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常清有我護著，不會有事的。”

聽到張子默說話，女人皺著的眉頭舒展。陳清兒微笑轉向少年，若有若無的東氣環繞在其身邊。

眼見形勢不對，張子默望向陳常清。陳常清沒有看他，轉身離開。此時，張子默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跑路。

“那什么，我家有點事，要不改天。”

少年的步伐緩緩退去，陳清兒仍是微笑地看著他。就在張子默轉身之時、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充滿危脅的意味。

“行啊，明天我親自登門拜訪。”

明白自身處境已然在劫難逃，少年腳步頓住。二人便這樣一動不動，僵持下去。

“陳師，別打臉行嗎？”

深知自己躲不過去，張子默做出最后的商量。既然免不了打，一頓兩頓都要保住帥顏。

如果陳清兒看過去，張子默那張認真到過分的臉。然而，結果不會如其所愿。

“不行！”

“陳師，身為你可愛的學生，我可是學堂的臉面。”

“倒數第一的學生不算，惹事的不算。”

“好無情。”

無心鎮后山下，陳常清百無聊賴地等待著。大約長達半柱香時間，天色漸暗，少年的聲音響起。

“走了，陳師讓我送你回去，不許轉頭看。”

陳常清望去，那是張鼻青臉腫的樣子。張子默徹底絕望，臉沒了。陳清兒基本上只打臉，也不打其他部位。

“張子默，別絕望那么快。”

“別安慰我了，常清，我心己死。”

張子默心中感動，還以為陳常清要安慰自己。然而，卻見少年笑瞇瞇道：

“沒安慰你。想一下，后天測靈的時候，當你頂著這張臉過去，后面不用我說了吧。”

“謝謝提醒，下次不用了。”

張子默嘴角直抽，這才想起這件事。心里直呼，陳清兒從不說人，陳常清從不打人。二人合一，啞巴殘廢。

二人向無心鎮南邊走去，本來后山離竹林不算遠，兜兜轉轉半個時辰，便來到了竹林。

“走吧，天色晚了，住我這。”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鎮上晚上宵禁。這時候回去，還是危險的。張子默點頭，原本他就想拿點療傷的藥，現在最近的就有。

“陳師，她不會揍我吧？”

似是擔心陳清兒再次揍他，張子默謹慎詢問。這一下子，陳常清沉默，他倒沒想到張子默這么招打。不過，以陳清兒的性格和上張子默那樣子，倒也不至于，索性開口：

“默啊，她還不至于，除非…”

“除非什么？”

眼瞅陳常清不講話，只是邪笑看著他，張子默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顫抖詢問：

“除非你搶她吃的。”

“那肯定不會。”

少年松了口氣，這點他還是知道的。陳清兒只有一個缺點即兩個弱點之一，食物對于她來說排在第二位，第一位就是陳常清。

二人來到房子，房中燭火搖曳、樸素淡雅。院墻上長滿鮮花，像是被人精心布置打理，看上去妖艷無比。進入其中，入目便是檀木制成的家具，書案上擺滿了紙張。最令人出神的，是其中一幅山河圖，看上去像是明凈又不失豪邁。

“你每天畫那么多？”

陳常清自小便喜歡畫作，在這方面天賦異異，

陳清兒支持下，買了許多適合作畫的紙張。這幅山河圖，陳常清熬費數日，才得以做出想要的感覺。只見少年搖頭，將除了那幅外的畫作丟棄，不緊不慢地開口，大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沒有，這些都是棄稿。只有這張才是，我畫了好久、才畫出我想要的。”

“常清啊，其他畫作呢？”

“那些，明日再看，洗洗睡了。”

陳常清說完，轉頭向浴室走去。然而，張子默指手，死死抓住少年的肩膀，認真道：

“先吃晚膳，餓死睡覺不好。”

“我阿姐做的。”

話落，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沖入浴室。雖說餓肚子睡覺不是好事，但比起陳清兒的餐食來說，少年寧愿立馬睡去。

“洗快點！”

陳常清扶額，趕忙催促。

許久，陳清兒端著藥睡來到門前，輕聲呼喚陳常清，卻見二人遲遲不開門。打開門走進，只見兩人已經睡去，無奈道：

“罷了，膳食不用也可。”

傍晚，月色當空。月光灑在竹林上，顯得幽靜。

“今日真倒霉，非得挑在今晚。”

只見一位少年緊捂腹部，冷汗直流。張子默沒想到，身體的變化這么快就沖破封印，或者說束縛了。

“龍族，我倒小看了無心鎮了。”

陳清兒緩緩走出，眼神冰冷。這么大的變化，讓少年心驚不已，說實話，他寧愿是之前的陳清兒，女人身上殺意彌漫。

“你這樣子，陳常清不知道吧。”

少年輕笑，未測靈還到了龍族蛻化期，面對陳清兒，生還概率極低。

“將預言之人帶來，現在，我倒知道了，未何只有你一個了。”

當年，陳家人入無心鎮，死傷慘重，只有陳清兒一人活著帶來陳常清。無心鎮猜測眾多，懷疑陳清兒的不在少數。

“那個組織到底給了你多少？”

“我呢，只要當個魔。”

少年瞳孔一縮，轉身遁去。陳清兒模樣大變，半張臉宛如枯骨，猙獰可怖。背部骨刺像蜘蛛一般將其舉起。

“潛伏那么久，今日對我出手，太心急了吧。”

張子默想不通，等到陳常清離開無心鎮再出手，他還能理解，如果殺了他，第一個懷疑對象只會是她，為什么非得現在出手。

“我待在無心鎮幾年，手段自然有，今天可是無心鎮的蛻化期，打開通道，只用一些時間，計劃第一步就完成了。”

“那挺廢的，幾年才成第一步。”

趁自身還沒開始蛻化，少年也不加掩飾，腳步一踏，直沖百米之外。陳清兒驚訝，低估了張子默的肉身力量。

剛想追擊，陳清兒卻扭頭看向一邊。只見陳常清睡眼朦朧地走出房間，似是心有所感般，朝后山走去。陳清兒暗道一聲不好，化為人形遠遠跟隨。

時間回到張子默離開房門，陳清兒放入迷魂香后便追了過去。陳常清只感覺身邊人的離開，隨后身體越來越沉重。

很快，陳常清睜開雙眼，除了張子默與陳清兒不在之外，房間陳設沒有絲毫變化。當其走出房門，卻見一席紅衣的少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