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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果閉環

山門殘鐘的余韻里,林霄的道袍無風自動。染血的指尖點在陸明軒眉心,前世渡劫時缺失的記憶突然灌入腦海——

暴雨中的渡劫臺上,本該護法的陸明軒抬手結印。血色咒文穿透九重雷幕,精準烙在他即將成型的元嬰上。雷光閃爍間,陸明軒嘴角泛起的笑意冰冷至極,宛如萬年寒冰。

“師兄,你太傲了。”當時陸明軒的話語穿過雷鳴傳入耳中,“青云門下一任掌門,從來就不該是你。”

“原來我的道基早被種下噬魂蠱。”林霄抹去嘴角血漬,琉璃鏡對準焦尸腰間玉瓶。鏡面泛起漣漪,丹藥信息變成跳動的亂碼,最終定格為:

【九轉護脈丹(贗品)】

實際成分:千年斷魂草+替命傀儡絲

效果:渡劫時轉移50%天劫傷害至施術者指定目標

「因果點+30(破解命運閉環)」

林霄冷笑,所謂的師弟情深不過是騙局。那些深夜送來的“靈丹妙藥”,竟是催化他體內噬魂蠱的毒引。

系統提示音未落,異變陡生。陸明軒焦黑的胸腔突然塌陷,血色元嬰從尸身天靈蓋激射而出。那嬰兒懷中抱著的青銅羅盤碎片,正與林霄儲物戒里的木牌產生共鳴。

“恭請老祖歸位!”元嬰發出蒼老的嘶吼,整個青云門的護山大陣突然倒轉。七十二座劍峰同時震顫,鎖龍潭方向傳來令人牙酸的鐵鏈崩斷聲。

天空中云層扭曲成巨大的漩渦,其中隱約有龍形虛影掙扎。遠處山峰間,數道遁光升起又熄滅,宗門長老們正在倉皇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變。

林霄的視網膜上炸開血色警告:

『檢測到化神期威壓逼近』

『建議消耗80因果點開啟臨時通道』

山道上的外門弟子們開始七竅流血,他們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鎖鏈形狀。林霄瞥見琉璃鏡里自己的戰力值正在暴跌,筑基期的靈力被某種法則瘋狂抽取。

“想借我血引老祖?”林霄盯著那血色元嬰,終于明白為何陸明軒選中自己。一切不是嫉妒,而是他血脈中的那一絲仙緣。

“系統,兌換雷劫延遲服務!”林霄咬牙捏碎“再來一次”木牌。

「修為回溯中…保留上次死亡1%靈力…」

「特別提示:連續死亡將導致復活點偏移」

時空凝滯的剎那,林霄做了個瘋狂的決定。他將僅存的靈力注入爆雷符,卻把符咒拍向自己丹田。雷光炸響時,因果點余額驟降到9,但暴漲的修為讓他短暫摸到了元嬰門檻。

“這是…體修雷殛法?”林霄渾身毛孔噴出電光,徒手抓住了血色元嬰。前世百年煉器的經驗在此刻蘇醒,他竟以雷劫為錘,將青銅羅盤碎片鍛打進元嬰體內。

元嬰尖嘯著掙扎,那聲音既有陸明軒的青澀,又有某種古老存在的暴怒。林霄的指尖靈力如絲,在羅盤碎片上刻下反制符文。

“要借我的血脈?先問問我手中的錘子答不答應。”林霄每一次雷光轟擊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他的經脈在自毀般膨脹又萎縮。

血色元嬰發出的聲波震碎了四周的山石,“放肆!你這賤種,我乃——”

“你乃青云老祖,我知道。”林霄嘴角滲血,“但今天,你得留下點東西再走。”

鎖龍潭傳來的咆哮突然變成慘叫。血色元嬰在雷光中溶解成七道流光,其中三道沒入林霄眉心,四道消散于天地間。

「獲得時空錨點(1/7)」

「解鎖記憶碎片:血河宗祭典畫面」

記憶碎片中,千年前的祭典上,青云老祖提著青銅羅盤,從背后刺穿了血河宗主的心臟。而那位宗主,面容竟與林霄七分相似。

當林霄從頓悟中清醒時,發現自己跪坐在完好無損的山門前。慶典紅綢依舊鮮艷,只有他記得這場輪回里死過多少人。

記憶如潮水般退去,眉心劇痛。那根本不是丹藥的副作用,而是陸明軒的禁制預先埋下的感知阻斷。林霄微閉雙眼,三道時空錨點在他識海中若隱若現,連接著某段塵封已久的歷史。

“師兄怎么在發呆?”陸明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年輕的臉龐帶著毫無破綻的擔憂,“師尊讓我們去檢查護山大陣呢。”

林霄轉身,強壓下心中翻騰的殺意。他望向對方眼底,隱約看見一絲不屬于陸明軒的老者陰影。

“走吧,不能讓師尊久等。”林霄平靜應答,握緊了袖中天機符。

林霄低頭看著琉璃鏡,對方修為顯示已然變成金丹初期。在陸明軒的道袍褶皺里,半片青銅羅盤的紋路正在緩緩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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