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朕許你在凡界善終,不一樣的命格
書名: 新時代玉帝,誰想下凡體驗生活?作者名: 天從未放晴本章字數: 2089字更新時間: 2025-05-09 10:15:57
思及此,她緊繃的心弦稍稍放松。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方才的驚惶漸漸化作一絲坦然。
是啊,不過是苦園十年而已。
“別急。”
玉帝的聲音忽然響起,清冷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董悅雅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朕許你在凡界善終。“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董悅雅心頭。
她驀然抬首,杏眸圓睜,長睫輕顫間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她身處七重天時,連本重天的掌管者飄渺天帝都只能站在瑤臺最末端遠遠瞻仰,更遑論眼前這位統御九重天的至高主宰了。
傳聞中的玉皇大帝,竟會這般好說話?
“真的?“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這兩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站在玉帝身后的女仙官眼中寒光一閃,嚇得董悅雅連忙俯身行禮,額頭幾乎觸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小仙失禮,謝陛下恩典。”
玉帝眸光微動,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必著急謝恩。“
“朕許你善終,但此命格不屬于你,你理當歸還。“
隨后對身后的侍從說道:“給她找尋一具合適的命格。”他把合適二字故意加重了幾分。
董悅雅心頭一緊,卻仍抱著一絲僥幸。
她盈盈下拜,聲音刻意放柔了幾分:“陛下,就讓小仙在這具身體內過完這一世吧。待回歸天界后,小仙自愿在苦園再多做工十年。“
她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心中暗忖:以凡間壽命計算,她至少還能逍遙快活五十載,即便多加十年刑期,這筆買賣也不虧。
玉帝見此,眉目驟然一蹙。
那一瞬間,整個餐廳的溫度仿佛驟降,連凝固在空中的水珠都結出了冰晶。
“你以為朕是在與你商量嗎?“
這聲音不重,卻讓董悅雅渾身一顫。
她這才驚覺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竟敢在天帝面前耍這等小心思。
“小仙知錯!“她慌忙叩首,發間的玉簪都歪了幾分,“只是...若小仙突然換了身份,現在這個身份無人頂替...”她急中生智,抬眸解釋道:“以這具身體如今在凡間的知名度,若是突然暴斃,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這話倒是不假,作為學術界新星,她名下還有幾個重大科研項目正在進行。以及她的豪門大小姐的身份。
若是“董悅雅“這個人突然暴斃,整個董氏企業,以及與她相關的事情都停滯,確實會造成不小的混亂。
“這需要你操心嗎?“
站在玉帝身側的女仙官冷聲打斷,美目中滿是不屑。
玉帝顯然已經不想再聽她狡辯,直接對女仙官道:“命格選好了嗎?送她過去。”
話音剛落,董悅雅突然感覺體內一陣劇痛。
那些深藏在經脈中的仙靈之氣,此刻正如退潮般被強行抽離。
她痛苦地蜷縮在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漸漸失去瑩潤的光澤,烏黑的長發也開始褪去仙氣。
最可怕的是記憶的流失——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些關于天界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模糊,修煉千年的心得體悟,都在離她遠去。
“不...不要...“她徒勞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卻只握住一縷消散的金光。
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盞搖晃的昏黃燈泡。
董悅雅——不,現在她甚至不確定自己還是不是董悅雅——艱難地支起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吱呀作響的鐵架床上。
這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墻皮剝落,霉斑點點。
單薄的窗簾擋不住窗外的霓虹燈光,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光怪陸離。
她下意識地摸向發間,那里空空如也,再沒有那支價值連城的羊脂玉簪。身上的真絲旗袍也變成了一件洗得發白的素色衣衫。
床頭的破舊鬧鐘顯示現在是凌晨七點十七分。
桌上擺著身份證,上面的名字是“林小雨“,照片里的人赫然是她自己,眼神黯淡無光,與昔日那個光彩照人的董教授判若兩人。
隨后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來,林小雨抱住腦袋,一些陌生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回——
破舊的筒子樓里,五歲的她踮著腳站在小板凳上煮泡面,滾燙的開水濺在手背上,燙出一片紅痕。
門外傳來醉醺醺的叫罵聲,她嚇得縮了縮脖子,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把煮好的面端到客廳。
“爸...吃飯了...“
回應她的是一只飛來的酒瓶,在腳邊炸開無數玻璃碎片。
十二歲那年,班主任來家訪。她緊張地搓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袖子,看著醉倒在沙發上的父親,班主任無奈的嘆了口氣。
記憶繼續翻涌——十五歲的雨季,她抱著濕透的課本站在校門口。
教導主任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林小雨,這已經是本學期第三次拖欠書本費了...”
雨水混著淚水咽下去,咸澀得讓人心顫。
十七歲生日那天,她輟學了。
她穿著最體面的衣服——一件二手市場淘來的格子襯衫,站在便利店門口等待面試。
“學歷?“店長頭也不抬地問。
“高中...沒畢業。“她聲音細若蚊蠅。
隨后店長看在她長相還算清秀的情況下,讓她做前臺的收銀員。
就這樣,她開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
清晨五點,當城市還沉浸在睡夢中時,林小雨已經輕手輕腳地起床。
便利店的早班從六點開始。
這份工作雖然時間緊張,但是相對還算輕松。
到了下午五點交班后,她還需要趕往下一個打工地點——城南的夜市大排檔。
夜市的工作就要辛苦一些了。
油污滿地的廚房里,她系著臟兮兮的圍裙,在近四十度的高溫中穿梭。
端盤子、擦桌子、收拾殘羹冷炙,還要時刻陪著笑臉應付醉醺醺的客人。
“小妹,再來一打啤酒!“
“這盤毛豆怎么少了?是不是你偷吃了?“
“長得挺清秀啊,陪哥哥喝一杯?“
她低著頭,把所有難聽的話都咽下去,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停頓。
因為只要稍慢一步,老板陰鷙的目光就會掃過來,月底的工資又要被克扣。
凌晨兩點,她終于下班,此時她的雙腿已經腫得不像話,帆布鞋里黏糊糊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磨破的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