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兄弟看這地圖如何?”苗履笑道。
這是他找了當地一個沒落士族,用五兩銀子買來的。
“甚好,多謝苗兄。”
“救命之恩,這算什么。”
一頓飯吃過,喝了幾杯酒,雖然并未貪杯,但二人關系拉近不少。
顧易和苗履談論幾句邊境局勢,西夏這幾年來最多小規模襲擾,不敢破壞肆意破壞兩國和平。
畢竟大宋每年的“歲幣”是西夏一大筆收入來源。
“苗兄知道為何一品堂要對你下殺手?”
“只能說猜測,此事若說起來便有些麻煩,涉及到家父和朝堂上的黨爭。”
“總歸顧兄應該知曉,為兄對西夏吐蕃一直都是強硬態度,要打便打,絕不妥協。”
“唉,可惜這兩國之事,總歸不是我們武人能做主的,還需太后定奪。”
苗履唉聲連嘆。
顧易也不再問,大宋武將的困局,不是一人能夠解決的。
將來若有機會,能夠幫上一二,他倒是不吝出手。
很快顧易帶著韓清碧起身告辭。
臨走之時,苗履將一塊玉牌塞給他,顧易不解,還沒來得及開口。
苗履便道:“并非什么珍貴之物,顧兄若有機會去往東京,可持玉牌往苗府一敘。”
顧易明白,這是在結交投資自己。
當時說慕容復和九翼道人是一流高手,苗履便神色驚喜,估計早有招攬武林人士的想法。
顧易也沒拒絕,雖然他不可能在對方手下做事,但日后未必沒機會合作。
“好,那顧某便不客氣了。”
“今日風輕云淡,是個趕路的好時機,苗兄告辭。”
“好,那便祝顧兄一路順風!”
顧易和韓清碧魚貫而出,苗履送了幾步。
看著顧易二人離去,苗履駐足半晌,喃喃自語:
“神清骨秀,傲骨天成,不卑不亢。”
他自認也算閱歷不少,東京城內的達官貴人,武林高手,一眼便能看出對方深淺。
但卻完全看不透顧易。
不說武功,便是這股出塵縹緲的氣質,便從未見過,或許這就是道門高人吧。
與紅塵里打滾的俗人,終歸不同!
苗履沒再多想,有緣自會再見。
顧易二人已經打扮好裝束,出城繼續向北而行。
看著手中詳細地圖,只需根據太陽位置,便可知曉方向。
擂鼓山在西平府邊界,這里已是西夏和大宋接壤。
但這片區域山脈連綿,深山老林居多。
所以沒有太嚴苛的土地紛爭,本身就是人跡罕至,還爭什么。
從渭州到西平府,已經沒有城池,沿途村莊都極少。
大宋的百姓,誰敢在邊境的城外居住,那跟找死沒區別。
游牧民族,如今最擅長的還不是能歌善舞。
而是騎馬射箭,劫掠四方。
半日,二人入山。
這片山脈在地圖上沒有名字,不算高,但很深。
深山老林,深山一般是指山的縱深較為寬廣,環境幽深偏遠。
二人剛剛入山,已然天黑。
山林之中萬籟俱寂。
而且今夜風輕云淡,卻月疏星暗,幾乎沒有月光能透過繁茂枝葉。
二人走在林中,尋找適合過夜的位置。
韓清碧抓著顧易袖口,她雖然有些武功,走在這種幽森詭譎的林中還是很恐懼。
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有多恐怖。
“啪嗒!”
“呀~”
韓清碧踩碎一根樹枝,本沒什么驚起,但卻被顧易猛地回身攔住腰肢,一把拽到懷里。
她發出一聲驚呼,不知道顧易什么意思。
但轉頭卻看到長劍上盤旋一條青黑小蛇。
再一甩,斷為兩節。
“我可不是占便宜哦...”
“哼,我又沒說!”
少女的嬌羞勝過一切,不過昏暗的林中,顧易看不到。
很快走到一片空地,兩側樹木茂盛粗大,間距卻大了很多。
“就在這里吧。”
二人席地而坐,顧易開始收攏樹枝生火。
小阿碧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一刻不離,神情還是緊張萬分。
山林多數時間萬籟俱寂,唯有風聲掠過樹梢的“簌簌”聲。
但也不時傳出陣陣狼嚎,“嗚嗷嗚嗷”有些惱人。
但狼肉是酸的,難吃。
顧易還想看看有沒有老虎,上輩子也沒吃過虎肉。
他很輕松,山林里這些危險,對于普通人或許是危機重重。
但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遠沒有葉二娘、慕容復、九翼道人危險。
果然是恃武則兇。
有了非凡武力,自然就消除大半恐懼了。
難怪前世有人說,什么兇人猛獸,在碳基生物冷靜器之下,眾生平等!
如今的顧易,便是如此。
身邊的小阿碧看顧易如今淡定輕松,也平靜下來。
“啪、啪、啪,啪、啪、啪”
急促的聲音,不斷響起。
干柴烈火
真的只是木材樹枝的點燃和斷裂聲音。
炭火喧天。
照亮林間不少暗涌,遠處盯著的各種野獸,也放棄襲擊的想法,救了自身一命。
二人也不用打野,中午從翠云樓的帶吃食還能幾頓。
沒吃太多,二人中午狂吃一頓,如今不算太餓。
“顧易,距離擂鼓山還有多遠啊?”小阿碧與顧易并肩坐在一起,開口問道。
“不清楚,地圖標注了擂鼓山位置,從圖上看也就百里路,但翻山越嶺不能按平路計算。”
“怎么,你害怕走山路?”顧易含笑說道,眼神盯著前邊少女。
少女聞言抬頭看他一眼,雙目對視,立刻想起剛才對方環抱自己。
從未與男人如此親密接觸過。
少女不由得心跳加速,立刻偏移眼神。
“一開始有些怕,但現在不怕了。”
“為何?”
“因為有你在啊。”
少女巧笑嫣然,平淡訴說,但卻不敢抬頭看顧易。
顧易哈哈哈大笑,沒有再逗弄她。
少女的心意已然明了,不過她心中藏著秘密,所以不敢流露太多。
韓清碧內心翻涌,雖然她與阿朱不算慕容家下人,當年慕容博也答應二人可以任意出嫁。
但自小在參合莊長大,即便心有所屬,也不想看到慕容復遭遇不測。
所以她想的是幫慕容家渡過難關,以后便可以無愧于心了。
到時候再與顧易相交,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一夜無話,亦無危險。
二人啟程,繼續前行,翻山越嶺。
山不算高,有谷有溪,晨間還能洗洗臉。
三天后,終于到了擂鼓山。
是通過山腳處的石牌而判斷。
不過擂鼓山之中,還有天聾地啞谷,這還要尋找。
二人沒走多久,便看到不遠處有建造好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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