動,一股比魔尊更強大的魔氣涌出。二狗胸口的胎記與“天機算”同時發燙,算珠瘋狂轉動,拼出一行血字:“天魔未死,容器歸位”。
“不好!”李清風大喊,“這玩意兒根本不是封印,是個牢籠!當年三家把天魔的意識困在這里,如今牢籠要破了!”
墨無算臉色凝重:“根據墨家典籍記載,天魔的意識若逃脫,會寄生在最強的容器身上——也就是你,二狗!”
二狗握緊羅盤碎片,突然想起張老漢的話:“不管你是啥容器,在大爺眼里,就是個偷油條的混小子。”他咧嘴一笑,將“天機算”按在天魔眼上:“想寄生?先問問我的算盤答不答應!”
算珠化作鎖鏈,與羅盤碎片的光芒交織,重新加固了咒紋。天魔眼的異動漸漸平息,但二狗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平靜。
“走吧,”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回金陵城,我請大家吃張老漢的油條——多加蔥花和糖霜,甜得能膩死天魔!”
雪頂的風呼嘯而過,“天機算”的算珠仍在輕輕顫動,仿佛在訴說下一個即將到來的挑戰。而王二狗知道,只要朱雀大街的燈火還在,他就有底氣面對任何危機——畢竟,他的背后,是整個煙火人間的力量。
第十五章三元居的不速之客
回到金陵城的第三天,“三元居”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個身著素紗襦裙的女子,懷中抱著個精致的木盒,站在門口猶豫了整整三個時辰。
“這位姑娘,你是來測姻緣的吧?”二狗晃著算盤湊過去,“我跟你說,我這羅盤連小翠的心思都能算準——”
女子突然跪下,木盒“啪”地打開,里面躺著半塊刻著星象的玉璜:“求仙人救命!我家小姐中了‘往生咒’,唯有集齊‘三元玉璜’才能破解!”
覺空和尚接過玉璜,佛珠突然發燙:“阿彌陀佛,這玉璜上有佛家的‘往生蓮’印記,與當年禪院丟失的半塊一模一樣。”
陳正華細看玉璜邊緣:“這里刻著‘克己復禮’的篆文,分明是禮法書院的制式。”
李清風打了個酒嗝:“老道的無為觀也有類似的玉璜,不過早就被我換酒喝了——等等,這玉璜的星象,竟與‘天機算’的卦象吻合!”
二狗突然想起在昆侖看到的壁畫,初代容器手中似乎也握著類似的玉璜:“姑娘,你家小姐在哪兒?我們這就去看看。”
跟著女子來到城南的繡坊,只見一位妙齡少女躺在竹榻上,面色蒼白如紙,眉心隱約有蓮花狀的黑斑。“這是‘往生咒’的征兆,”覺空和尚皺眉,“七日之內若不破解,魂魄就會被吸入往生蓮的逆世界。”
女子哭道:“三個月前,小姐在城隍廟撿到半塊玉璜,從此噩夢不斷。后來才知道,這玉璜是打開‘三元秘境’的鑰匙,而秘境里藏著……”
“藏著三家祖師的殘魂。”墨無算突然推門而入,手中拿著從無為觀找回的半塊玉璜,“當年三老在封印天魔時受了重傷,將殘魂封入玉璜,藏在三元秘境。如今往生咒現世,怕是有人想利用秘境復活祖師,或者……”
“或者讓祖師殘魂重入輪回,徹底斷了容器的傳承。”二狗接過話頭,將自己的羅盤碎片與玉璜貼合,果然嚴絲合縫,“走,去城隍廟!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打祖師的主意。”
城隍廟的古井旁,一個身著道袍的老者正在做法,腳下擺著釋家的蓮花燈、儒家的竹簡、道家的符紙,中央懸浮著最后半塊玉璜。
“果然是你,無為觀的掌門!”李清風驚呼,“你當年不是閉關了嗎?”
老者冷笑:“閉關?我不過是在等‘三元玉璜’現世。只要復活三位祖師,就能重新制定三界秩序,讓修仙者不再受凡人拖累!”
“放屁!”二狗甩出“天機算”,算珠精準地打滅蓮花燈,“祖師們要是知道你拿他們當棋子,能從墳里爬出來抽你!”
陳正華揮劍斬斷竹簡:“師叔,你可知禮法的核心是‘民為貴’?”
覺空和尚用布袋兜住符紙:“施主,執念過重,往生咒會先反噬自身。”
老者見勢不妙,強行催動玉璜,古井中突然升起三道虛影——正是儒釋道三家祖師。
“孽障!”儒釋道虛影同時開口,“我們留下玉璜,是為了讓后人銘記‘眾生平等’,不是讓你搞什么秩序!”
老者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法術竟被虛影壓制。二狗趁機將三塊玉璜合一,秘境入口在古井中顯現。
“去吧,孩子,”儒家虛影微笑,“秘境里有我們留給你的禮物,還有……”他看向覺空、陳正華、李清風,“留給所有守護人間的人的答案。”
秘境之門打開的瞬間,少女眉心的黑斑消失,緩緩醒來。二狗望著古井中的光芒,突然覺得手中的“天機算”變輕了——原來真正的答案,從來都不在秘境里,而在朱雀大街的煙火中,在每個為平凡生活努力的人心里。
“走啦,”他拍拍李清風的肩膀,“秘境里要是有烤紅薯,記得給我留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