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科技大廈頂層的監控室內，陸邱面色陰沉地盯著全息屏幕。技術人員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速敲擊。

“長官，3452年12月27日，有關11號懸浮車路線的監控記錄確實被人為刪除了。”技術人員聲音發顫，“而且...刪除手法很專業，連備份都清空了。”

陸邱的指節敲擊著金屬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周雄，此刻正從容地晃著紅酒杯，仿佛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周董事長，”陸邱的聲音帶著寒意，“能刪除您曙光科技的監控記錄，什么人才有權限？還有你兒子最近很活躍啊。”

周雄放下酒杯，西裝袖口露出腕間一塊古樸的機械表。他微微一笑，眼角浮現出細密的皺紋：“陸副官，刪除監控記錄，這事我會徹查。至于我兒子——年輕人嘛，總是精力旺盛。陸副官若是有什么疑問，不妨直說。”

“李督教死亡的夜里，趙凱會面過一人……”陸邱瞇起眼睛，“正是你兒子，周奕！”

周雄的笑容絲毫未變，但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他緩步走向落地窗，俯瞰著整座城市：“陸副官，說話要講證據。曙光科技與軍方合作多年，從不會做越界的事。”

“是嗎？”陸邱冷笑一聲，突然丟出一份文件在桌上，“那這個你怎么解釋？”

文件封面上印著一座結構復雜的壘塔圖案，文件上赫然寫著:周奕半個月內出入詳細！

周雄的表情終于變了，他親自為陸邱斟了一杯酒：“陸副官，關于蘇志鴻的事，曙光科技會全力配合調查。但有的事，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可以的。”

陸邱沒有接酒杯，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雄一眼，隨后向門外走去。“蘇志鴻的死因，軍方會徹查到底，這不止是陽總司令的命令，也是炎夏國欽天司的命令。”

周雄揣摩著陸邱離去的話語。他猛地轉身，一巴掌扇在剛進門的周奕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監控室內回蕩。周奕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血絲，但眼神陰鷙。

“混賬東西！”周雄怒喝一聲，額角青筋暴起，“蘇志鴻、李督教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周奕擦去嘴角的血跡，聲音低沉：“父親，我……”

“閉嘴！”周雄又是一腳踹在周奕膝窩，迫使他單膝跪地，“滾回千鈞學院準備交流會，再敢擅自行動，我親手宰了你！”

“董事長，關于蘇志鴻勛章的事，查不到任何線索。哪怕動用國府的人脈也查不到。”來人正是福伯。

雄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掛起得體的微笑：“趙凱不是被軍方帶走了嗎？通知影子，讓他永遠閉上嘴巴。”他轉向周奕，聲音陡然轉冷，“想做執棋者，你還遠遠不夠！”

周奕低著頭，劉海遮住了陰沉的雙眼：“明白了，父親。”

……

千機壘的地下空間內，蘇墨盤坐在石室中央，右臂的骨折已經接好，包裹著特制的藥膏。華苼蹲在一旁，乳白色的雙眼不斷掃視四周，警惕任何可能的危險。

“瘸子，接下來該怎么做？”華苼壓低聲音。

蘇墨沒有回答，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體內。與周奕一戰雖然慘敗，但他看到了沉淀在心臟位置的白氣，幻化成了一個模糊的符文，

他心念微動，那些白氣竟能夠離體而出，在手掌表面形成模糊的符文。

他嘗試著注入一絲白氣，只見指尖泛起乳白色的微光，隨后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復雜的符號。符號成型瞬間，周圍的空氣微微震顫，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擾動。

“這是……什么。”華苼瞪大眼睛。

“我也不知道，它有了自主意識。”蘇墨也震驚不已。

“看來我們吸收的白氣，遠不止治愈和重塑那么簡單啊。”蘇墨喃喃道。

就在這時，石室的門被推開，莫老緩步走入。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蘇墨指尖尚未消散的符文上，渾濁的雙眼閃爍著精光。

“果然如此……”莫老的聲音沙啞，“你吸收的不只是力場，還有'靈'。”

“靈？”蘇墨和華苼同時問道。

莫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卷的卷軸，翻到某一頁。書頁上繪制的符文與蘇墨剛才勾勒的竟有七分相似。

“人死之后，意識不會立刻消散，而是會以'靈'的形式短暫存在。”莫老解釋道，“你吸收的力場，就是'靈'。而某些強大的'靈'，會攜帶生前的能力。”

蘇墨想起入殮林將軍時，為何能得到那么多白氣，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為何你能夠感知'靈'的存在。”莫老合上卷軸，“你這能力，在古書籍中被稱為通靈者，是獨屬于入殮師的天賦。”

莫老轉頭看向華苼乳白色的雙眼，難得地笑了笑：“你的眼睛吸收了太多'靈'的力量，產生了變異。現在你能看到的不僅是物質世界，還有能量流動。”

他轉向蘇墨，表情變得嚴肅：“關于你們恢復的事，我已經對外放出消息，說是千機壘的秘法所致。軍方那邊，會有人配合你們。”

“為什么幫我們？”蘇墨直視莫老的雙眼。

莫老沉默片刻，從兜里取出了一個紅色盒子，在盒子打開的瞬間，蘇墨猛然起身，一臉的難以置信。

只見盒子里存放的是一枚勛章，跟蘇墨父親遺物中的勛章如出一轍。

“我知道你父親也有一枚，關于勛章的一切。我不能說，也不敢說。以后有機會你或許能自己找到答案。”莫老看著眼前的蘇墨，嚴肅道:“關于你能吸收‘靈’。不要跟任何人說起！”

與此同時，曙光科技的地下實驗室內，周奕站在一個巨大的培養艙前，艙內懸浮著另一個自己。他的手指劃過冰冷的玻璃，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父親，你以為讓我回學院就沒事了？”周奕低聲自語，“等著瞧吧，交流會上，我會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才！”

培養艙旁的顯示屏上，正播放著蘇墨在追悼會上與周奕交手的畫面。當看到蘇墨手掌上浮現模糊的符文時，周奕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種力量……必須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