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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吃絕戶

岸邊靠著一艘用六根粗大圓木扎成的木筏,木筏中央支著個擋雨的破爛小棚。

兩個筏幫漢熟練地解開纜繩,小頭目率先跳上筏子,伸出手要來拉天命人。

“這筏幫漢還真性情,看起來一點也沒攻擊性……除了那個渾身釘子,不知道跑哪去了的紅名怪。”

天命人被疤額三的大手拽上搖晃的圓木筏子,腳下浸透河水的圓木滑溜滾動。

渾濁湍急的河水幾乎貼著筏沿,翻涌著枯枝與暗沫。

嗚!

渾濁水浪中,猛然刺出數只浮腫鬼手,潰爛皮肉裹著腥臭淤泥,直抓天命人腳踝!

【筏幫小頭目:點燈!】

船尾筏漢摘下棚角那盞蒙塵紅紙燈籠,滋啦一聲,指尖血抹過燈骨,慘綠的磷火騰起。

綠光潑灑處,鬼手嘶嚎冒煙縮回。

在小頭目有條不紊的指揮下,船頭漢子甩手擲出油亮銅錢串,完全沒有一點舍不得的樣子……畢竟,夭死地的硬通貨是香灰。

一串共三十六枚通寶精準入水,暗紅血沫翻滾,七八具纏滿墨綠水藻的腫脹水尸被迫浮出。

【開——路——咯!】

船號子震得濁浪微滯,長篙狠鑿河床,木筏借力猛沖,悍然撞散翻滾的鬼影。

粘稠黑水濺上筏板凝成鬼臉,被筏漢草鞋底狠狠碾碎。

陸柒看懂了全程以后,知道這黃河冤死鬼多,古往今來也就那天下第一奇男子能一根獨木過大河,

筏幫漢水運走河,若是不會些奇異手段,早就被其他河生的牛鬼蛇神干滅族了。

陸柒操控天命人往后看去,黑水城岸邊的破棚亂影迅速后退、模糊、變小。

接著,天命人又去問筏幫小頭目,得知了需要一天一夜的行程以后,只能嘆氣,然后下機。

陳詩安背著包,說道:“我要去考古了。”

陸柒:“不送。”

陳詩安撇了撇嘴,心想:“你都送我到考古局了。”

考古局門口,陸柒目送陳詩安進去,思索了一遍接下來該做什么。

然后,陸柒發現游戲里在趕路,現實沒有金揀,好像……還真有點無聊了。

“算了,回家吧。”

路虎引擎轟鳴,陸柒往田溪村的方向回去,好久沒看到李曉雨和馬小芳了。

田溪村的陸家老宅里,昏黃的電燈光暈灑在堂屋。

李曉雨穿著一身嶄新的女仆裝,細白蕾絲圍裙鑲邊,裙擺蓬松,黑緞帶在頸后系成小巧蝴蝶結,硬挺料子還泛著未下水的光澤。

馬小芳正半跪在她身前,手指靈巧地幫她整理裙腰的褶皺。

兩人挨得極近,馬小芳的短發蹭過李曉雨的手背,曉雨便觸電似的一縮,臉瞬間漲紅,像燒透的晚霞。

“別動。”

馬小芳聲音軟糯,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勁兒。

馬小芳抬頭,唇角噙著笑,眼角斜挑:“穿著吧,新衣服總得壓平褶子。這料子配你,比我們那邊黑土地田埂上的野花還鮮亮。”

李曉雨臉紅,即使這兩周都在跟馬小芳相處,但這會兒還是對馬小芳忽如其來的夸獎不知所措。

“可惜……”

馬小芳尾音拖長,手指故意在李曉雨腕上劃了個圈:“可惜宅里沒主人差使你,白白糟蹋這身行頭。”

李曉雨聲音蚊子哼哼:“小芳姐,你少拿我取樂……”

“買這么貴的衣裳做什么?我又不是真做女傭。”

她偷眼瞟了下門口,瞧見陸柒的身影,驚呼一聲,忙往馬小芳身后縮。

陸柒看著這兩人,滿臉黑線:“馬小芳,你帶曉雨玩什么呢?”

馬小芳,反手攬住她的腰,嘻嘻笑著:“我給曉雨買兩套衣服怎么了。”

“不像你,只知道發工資,一點都不關心員工。”

陸柒都氣笑了,剛準備說話。

這時,宅門外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

陸柒扭過頭,只見門扉被人推開一條縫,涌進幾道影子。

“嗯?”

陸柒皺眉,這誰?

不知道這里是他家?

為首的干瘦男人旁邊跟著個后生,眉眼木訥,只一雙眼睛滴溜溜地打轉,落在李曉雨身上便挪不動窩了。

陸柒再往后看,后頭還有個婆娘,吊梢眉,三角眼。

“哎喲,曉雨!可讓表叔好找!”

干瘦男人完全忽視了場中除去他跟他兒子以外的唯一男性,堆笑著邁過門檻,在墻角嶄新的樟木箱子、紅木供案上頓了幾秒。

“老宅子修繕了嗎……裝潢變得好多啊。”

陸柒:“這里是我家。”

“……”x3

氣氛凝滯了一瞬,李表叔尬笑了兩下,不知道要說什么。

倒是那吊梢眉三角眼不管不顧:“曉雨啊,聽說你爹走了有些日子了。”

“你娘又是個不管事的,這閨女家孤零零守著祖產,總是不妥。”

表叔重重嘆氣,就要湊近李曉雨,馬小芳眼疾手快,側身擋住,表叔勁兒不大,被撞了個踉蹌。

那年輕后生立刻接話,嗓音黏得發膩:“曉雨妹子,你年紀不小啦。”

“我爹是念著骨肉情分,才想撮合咱們這門親,你看看我,勤快本分,配你剛合適。”

后生繼續做夢:“等結了親,我就搬來這宅子,幫你打理家業。你爹那塊田荒著多可惜?我替你看顧,總歸肉爛在自家鍋里嘛!”

陸柒尋思這家伙在做夢呢?勤快本分那不就是不懂得抓住機會,只知道當牛馬嘛。

他邊說邊伸手去拉李曉雨袖口,卻被靠近的陸柒直接打開。

“哎喲!”

陸柒剛剛那手用了點巧勁兒,可以做到痛但不傷。

表姑尖聲幫腔:“曉雨啊,你表弟是好意,你爹的墳沒個男丁祭掃,香火就要斷啦!”

“姑娘家單門獨戶撐門戶,指不定外頭人嚼舌根子戳脊梁骨,說你想霸著家業不肯嫁呢……”

一邊說著,表姑眼神剜向馬小芳:“嘖,也不知道這是哪個野男人家,偏有個野丫頭黏著你,不三不四的,壞了名聲!”

李曉雨哆嗦著身子,咬住唇,淚珠子在眼眶打轉。

陸柒冷眼瞧著這場“吃絕戶”的戲碼,感慨萬千。

絕戶兩個字,誰也沒提,字字句句全貼著為你著想,早把貪圖家業的心思攤在了臺面,卻還要披著相親的遮羞布。

如果陸柒也是弱勢人群,那么到時候的他,也是今天的李曉雨,也會被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找上門來,吃絕戶。

陸柒踏前一步,什么話也沒說,瞳孔深處卻浮出一抹晦暗的灰光,雙手虛抬,官威流露而出。

堂屋內的空氣驟然變得凝滯沉重。

李表叔、他那后生兒子以及三角眼表姑同時打了一個哆嗦,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令人窒息的威壓兜頭罩下!

在他們驚恐萬分的視線里,陸柒那身尋常衣物似乎扭曲變形,虛影重疊,化作了一襲斑駁厚重的暗色官袍。

撲通!

吊梢眉三角眼的表姑最先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渾身篩糠似的抖,褲襠瞬間洇濕了一片腥臊。

她喉嚨里咯咯作響,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有眼珠子恐懼地凸著。

“……”

陸柒眉頭跳了跳,馬小芳滿臉嫌棄地帶著李曉雨跑到一邊。

“哎…哎喲娘咧!”

那后生本想扶他爹,自己卻也兩股戰戰,膝蓋不受控制地重重砸在地上,額頭磕在冰冷的瓷磚上發出悶響,涕淚橫流。

李表叔臉色慘白如金紙,黃豆大的冷汗唰一下從額角滾落,

他想要求饒,卻發現嘴巴僵硬得像被凍住,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痛苦。

鎮民術徹底施展完成以后,陸柒輕吐出一個字:“滾。”

李表叔如同被鞭子狠狠抽中,終于掙脫了一絲束縛,連滾帶爬地撞向門口,連妻兒也顧不上。

那后生和表姑也如夢初醒,連滾帶爬,手腳并用地跟著倉皇逃竄,撞得門板哐當作響,瞬息間便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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