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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熵核暗影

咸和二十年孟秋,律法廣場的「維度之門」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芒。蘇瑤撫摸著門上的共生紋路,那些由主界金色與逆界黑色交織的線條,此刻正滲出微弱的血光——那是明華以雙重印記維系門扉的代價。

「大人,逆界的熵霧濃度已達臨界值。」林羽指著手中的「律法熵變儀」,指針在「毀滅」區域瘋狂震蕩,「再不開門,主界的律法之星將被熵霧吞噬。」

明華走上前,她的月桂枝環已轉化為「雙界平衡冠」,冠上的珍珠分別映射著主界的律法之樹與逆界的骸骨法典:「我準備好了。這次……要帶逆界的光回來。」

穿過維度之門,眾人踏入逆界的「律法荒漠」。天空是凝固的血紅色,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法典殘頁,每一頁都刻著「服從」「奉獻」「犧牲弱者」等扭曲條文。緹婭的潮汐律法在逆界化作黑色泡沫,她驚恐地發現魚尾鱗片正在剝落:「這里的規則排斥一切共生能量!」

「因為逆界的律法是單行道。」月璃展開《萬界因果錄》,書頁在逆界自動燃燒,露出底下的燙金警示,「在熵之君主的統治下,所有律法只為強者服務,弱者連『被審判』的資格都沒有。」

突然,地面裂開,無數機械傀儡破土而出,它們的核心是被囚禁的逆界百姓,胸口嵌著刻有「工」「農」「商」等字樣的奴役符文。林羽的律法印記與傀儡產生共鳴,竟聽見他們心底的吶喊:「救我……我曾是律法學徒……」

「他們被改造成『熵之齒輪』了!」蘇瑤揮劍斬斷傀儡鎖鏈,銀章光芒在逆界化作荊棘,竟將奴役符文刺出裂痕,「這些符文用恐懼和絕望加固,必須用對應的希望破除!」

明華領悟,她張開雙臂,雙界平衡冠投射出主界百姓的律法祈愿畫面。傀儡們眼中的機械光芒逐漸退去,露出人類的瞳孔,他們胸口的符文竟轉化為「自由」「平等」的主界律法符號。

熵核巢穴外,矗立著由萬千骸骨堆成的「律法金字塔」,每根骨頭上都刻著逆界的「強者法典」。蘇瑤等人在金字塔底層發現一間密室,密室中央的水晶棺里躺著逆界的「初代律法使」,她的容貌與明華如出一轍,只是眉心刻著未完成的「法」字。

「她是逆界的光明種子。」月璃的守墓人圖騰在逆界化作燭火,「熵之君主害怕她覺醒,所以用骸骨金字塔鎮壓她的靈魂。」

明華觸碰水晶棺,雙界平衡冠與初代律法使產生共鳴,竟在棺中照出逆界的過去:曾幾何時,逆界也有共生的律法文明,直到熵之君主以「效率至上」之名發動政變,將律法扭曲為統治工具。

「原來逆界的律法不是天生邪惡……」明華輕聲道,「是被權力污染了。」

水晶棺突然碎裂,初代律法使的靈魂化作光點融入明華的印記,她的聲音在眾人心中響起:「去熵核深處,那里藏著逆界的『律法良知核』。只有喚醒它,才能摧毀熵之鎖鏈。」

熵核核心是一個巨大的齒輪裝置,齒輪間纏繞著無數律法鎖鏈,每根鎖鏈都連接著一個被奴役的維度。熵之君主的虛影坐在齒輪頂端,他的身軀由逆界律法條文組成,每說一句話,就有幾條鎖鏈刺入下方的星球。

「又來一群不知死活的『正義使者』。」君主的聲音如齒輪摩擦,「你們以為靠一個小姑娘的雙重印記,就能動搖我的熵之秩序?」

林羽射出律法之箭,箭頭卻在接觸君主時熔化成灰:「他的本體是逆界律法的具象化,普通攻擊無效!」

蘇瑤頓悟,她取出逆界律法結晶與主界玉璽,雙器共鳴下,竟在齒輪裝置中照出「良知核」的位置——那是被君主用「熵之帷幕」遮蔽的核心區域,里面封存著逆界百姓未被污染的律法祈愿。

「明華,用你的印記作為鑰匙!」蘇瑤將玉璽拋向明華,「緹婭,用潮汐律法模擬逆界的原始海洋,為良知核提供生長環境!」

明華接住玉璽,雙界平衡冠爆發出強光,竟在熵之帷幕上燒出裂痕。緹婭的歌聲在逆界化作黑色海浪,卻在接觸良知核時轉為晶瑩剔透,那是用主界純凈水與逆界懺悔淚混合的「凈化之潮」。

良知核在潮汐中蘇醒,綻放出逆界久違的律法之光,光芒中浮現出逆界孩童的笑臉、詩人的吟唱、匠人對公平的渴望。熵之君主的虛影首次出現動搖,他的律法身軀開始崩解,露出底下蜷縮的真實形態——那是一個被律法鎖鏈纏繞的巨嬰,眼中充滿對「無序」的恐懼。

「原來你害怕的不是混亂,是孤獨。」蘇瑤的銀章與良知核共鳴,「律法不是控制的工具,是連接的橋梁。」

君主發出刺耳的尖嘯,所有熵之鎖鏈同時崩解,逆界的天空下起「律法春雨」,雨滴落在骸骨上,竟長出象征希望的綠草。明華趁機將共生種植入良知核,種子瞬間長成參天大樹,樹冠覆蓋整個逆界,樹根則與主界的律法之樹根系纏繞。

返回主界時,維度之門的血光已被雙色光暈取代。蘇瑤望著逆界方向,那里的律法之星正在重新亮起,與主界星辰形成「陰陽魚」般的平衡。明華的雙界平衡冠上,初代律法使的虛影微笑著點頭,隨即化作光點融入星空。

緹婭的魚尾鱗片重新生長,這次的鱗片上同時刻著潮汐律法與主界條文:「逆界的海洋正在凈化,或許有一天,鮫人能與逆界海族共舞。」

林羽輕撫律法熵變儀,指針已回到「平衡」區域:「沈先生的筆記里說,當雙界律法共鳴時,宇宙會聽見律法的真相。」他望向蘇瑤,「或許沈先生就在那些星辰里,看著我們。」

蘇瑤取出《開國律法》,在最后一頁畫下雙界律法樹的共生圖,題字:「律法的盡頭不是終點,是所有世界手拉手的起點。」她轉頭對眾人道,「現在,我們該籌備迎接逆界的第一位律法使者了。」

明華望著天空,只見逆界方向飛來一只金色青鳥,青鳥口中銜著逆界百姓用骸骨磨成的律法玉簡。玉簡上的逆界文漸漸轉化為主界文,上面寫著:「謝謝你們讓光回來,我們終于敢寫下『平等』二字。」

是夜,律法廣場舉行雙界律法慶典,主界百姓與逆界虛影隔著維度之門共舞。蘇瑤站在中央,看著明華與逆界使者通過光橋握手,突然明白沈墨所說的「律法星河」——那不是單一的光芒,而是無數光點互相輝映的璀璨宇宙。

而在熵核深處,被凈化的熵之君主化作一枚「秩序之卵」,卵殼上刻著主界與逆界的雙語銘文:「黑暗孕育光明,光明包容黑暗」。這枚卵被逆界律法使小心收藏,等待著下一個關于平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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