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擒
- 從滿血拉二胡到武林神話
- 魚挺
- 2471字
- 2025-05-21 12:05:00
當人頭滾落,熱血噴濺而出,滾燙鮮血染紅自己半邊身體時。
王忠如在夢中。
他難以置信,在廟堂、江湖兇名赫赫,殘酷之名可止小兒夜啼的來俊臣,就這么死在自己刀下。
移目看向身前穿著打滿補丁草民服飾的“江湖客”。
見其正在來俊臣身上摸索,一時間竟有幾分不知所措。
終究是組織出語言:“閣下大恩大德,同州倉曹參軍...”他本想說官職,但很快止住,轉口道,“不,并州天水王忠,沒齒難忘!”
陳青云在摸尸體。
摸出死者懷中,一張圣旨、一枚魚符。
圣旨最好是別看。
魚符隱有氣勁,猜測是先前來俊臣爆發的異常氣息之源,陳青云心知最好也別去探究。
原樣放回。
翻遍袖口暗袖,只有一排銀針,寒光熠熠,細如牛毛。
胸口陰寒之氣侵襲不停,陳青云知道自己先前被來俊臣掌中帶針,刺破真氣,扎進胸口一處氣穴。
他中了某種陰寒之毒。
可惜,沒能找到解藥,或者根本沒有解藥。
他倒也果斷。
干脆把無頭尸體往地上一丟。
聽到王忠的感激言辭,當即起身回他:“萍水相逢。閣下今既復仇,接下來作何打算?”
王忠慘笑一聲:“事已至此,王某死而無憾,某是官身,自知當眾行刺朝官,罪不可赦,正當自裁以謝天下。只是連累閣下,實在慚愧。”
陳青云怒目而視,呵斥出聲:
“君既為私仇而來,正該血書陳明是非曲直,以告天下人!你一死了之,倒是一了百了。
“可曾想過,若不留真相存世昭告世人。你身死后,你的三族親友,此間諸多無辜百姓,館驛謀生小吏,都要為你一人所累,為你陪葬!”
王忠被陳青云這一斥罵,一時無言以對:“這...我...”
客棧百姓、館驛驛丞、驛兵、招待,皆是誠惶誠恐,面色慘白,腿軟發抖。
“這是你的事,王忠,要怎么做,決定權在你!某江湖人,無意涉足世事紛爭,某自去矣,你且自己想清楚,要怎么做。”
不待王忠作答。
陳青云毫不遲疑,轉身走向先前被來俊臣擲出的畫軸,將畫撿起裝袋。
往那邊被嚇傻畫師處擲去一枚碎銀:“你盜畫欺名。我追出城來,本欲暗中施以懲戒,然某現在胸中氣已大消。某行世間,對人對事,一是一,二是二,先前說好二兩畫資,扣你一半。你我兩清。”
言畢,陳青云頭也不回,大踏步沿官道西去。
一時無人阻攔。
燈火通明的館驛、客棧間官道上,明明站滿了人,卻竟寂然無聲。
直到陳青云身影消失茫茫夜色中,很久很久,仍是一片死寂。
......
一離開眾人視線。
陳青云再無遲疑,果斷離開官道,瞅準北方某處遙遠山頭,就是悶頭趕路。
不一會兒。
一條河流出現前路。
陳青云把身上牛皮袋往岸邊一甩。
撕扯身上衣服,裹上石頭,丟進滔滔江水。
借著暗沉夜色。
瞇眼察看胸口情況。
隱隱可見,一團黑氣凝聚胸前。
就地打坐。
運功行氣。
不一會兒,雄渾內勁將一根牛毛細針逼出體外。
但黑氣凝結不散。
寒氣襲人。
陳青云干脆跳下江河,一手并爪,緊咬牙關,狠辣剜出一片血肉,在胸前挖出一個冉冉流血傷口。
而后就在河中,陳青云運功行氣,趁著用卡后武力增幅狀態內力蓬勃,試圖逼出身上寒毒血氣。
“沒用的,小子。”
毫無預兆的,一道譏嘲聲音從岸邊響起。
陳青云睜開眼,順聲望去。
卻是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頭戴紗帽,身姿婀娜。
不出所料。
哪怕如今陳青云是增幅過的武力,感官遠比正常時候敏銳數倍。
他竟也全然不察這鬼魅身影是什么時候跟來,并靠到如此之近的。
這追殺者,修為卓絕,遠超想象。
恐怕不止五品。
不管她們背后是誰,都算是給了他陳青云足夠的尊重和重視。
那女子紗帽中露出一雙美目,對視陳青云,繼續介紹。
“你身中的,乃是來俊臣的寒溟針,即便逼出毒血毒針,毒氣也會如跗骨之蛆,侵入你奇經八脈,五臟六腑。你現在憑著內力深厚,還能稍作對抗,但此舉注定徒勞。剛才那個王忠的狀態,就是你內力消耗殆盡,無以為繼的下場。
“此毒一旦毒氣攻心,便如蟲蟻噬心,痛苦萬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青云在水下,緩緩呼氣收勢,平靜朝她發問:“我走后,那個王忠怎么樣了?自殺了嗎?還是說,你們把館驛、客棧的人都殺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見到我二人在場,才決心殺那來俊臣。必須承認,你令我印象深刻。機智果決、膽大包天。我生平遇過無數才智出眾、行事果敢之輩,你可位列其中。
“可即便你殺了來俊臣,我們還是追來了。如何?這舉動可有讓你感到意外?”
陳青云微瞇雙眼:“還請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請閣下回答我,你們把館驛、客棧的人都殺了嗎?”
對面笑出聲來:“殺了如何,沒殺又如何?你義正詞嚴誆那王忠,自己卻轉身逃命,若要在我面前妄談正義,不覺欺心嗎?”
“陳某立世,奉行一句話:大丈夫行于世間,當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知今日或將落入你手。但我身是生、是死,決定權在我,不在你。”
“哦?有趣的小子,要自殺?請便吧。”
話音落下瞬間,空氣好似凝固。
一股無形壓力襲來,陳青云竟生出一種危機感覺,無論自己怎么動作,都會比對面慢。
【一時二刻后,種子世界開啟。】
自己該怎么熬過這一個時辰?
陳青云暗暗吸氣。
轉念一想。
有時,被對方拿捏,反而是一種自救門路。
當即再無猶豫,并手做爪,直襲胸口心臟而去。
異變陡生。
身下江水竟生異常潮涌,一時間亂流橫生,甚至影響到他的丹田內勁。
在這潮涌之下,整個人竟在這江中,失去控制。
岸邊女子身形如鬼魅,電光火石間。
一條白練如匹,脫手而出,速度快絕,將陳青云身形縛住。
被白練上強大氣息干擾,內勁一時紊亂異常。
陳青云只覺整個人輕飄飄,使不上勁。
那女子只一拉扯,已將陳青云拉至江上。
渾不在意陳青云赤條條的樣子,單手并指一伸,往陳青云嘴里塞入什么東西、點住陳青云穴道。
口中生澀,身體幾大要穴瞬間被封鎖,氣脈封閉,真氣閉體。
就連胸口寒毒陰氣,都被封在胸口氣穴中。
封住陳青云各行氣要穴后,那女子白練一揮,將陳青云整個人纏卷縛住。
“你倒是真敢下手。”只聽她一聲冷哼,沒有半句廢話,“蕓兒,把他東西帶上,我們走。”
必須承認,陳青云被對方碾壓級別的實力表現驚到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她們對陳青云別有所圖。
很快被女子橫抱上馬。
策馬驅弛。
隱約察覺,所行方向是西。
陳青云心中的慌亂安定許多。
來俊臣的死還是發揮了作用,至少她們短時間內,是不敢帶陳青云回神都了。
仔細感受,如今人在馬鞍橫放,身下卻有渾圓大腿做墊,身貼溫軟香懷,香風陣陣。
騎馬一起一伏間,不時撞擊騎馬女子的廣闊胸懷。
這么一想,勉強也算艷福不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