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圣母皺起眉頭：“這也太短了！洪荒之中，就算是最低級的人仙，也有十萬年壽元。大羅金仙更是無量量劫不滅！”

她搖搖頭，嘆息道：“五千年？對我等修士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

顧長生點點頭：“正是如此。狠人女帝盡管天賦絕世，悟性驚人，卻始終擺脫不了壽元桎梏。”

金靈圣母突然意識到什么：“那她……”

“對！”顧長生一拍驚堂木，“狠人女帝壽元將盡之時，忽有所悟！”

他猛地站起，一腳踏前，滿臉肅穆！

“她發現自己修行至今，開創吞天魔功，殺盡諸王，踩著無數人杰的尸骨成為大帝，實在有傷天和！”

咚！

“這才導致她壽元短暫，難成長生！”

金靈圣母眉頭深鎖。

有傷天和？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修行之路。

截教雖然廣收門徒，有教無類，但其中魚龍混雜，諸多修士又何曾不是踏著累累白骨成道？

顧長生壓低聲音：“女帝明悟后，決定斬因果，斷過去！”

“什么？！”金靈圣母猛地站起，“斬因果？斷過去？”

她眼中閃過震驚！

“這……這怎么可能？”

金靈圣母在洞府內快步踱了兩圈，眉頭緊鎖：“斬因果、斷過去……何等艱難？洪荒之中，誰能不沾因果？”

她停下腳步，望向顧長生：“唯有圣人才可做到啊！”

顧長生嘴角微微上揚：“大師姐所言極是。正常而言，這根本不可能。”

金靈圣母點點頭：“那狠人女帝是如何做到的？”

她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

顧長生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敬佩：“女帝天資絕世，悟性驚人！”

“她竟然開創出一門前所未有的功法！”

他雙手猛地一拍，語氣突然拔高：“以自身道果化刀，斬去自身，褪去魔胎，斬斷一切因果，抹去有干天和的一切后患，蘊生出神胎，戰勝自己！”

金靈圣母嘶地倒吸一口冷氣！

“太不可思議了！”她眼中滿是震撼，“憑借一門功法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顧長生點頭：“此功法名為——不滅天功！”

“不滅天功……”金靈圣母喃喃重復，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斬斷因果，這在洪荒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逃脫天道掌控！

意味著打破宿命束縛！

意味著……真正的自由！

金靈圣母捂住胸口，只覺心跳加速！

“這功法……太逆天了！”

顧長生鄭重點頭：“確實如此。”

他緩緩放下驚堂木，語氣平靜下來：“至此，這就是狠人大帝第一世的故事！”

“第一世？”金靈圣母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她還有第二世、第三世？”

顧長生微微一笑，神秘莫測：“大師姐猜得不錯。”

金靈圣母激動地站起身：“那快講講后面的故事！”

話音剛落，她突然注意到窗外已是夜深，月上中天。

洞府外，夜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金靈圣母看了看精神亢奮的顧長生，心中一動。

小師弟今天練了那么久，肯定累壞了。

雖然很想繼續聽故事，但也該讓他休息了。

她長舒一口氣，平復激動的心情：“不過，時候已晚，小師弟今日辛苦，還是改日吧。”

改日？

又說改日？

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機會，豈能錯過？

顧長生打起精神：“沒事的師姐，我還能堅持。”

金靈圣母搖了搖頭：“來日方長，明天我還會來指點小師弟修行，到時候再聽也不遲，修行一道，不可過分緊繃，當勞逸結合。”

顧長生雖覺得有些遺憾，但還是站起身，恭敬一禮：“大師姐說得是。”

如此也好，至少還有個念想。

金靈圣母滿臉感慨：“沒想到世間竟有這般奇女子！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她心中回味著狠人女帝的故事，只覺自己仿佛也能做到同樣的事情！

不對自己狠，誰人能成！

“明日我還會來，繼續督促師弟修行。”金靈圣母整理了一下衣袍，向洞府外走去，“也希望能聽到更多精彩故事。”

顧長生連忙跟上，將金靈圣母送至洞府門口：“弟子恭送大師姐！”

金靈圣母飄然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

金闕。

“恭迎大老爺。”

見金靈圣母踏著夜色而歸，青松翠柏連忙恭敬行禮。

“嗯。”

金靈圣母點頭：“你二人今日修行如何？可曾有所懈怠？”

青松、翠柏皆是一愣。

沒想到金靈圣母竟會問起他們修行之事。

在之前可是從未有過的！

翠柏、青松忙道：“自是不敢懈怠。”

“嗯。”

金靈圣母點了點頭，看著二人，又繼續說道：“從今日起，你二人要每日修行上清靈法，使得靈氣在體內運轉三千大周天，修行不完，不得休息！”

“啊？”

青松驚呼一聲，有些難以置信。

三千周天！

這是什么概念？

需吐納靈氣，入泥丸宮，再下沉到會陰，分作兩股沿大、小腿內側，直下足心涌泉穴，再沿小、大腿外側回到會陰部，沿督脈過三關，上達頭頂，合于舌尖，如此自頭頂的百會穴，至足底的涌泉穴，才算是一個大周天！

三千個大周天，這得不眠不休啊！

大老爺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嚴厲了？

“資質并不能決定一切，弱者自有登頂時，無非就是對自己夠不夠狠，我對你們很期待。”

金靈圣母想起了狠人女帝。

只是凡體。

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滄海一粟。

何等渺小？

然而，卻能登臨帝位，位臨絕巔！

不正因為其狠嗎？

對自己狠！

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什么地方！

“遵命。”

青松、翠柏欲哭無淚，看著金靈圣母那帶著微笑的神情，卻覺得不寒而栗，自是不敢多說一句。

金靈圣母滿意點頭，告知青松翠柏自己在靜室中修行，有事稟報即可，便是前去了靜室。

“翠柏，我就說了，大老爺有些不一樣了，以前那里會給我們制定這樣的計劃啊，三千周天，不眠不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成。”

待金靈圣母入了靜室，青松才敢小聲開口。

早上出門時，他覺得金靈圣母的氣質有著些許變化，卻說不上了。

現在他明白了。

就是變了！

變得狠了！

“別說了，三千周天，趕緊修煉吧，也不知大老爺這是遇到了什么事，竟有如此變化。”

翠柏不愿多說。

三千周天。

還是趕緊修煉再說吧。

“唉……”

青松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言，端坐蒲團，運轉法訣，吐納靈氣，運轉周天。

……

靜室。

金靈圣母端坐蒲團，手結大道寶瓶印，吐納天地菁華。

“呼……”

碗口大小的黑洞在大道寶瓶印中顯化，徐徐運轉，周圍靈氣被瘋狂吞噬，涌入體內！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爭先恐后地擠進來！

轟！

泥丸宮內靈氣翻騰咆哮，震得她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金靈圣母眉頭一皺，雙手印訣變化，引導這股狂暴靈氣沿著經脈運轉。

咔嚓！

一聲脆響！

金仙初期的瓶頸松動了！

不對！

不只是松動，而是直接裂開了一道縫隙！

靈氣奔涌而入，沖擊著那道縫隙，擴大、撕裂！

轟隆隆！

體內像是打雷一般，金靈圣母周身被金光籠罩，腳下莫名生出一朵金蓮，托著她緩緩升空！

異象！

破境異象！

“這就……要突破了？”

金靈圣母猛地睜開眼，滿臉不可思議！

金仙初期到中期，這個瓶頸卡了她整整三百年！

按照正常修煉速度，沒有千年的苦修，根本不可能突破！

結果現在……才兩天？！

兩天！！！

洪荒不計年，時間對于修士而言本就是模糊概念。

這種提升速度實在是太過太匪夷所思了！

咔嚓！咔嚓！咔嚓！

瓶頸上的裂縫越來越大，最后——

砰！

徹底粉碎！

一股磅礴的力量從體內爆發，沖擊四肢百骸！

金靈圣母身體猛地一震，懸浮在半空中的身軀忽然釋放出耀眼金光，照亮整個洞府！

金仙中期！

突破了！

金靈圣母緩緩落地，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力量，忍不住握緊拳頭。

一拳轟出！

轟！

前方虛空都被打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褶皺！

“好強！”

金靈圣母倒吸一口冷氣！

金仙初期時，她全力一擊也不過在虛空留下一絲波紋，現在直接打出皺褶！

這差距，太明顯了！

“吞天魔功……真是神妙無比！”

金靈圣母心中對吞天魔功的推崇更上一層！

這才兩天啊！就從金仙初期突破到中期！

若是繼續修煉，金仙后期指日可待！

金靈圣母雙眼放光，立刻再次盤坐，準備趁熱打鐵，繼續修煉！

雙手結出一個古怪印訣，體內靈氣瞬間沸騰起來！

但就在這時——

一道白衣身影又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狠人女帝！

不同于之前看到的意氣風發的女帝，這次出現的是垂垂老矣的末年女帝！

白發蒼蒼，面容憔悴，但眼神依舊如刀！

金靈圣母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