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昊的高山長河論讓小南陷入沉默，兩人接下來沒再交談，直到面見佩恩。

望著臉上插滿了黑釘，活像個非主流青年的佩恩，日向昊微微欠身：“見過雨忍村首領，我帶來了四代目水影的問候。”

“水影有什么委托？”

佩恩從不跟人寒暄，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水影大人希望與佩恩先生達成兩個方面的合作，”

日向昊微笑道，“其一為，讓世人感受痛苦；其二為，迎接和平。”

“嗯？”

佩恩的表情沒有變化，但在背后操縱它的長門卻是一愣。包括一旁的小南。

讓大國感受痛苦，然后在十尾的威懾下保持和平。這是曉組織更新換代之后確立的新理念。

按照計劃，他們會在開始收集尾獸時慢慢宣揚。也就是說，現在除了幾個核心成員之外，還沒人知道呢。

怎么四代水影就已經派人來合作了？

“是宇智波斑。”

小南忽然想到了什么，湊近佩恩幾步，低聲將來的路上與日向昊的一番交談轉述了過去。

“操控三代水影，開啟血霧里的幕后黑手么……”

長門的眸子沉了沉，他不是沒懷疑過那位面具男，但從一個大國那里得到確認，還是有些意外。

尤其是，既然對方能操縱三代水影搞出一個血霧里，焉知不會故技重施，再弄出一個“血雨里”？

哪怕拋開這個隱患不談，一個能弄出“血霧里”政策的人，心中恐怕也并沒有什么和平的愿景。

“是啊，如今我們霧隱也在撥亂反正當中。經歷過‘血霧’的洗禮后，水影大人悟出了一個道理。”

日向昊侃侃而談，“戰爭與和平是一體兩面，戰爭越酷烈，戰后的和平期就越長。第一次忍界大戰時，有四位二代影隕落，各村都損失慘重，因此維持了大約二十年的和平。

“第二次忍界大戰烈度不夠，各大國都沒什么損失，因此戰后的和平期也短，只有十年；

“至于第三次忍界大戰，如今還在延續。可以看出，和平的時間，其實就是人們舔舐戰爭創傷的時間。什么時候忘記上一次的傷痛了，下一次的戰爭的就要來了。”

“所以，如果我們發動一次史無前例的慘烈大戰，讓戰爭的痛苦抵達極致，讓人們的創傷永遠無法愈合，或許就能迎來永恒的和平。”

‘永遠無法忘懷的傷痛嗎……’

長門低聲呢喃，感覺這個理念與自己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

“還有一件事，”日向昊繼續補充道，“一個忍界，五個大國，數十小國，你不覺得有點太多了嗎？而且資源嚴重分配不均。火之國太富，風之國太窮，雨之國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宜居。如果能合理分配資源，就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沖突。”

“他們不會愿意的。”長門搖了搖頭。

“當然，但這不是有你嗎？”日向昊指了指佩恩，“聽說你現在是雨之國的神，那么愿不愿意將目標放得再大一些，當全忍界的神呢？”

“全忍界的神……”長門再一次震驚，他下一步的計劃又被說中了。

原本在他的計劃里，當收集完全部尾獸之后，他就會以“神”的身份，威懾全忍界，讓所有人在恐懼中維持和平。

“恐懼只能威懾一時，要讓所有人都擁有值得珍惜的美好生活，有不愿輕易失去之物，他們才會發自內心的厭惡戰爭和一切動亂。”

“到那時，即便出現一些野心家想要挑起爭端，他們的行為也會受到民眾的廣泛抵制。”

不知不覺中，談話的內容變得越來越深入。

不知過了多久，小南恍然驚醒，用懷疑的眼神看向日向昊：“能有這種見解，你應該不只是一個普通的霧隱忍者才對？”

“哈哈，天使小姐果然敏銳。”

日向昊爽朗一笑，顯露了輝夜昊的真容，“重新認識一下，我就是四代目水影，輝夜昊。”

“小南，帶他來見我吧。”佩恩忽然開口。

“可是！”小南有些震驚，試圖勸阻。

“不必如此，水影既然敢孤身前來，我又有什么可顧慮的呢？”

在他的堅持下，日向昊跟著小南見到了真正的長門。

很難想象，這位骨瘦如柴、坐著輪椅，仿佛奄奄一息的男子，會是干掉了了半神半藏，號稱雨之國神明的人。

坦誠相見之后，雙方聊得更加深入。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為【月之眼】的計劃？”日向昊主動發問，“或者我說得更直白些，那位【宇智波斑】將月之眼計劃告訴你們了嗎？”

“不就是收集尾獸化作戰爭兵器么？”小南懵懂回應。

“并非如此，”日向昊搖了搖頭，“完整的月之眼計劃，是這樣的……”

他簡要說明了集齊九大尾獸融合成十尾，以及對著月亮釋放【無限月讀】讓全世界都沉浸在幻術之中的計劃。

“用幻術帶來的虛假和平？”

長門和小南顯然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在欺騙我們！”小南攥緊了拳頭。

“當然，不過這個計劃也并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日向昊讓他們先冷靜下來，“【無限月讀】這門幻術，本質上是為了收取所有人身上的查克拉、而被吸光了查克拉的人會被改造為【白絕】，一種十分奇特的戰爭兵器。哪怕沒有多少理智，查克拉也可以達到中忍水平，更厲害的是，它們的適應性極強，七屬性查克拉齊全，可塑性無與倫比！”

說著說著，他都快要興奮起來了。

“……所以呢？”小南和長門不明所以。

“所以……你們知道，世界上忍者和普通人的比例是多少嗎？”

“額……大概百分之一？”小南對雨之國的情況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雨之國的比例還算高的，在其他大國，這個數據只會更低。”

日向昊揭曉答案，“但是，如果發動了無限月讀，在這門幻術的改造下，所有人便都擁有了至少成為中忍的潛力！”

什么叫人人如龍？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