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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擂臺生死章

中千世界,血霧荒原。

陸辰站在直徑百丈的青銅擂臺邊緣,腳下紋路正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擂臺上方懸浮著九盞骷髏燈,燈芯跳動著不同顏色的火焰——赤焰代表力量對決,藍焰象征技巧比拼,最中央的紫焰燈芯,正是血色擂臺的終極獎勵“血腥紋章”所在。

“死斗奴候選者,編號074,陸辰,蒼瀾界人類族。”沙啞的聲音從擂臺深處傳來,青銅地面突然裂開,爬出十二具渾身插著鎖鏈的傀儡,關節處刻滿中千世界的“痛苦符文”。

蘇九兒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血色擂臺每場戰斗都會隨機生成規則,這些傀儡的核心是‘痛覺共享’,你受傷的痛苦會放大三倍,但它們也一樣。”她站在擂臺外的觀眾席,手中握著從蒼瀾學院帶來的道骨,目光警惕地盯著二樓包廂里的血色披風身影——那是血色擂臺的管理者“血紋伯爵”。

陸辰點頭,眼中金色紋路掃過傀儡。他“看”見每具傀儡的脊椎骨上都嵌著一枚血色水晶,正是痛覺共享的核心,而它們的關節連接處,因長期承受痛苦符文的侵蝕,肌腱組織存在周期性僵化——每隔七次揮擊,左臂就會出現0.2秒的遲滯。

“第一招,斷脊。”

陸辰壓低重心,利用雷驚蟄的瞬閃逼近最近的傀儡,指尖如刀刺向其頸椎水晶。劇痛瞬間傳遍全身,讓他眼前發黑,但同時,傀儡也發出金屬摩擦般的慘叫,左臂無力地垂下。

“砰!”

第二具傀儡的鎖鏈抽來,陸辰側身翻滾,雙腿絞住對方腳踝。這招改良版的“地面十字固”結合了齒輪骨的機械連鎖技,在絞斷傀儡腳踝關節的同時,通過痛覺共享震碎了其脊椎水晶。

觀眾席上響起嘩然。血色擂臺的死斗奴候選者向來以血腥殘暴著稱,像陸辰這樣以技巧拆解對手的打法,百年未見。二樓包廂內,血紋伯爵手中的骨杯突然裂開,他清楚地看見,陸辰每次攻擊都精準避開了傀儡的致命處——這不是在殺死對手,而是在“馴服”規則。

“第三變,林驚蟄——共生!”

陸辰低喝一聲,體內圣體紋路與擂臺的痛苦符文產生共鳴。他感覺疼痛不再是負擔,反而成為刺激肌肉細胞活性的催化劑,每一塊肌肉都在痛覺中變得更加敏銳,甚至能“看”見遠處傀儡揮鏈時,肌肉纖維拉伸的具體軌跡。

“叮!叮!”

連續六次指尖點刺,六具傀儡的脊椎水晶依次爆裂。剩下的五具傀儡突然改變陣型,鎖鏈在空中編織成網,正是中千世界蠻族的“困獸鏈陣”。陸辰卻不退反進,身體如游魚般穿過鎖鏈間隙,掌心按在最后一具傀儡的胸口——那里沒有水晶,卻是所有痛苦符文的匯聚點。

“破!”

圣體紋路化作金色尖刺,直接搗毀符文核心。十二具傀儡同時崩塌,陸辰單膝跪地,額角冷汗直冒,卻露出笑容——他成功在痛覺共享中保持了70%的戰斗力,這意味著《驚蟄九變》第三變“林驚蟄”初步大成,能將外界傷害轉化為身體活性。

“下一場,候選者074,對戰機械武道星‘賽博武者’,編號129!”

擂臺地面震動,中央升起金屬升降臺,一名渾身覆蓋銀色裝甲的武者踏出,背后背著三柄可變形的能量刃,胸口核心閃爍著藍金雙色光芒。

“人類族的小崽子,聽說你能拆傀儡?”賽博武者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音,“讓你見識下機械武道的終極美學——”

話音未落,他的右臂突然膨脹成巨炮,掌心凝聚出直徑半丈的能量光球。陸辰瞳孔驟縮,圣體紋路瘋狂運轉——他“看”見能量炮的核心是一塊微型反物質爐,而炮口散熱口的位置,正有能量波動異常。

“瞬閃!”

雷驚蟄的極速讓他在千分之一秒內完成側移,能量炮擦著肩膀轟在擂臺邊緣,炸出深達十丈的坑洞。陸辰借勢貼近,指尖點向對方肘關節的能量導管——那里是機械臂與生物軀體的連接處,存在0.3秒的能量緩沖期。

“咔嗒!”

機械臂應聲落地,賽博武者發出電子音尖叫,左臂瞬間切換成鋸齒刀刃。陸辰不退反進,右腿屈膝撞向對方膝關節的液壓裝置,同時左手成爪扣向胸口反物質爐的散熱口——這招“要害連破”是他結合齒輪骨與賽博裝甲構造自創的連招。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動力爐弱點?”賽博武者驚恐地看著能量核心開始過載,“這是機械武道星的最高機密!”

“你的裝甲關節處有十七道散熱紋,”陸辰擦著嘴角血跡,“每次切換武器時,反物質爐都會產生0.1秒的共振,那就是弱點。”他突然抬頭,看見觀眾席二樓,一個戴著齒輪面具的老者正在記錄戰斗數據,腰間掛著機械武道星的“齒輪議會”徽記。

能量核心轟然爆炸,賽博武者倒地不起。陸辰感覺體內圣體紋路延伸出一道銀色紋路,正是機械武道的動能傳導技巧。他明白,每次擊敗不同界面的武者,圣體都會吸收其武道本源,逐漸完善盤古武修的體系。

“候選者074,連勝兩場,獲得‘血腥紋章·銳牙’。”血紋伯爵的聲音帶著異樣的熱情,“接下來,你將挑戰血色擂臺的‘百煉之路’,每通過一層,就能解鎖一道擂臺規則——”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擂臺東側突然傳來空間撕裂聲,一道人影墜落在陸辰面前,渾身布滿劍痕,正是蒼瀾學院的唐月薇。她手中握著破碎的傳訊玉簡,眼中滿是焦急:“陸辰,快回去!三長老聯合血煞宗余孽,正在陸家祠堂搶奪盤古戰典殘頁!”

陸辰心中一緊,圣體紋路突然劇烈震顫。他“看”見千里之外的青嵐城,陸家祠堂的盤古壁畫正在崩裂,三長老陸明軒手中拿著從血煞宗得來的“尸骸骨刀”,刀刃上正吸附著壁畫中滲出的金色血液——那是陸家先祖、初代盤古武修的精血。

“蘇九兒,幫我守住擂臺資格!”陸辰將盤古腰牌塞給蘇九兒,“我必須回蒼瀾界!”

蘇九兒點頭,指尖亮起擂臺之力:“血色擂臺的傳送陣可以跨界面,但只能維持三分鐘。你帶著唐月薇先走,我來應付血紋伯爵——”

話未說完,血紋伯爵已帶著十二名血紋武士降臨擂臺,眼中泛著貪婪:“盤古武修的精血,還有蒼瀾界的圣體本源,本座全都要——”

“林驚蟄·共生!”

陸辰周身泛起金色紋路,將唐月薇的痛覺與自己共享,借此激發她的無劍流潛力。唐月薇感覺體內真氣突然暢通,三柄氣劍憑空凝聚,正是蒼瀾學院失傳已久的“三才劍域”。

“走!”

陸辰抓住唐月薇,沖向擂臺中央的傳送陣。血紋伯爵的攻擊即將落下時,蘇九兒甩出九枚道骨,化作上古戰陣阻擋:“陸辰!記住,血色擂臺的百煉之路,每一層都對應著一種武道本源的死亡!你父親當年就是在第七層,遇見了能具現化規則的‘天道投影’——”

傳送陣光芒亮起,陸辰只聽見“天道投影”四個字,便被卷入空間亂流。再睜開眼時,已回到青嵐城上空,下方陸家祠堂正傳來劇烈的靈力波動,三長老的身影站在壁畫前,手中骨刀已插入壁畫核心。

“陸明軒!”

陸辰的怒吼驚動了所有人。三長老轉身,眼中閃過驚訝與貪婪:“你居然覺醒了圣體?正好,你的血能讓戰典殘頁完全顯形——”

他揮刀斬來,尸骸骨刀上的尸毒順著刀風蔓延。陸辰卻不閃不避,拳頭直接轟向對方手腕:“你練的尸骸武道,每催動一次毒力,心臟就會停頓0.2秒。母親當年留下的《驚蟄九變》,早就把你們這些背叛者的弱點,刻在了我的骨血里!”

骨刀落地,三長老驚恐地看著自己龜裂的手腕。陸辰走向壁畫,只見壁畫上的盤古斧紋路正在他體內的圣體紋路共鳴,露出一道暗格,里面放著半卷染血的竹簡——正是《盤古戰典》殘頁。

當他觸碰竹簡的瞬間,腦海中炸開無數畫面:父親在萬族擂臺上與天道投影戰斗,母親在混沌海中尋找盤古斧碎片,還有武道天宮深處,一個聲音在呼喚:“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代盤古武修,集齊九塊腰牌,來戰我的規則——”

“辰兒!”

熟悉的聲音從殘頁中傳來,陸辰淚濕眼眶。那是母親陸雪衣的聲音,帶著笑意與歉意:“當年我和你父親分開,就是為了從不同界面收集盤古腰牌。現在,血色擂臺的第七層,藏著你父親留下的武道印記,還有……”

聲音突然中斷,殘頁上浮現出新的字跡:“中千世界的機械武道星,藏著能修復盤古斧的‘混沌齒輪’;蠻族戰域的血魂山,沉睡著初代武修的戰骨。陸辰,記住,真正的格斗,不是擊敗對手,而是理解他們的武道,然后……”

字跡消失,陸辰握緊殘頁,感覺體內圣體紋路又清晰了幾分。他轉身看向跪地的三長老,眼中沒有恨意,只有堅定:“陸家的未來,不再需要‘天才’或‘廢物’,只要還有能揮拳的人,盤古武修的血脈就不會斷絕。”

走出祠堂,唐月薇看著他手中的戰典殘頁:“接下來去哪?”

陸辰望向血色擂臺的方向,眼中泛起金光:“回中千世界,闖百煉之路。蘇九兒還在那里,而且……”他摸了摸胸口,“我‘看’見了,百煉之路的第七層,有父親留下的格斗手套,那是能硬撼天道刻印的神器。”

夜色中,兩人再次踏入傳送陣。血色擂臺的百煉之路入口,蘇九兒正與血紋伯爵周旋,她的左眼角淚痣正在滴血,每一滴血都化作擂臺之力阻擋攻擊:“陸辰,你最好快點回來,百煉之路的每一層,都在吞噬我的武道感悟——”

話未說完,第七層的大門突然亮起,陸辰的身影從中踏出,身上的圣體紋路已延伸至手臂,形成齒輪狀的金色護甲。他看著蘇九兒蒼白的臉,露出笑容:“第一層,我解析了痛苦傀儡的痛覺共享;第二層,吸收了賽博武者的動能傳導;現在第七層……”

他舉起右手,掌心漂浮著一枚青銅拳套,上面刻滿萬族戰紋:“我拿到了父親的‘萬界格斗拳套’,能復制對手的武道技巧三次。血紋伯爵,你的血色領域,我收下了。”

血紋伯爵終于露出恐懼,他突然明白為何盤古武修會被天道意志視為威脅——這個少年不僅能擊敗對手,還能將他們的武道化為己用,最終,成為超越所有規則的“格斗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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