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的夜風裹挾著沙礫,在律法銀章的光芒中化作點點熒光。蘇瑤一行人抵達裂隙入口時,月璃突然按住腰間的守墓人圖騰,圖騰中央的寶石泛起紅光:「前方有守墓人禁術的氣息,是當年用來鎮壓仙魔之力的『鎖界陣』?!?
林羽的羅盤指針再次指向蘇瑤,這次卻不再顫抖:「大人,裂隙里的因果鏈碎片與您體內的銀章紋路產生共振,難道……」
「商盟想借我的血打開仙魔之門。」蘇瑤握緊尚方寶劍,劍刃在石壁上劃出火星,露出里面刻著的大楚皇室秘文,「三百年前,我的前世用窺天鏡碎片封印了裂隙,如今商盟想利用轉世的我破除封印?!?
裂隙深處,紫色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座懸浮的祭壇,祭壇上擺著七罪鼎,鼎中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各國百姓的「惡念」——嫉妒、貪婪、怨恨,正被煉化成蝕靈咒的燃料。端親王傀儡的殘魂附在鼎上,發出尖嘯:「蘇瑤,你以為民心都是向善的?看看這些鼎里的火焰,都是你們大楚百姓的陰暗面!」
蘇瑤揮劍斬向鼎身,卻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阿依夏舉起辨魔儀,儀器上的指針指向蘇瑤的心臟:「大人,您體內的血珠殘片與鼎中惡念共鳴了!」
林羽突然擋在她身前,魔紋再次爬上他的脖頸:「用我的血!當年商盟在我體內種下魔紋時,也留下了開啟鎖界陣的鑰匙。」他咬破指尖,在裂隙石壁畫出逆位星圖,「大人,記得沈先生說過的『格物致知』嗎?律法的本質,是直面人性的光明與陰影?!?
石壁轟然裂開,露出里面的傳國玉璽。玉璽懸浮在半空,璽面上的「受命于天」四字已被魔紋侵蝕,變成「因果由我」。蘇瑤這才驚覺,玉璽竟是當年因果容器的核心,而神秘女子轉世的血,正滴在璽面上。
「原來她才是關鍵?!乖铝站o骨刀,「守墓人預言中『以血洗璽』的人,不是大人,是她!」
裂隙最深處,神秘女子轉世跪坐在血池中央,她的額間已恢復守墓人圖騰,手中握著半塊窺天鏡碎片。蘇瑤認出,那碎片正是第一卷中沈墨盜走的部分。
「蘇大人,」女子抬頭,眼中既有轉世的懵懂,又有前世的滄桑,「三百年前,我用自己的血封印玉璽,卻讓商盟在我的血脈里種下詛咒。如今,該由我來終結這一切?!?
林羽的羅盤顯示,女子的因果鏈與蘇瑤、林羽呈三角共振。蘇瑤突然明白沈墨的預言:「我們三人是因果鏈的錨點,缺一不可。」
端親王殘魂突然附身在玉璽上,魔紋如蛛網般蔓延:「你們以為毀掉玉璽就能阻止仙魔降臨?大錯特錯!」他指向血池,池中浮現出大楚各州的畫面,百姓們的惡念正通過因果鏈匯入七罪鼎,「只要人性存在陰暗,蝕靈咒就永遠不會消失!」
「但人性也有光明?!固K瑤取出《因果真義》殘頁,殘頁自動展開,露出沈墨的最終批注,「看這上面的血字——『律法不是消滅惡,而是讓善有處可棲』。」
她將殘頁投入血池,百姓們誦讀律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蘇瑤、林羽、神秘女子同時按住玉璽,銀章、魔紋、守墓人圖騰的光芒交織,竟將「因果由我」四字重新刻回「受命于天」。
七罪鼎應聲炸裂,鼎中惡念化作萬千螢火蟲,每只螢火蟲都映出百姓遵守律法的畫面。端親王殘魂發出最后的嘶吼,被吸入玉璽裂縫,成為新的封印。
疏勒王庭外,西域諸國使者已聚集在律法廣場。蘇瑤手持傳國玉璽,玉璽表面的魔紋已變成律法條文的紋路。月璃敲響守墓人的「洗罪鐘」,鐘聲中,各國使者將本國律法刻在「星火碑」上。
「從此,大楚與西域諸國結為律法同盟,」蘇瑤的聲音掠過廣場,「無論男女,無論國界,皆以律法為憑。」
林羽望著星火碑上的各國文字,忽然指向大雪山方向:「看!」雪山裂隙處騰起金色光芒,那是律法之光與守墓人圣力共同編織的屏障,仙魔之境的大門徹底封閉,門縫中掉出一本《仙魔志》真本,封皮上寫著:「所謂仙魔,不過是人心的倒影?!?
阿依夏從真本中取出一張羊皮地圖,地圖上用朱砂圈著十七個據點,正是北斗七星在西域的對應位置:「大人,商盟在西域的據點都標注在這里,還有……」她指著地圖中央的綠洲,「這里有座『律法綠洲』,是沈先生早年埋下的伏筆?!?
神秘女子轉世走到蘇瑤身邊,遞上半塊窺天鏡碎片:「這是開啟綠洲的鑰匙,沈先生說,里面藏著能讓律法燎原天下的『種子』。」
蘇瑤接過碎片,碎片與銀章共鳴,映出未來的畫面:西域孩童捧著律法竹簡奔跑,大楚女子騎著駿馬巡視商道,守墓人不再守護仙魔,轉而成為律法的使者。
暮色中,林羽吹響銀哨,這次的哨音清澈無比,竟引來無數火燕,它們銜著律法竹簡飛向四方。蘇瑤摸向鎖骨處的銀章紋路,發現它已變成展翅的鳳凰形狀——那是民心與律法共生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