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湘蓮初試脂粉事,王婦哭謁賈母堂
- 紅樓風流:隱皇子是第一紈绔
- 意雪寒冰
- 2042字
- 2025-05-14 00:01:00
賈珹既見柳湘蓮有意端肅,他便心生戲謔之意,欲與之周旋。
于是,便對柳湘蓮微微一笑,隨即淡然啟唇:
“針對足下適才之問,被無端指婚于一素昧平生之女子,吾心自是郁悶難舒,來此仙人居一泄胸中塊壘,又有何不妥之處?”
柳湘蓮聽罷賈珹那番辯白之辭,面色如古井無波,不為所擾,復又啟唇言道:
“若珹哥兒果真對此樁婚約心存芥蒂,大可徑往北靜王府,向王爺剖白心跡,直言與寶姑娘實非良配。”
“想那北靜王殿下,素來仁德寬厚,必不會行那強人所難之事。”
“然則,你既已應下此婚約,緣何又于此時流連于這青樓楚館之地?”
“此事若傳揚出去,寶姑娘的清譽豈不蒙塵?薛家一門的顏面,又當置于何地?”
“眾人皆會以為你輕慢于薛家,視此婚約為無物!”
賈珹聞此言,忽地噗嗤一笑,眸中似含三分譏誚,七分不屑,直直地望著柳湘蓮,宛如看著一個傻子。
而柳湘蓮猶自沉浸于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情懷之中,渾然未覺此時周遭的氛圍,已悄然生出些微妙的變化。
薛蟠坐于一側(cè),知那柳湘蓮對賈珹之事所知寥寥,遂壓低了聲兒,附耳提醒道:
“你有所不知,北靜王殿下緣何這般急切,要將舍妹許配予我這位老大?”
“實則是欲以此婚約束其行,免他再沉溺于那青樓溫柔鄉(xiāng)中,說到底,亦算作一種懲戒之法罷了!”
“你且細思,待成了親,他自是不能再如往日那般肆意妄為、胡作非為了。”
“故而此樁婚事,若換作旁人反對,或還有些許效用,可對我這位老大而言,卻是萬萬拒絕不得的!”
柳湘蓮聞此言,眉頭不禁蹙作一團,似欲再言,然未及開口,賈珹已搶先一步,朗聲道:
“我素日里聽薛蟠提及你,皆道你喜行俠仗義,最厭被人強加己所不愿之事于身。”
“尤其是前番險遭那賈寶玉行那悖逆人倫之舉,令你心生憤懣。”
“既如此,你與我性情相投,又何必苦苦相逼,出言指責于我?!”
“再者,我今日此舉,于寶姑娘而言,實則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呢!”
什么?!
柳湘蓮與薛蟠聞得此言,皆面露驚愕之色,面面相覷,心中實難解其意。
暫且不論其他,單說此刻賈珹身在仙人居這煙花之地,若被街頭巷尾那些好事之徒窺見,傳揚出去,
那薛家寶釵,必在神京名門閨秀之圈中,淪為笑柄,遭人譏誚。
賈珹見二人呆若木雞之態(tài),不禁微微一笑,緩緩解釋道:
“正如柳兄適才所言,從表面看,我與寶姑娘既已定下婚約,卻仍流連于這青樓之地,著實令人不齒。”
“然則,諸君只需將此事大肆宣揚,愈是夸張愈好!”
“如此一來,雖寶姑娘之名聲難免受損,然我亦必將成為眾矢之的,為世人所不齒。”
“屆時,若薛家果真不愿與我聯(lián)姻,大可借此為由,懇請北靜王殿下解除婚約,豈不正是兩全其美、事半功倍之策乎?!”
“且依吾之臆測,寶姑娘聞得將嫁于我,心中亦必是悲戚難當,泫然欲泣。”
“吾今日之舉,不過欲免佳人垂淚,免其心傷耳!”
“唉!諸君且看,吾這般行事,可算得上是那世間難得之好男兒乎?”
此言甫落,柳湘蓮忽覺周身一凜,倒吸一口涼氣。
怎的,竟覺賈珹此番言語,似有幾分道理,竟令他心生共鳴?
然則,轉(zhuǎn)念一想,又覺此事絕非如此簡單,其中定有蹊蹺,只是尚未參透罷了。
正當他尚在細細回味賈珹適才那番慷慨陳詞,欲尋其破綻之時。
忽見賈珹大手一揮,豪氣干云!
霎時間,數(shù)位美艷不可方物之小姑娘,便如蝶舞蜂飛般圍攏上來。
“柳兄,你既為薛蟠之摯友,那自然亦是吾之知己!”
“且吾觀你性情,與吾頗有幾分相似,皆嫉惡如仇,更愿援手相助那些身處困境之女子!”
“既是如此,那今日柳兄在仙人居之所有花銷,便盡數(shù)由吾一人承擔,權(quán)當相識一場的見面禮!”
賈珹言罷,朗聲大笑,盡顯豪邁之態(tài)。
柳湘蓮陡遭此變,驚得目瞪口呆,怔怔而立。
但見那些身姿婀娜、衣袂飄飄之姑娘,將他團團圍住,鶯聲燕語,不絕于耳。
賈珹適才之言,猶在耳畔回響,令他心中一陣恍惚,如墜云霧之中。
賈珹見柳湘蓮這般愣神之態(tài),忍不住撫掌大笑,旋即轉(zhuǎn)頭對那已悄然立于一旁之劉姥姥言道:
“姥姥,今日定要將這位柳湘蓮柳公子好生伺候周全了!”
“他初至此地,便讓他好生適應適應,領(lǐng)略領(lǐng)略此間風情罷!”
劉姥姥聞言,忙不迭堆起滿臉笑意,討好地應聲道:
“珹哥兒但請寬心!對于初臨敝處之貴客,姑娘們自當竭盡全力,以盡地主之誼!”
“保管教他今夜沉醉不知歸路,待得離去之時,非得扶著墻壁,方能踉蹌而行!”
“敝處之服務,定教每一位客人都滿意至極,贊不絕口!”
……
與此同時。
賈珹與薛蟠當街合毆賈寶玉之事,霎時間便傳遍了神京城內(nèi)的大街小巷,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榮國府中。
王夫人聞得此事,怒火中燒,幾欲暈厥。
待見著被人抬回府中、身負重傷、氣息奄奄之賈寶玉,那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王夫人一氣之下,徑直跑到賈母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開始放聲哭訴:
“老祖宗啊!那賈珹,還有薛家那小子,著實欺人太甚,竟將寶玉打成這般模樣!”
“老祖宗,此次您定要為寶玉做主啊!若再任由他們這般胡作非為,寶玉還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老爺那邊,一味地縱容那賈珹,毫無底線可言,方致今日這般慘禍!”
“老祖宗,您可不能再糊涂下去了!依我看,就趁此機會,將那賈珹逐出賈府罷!”
“那等來歷不明的野種,留在府里一日,便是一日的大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