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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執刑者的枷鎖

海外孤島的天空被灰色鎖鏈編織成網,每一片云朵都刻著“凡人勿進”的天道符文。凌天義三人剛踏上沙灘,便聽見孩童的哭號——曾在刃溪鎮學過刃網基礎的少年阿鐵,此刻正用染血的漁叉抵住同伴咽喉,眼中跳動著灰黑火焰:

“弱肉強食!天道說,只有踩碎你們,我才能握住真正的刀刃!”

瓏的斧子“當啷”落地,聲音發顫:

“阿鐵,你忘了用柴刀保護妹妹時的樣子嗎?那時的刀刃,是為了守護啊!”

灰黑火焰一頓,阿鐵的漁叉微微下垂,卻又被更濃重的灰霧包裹:

“守護?凡人的刀刃不配談守護!執刑者大人說,只有成為上位者的刀,才能在天道里活下去!”

月婉的飛輪突然化作無數冰晶蝴蝶,繞著阿鐵旋轉:

“【天道鏡輪·初心回溯】!”

蝴蝶鉆進他的識海,投影出刃溪鎮的篝火夜——阿鐵教妹妹用木刀刻下“平安”二字,母親用縫衣針在他掌心刺出小刃紋。灰黑火焰發出“滋滋”聲響,露出底下尚未完全熄滅的金芒。

凌天義趁機發動【眾生刃網·凡人共鳴】,將手按在阿鐵眉心:

“你看,你的刃紋還在發光。執刑者奪走的,不過是你握刀的勇氣。”

少年眼中的灰霧漸漸退去,漁叉“砰”地落地,露出被灰霧侵蝕的手腕——那里纏著細如發絲的灰色鎖鏈,正是執刑者的污染印記。

“不錯,懂得喚醒初心。”

沙啞的聲音從孤島中央的石塔傳來,塔身布滿眼球狀的天道符文,

“但螻蟻的初心,在絕對的規則面前不過是燭火。”

一道身影從塔頂飄落,渾身纏繞著由“強者生存”道則凝成的鎖鏈,正是天道執刑者殘魂——他的面容與凌天義掌心的刀痕有七分相似,卻布滿尸斑般的灰斑。

“你是...焚天刀君的倒影?”

月婉的飛輪突然發出警報,那是拓拔芷歌殘魂在玉牌中劇烈震顫。

執刑者咧嘴一笑,鎖鏈突然分裂成千萬條,每條都刻著不同的歧視性道則:

“千年前,焚天斬碎天道執刑殿時,我的殘魂混入凡人血泊。這些年,我靠吞噬‘凡人自卑’‘仙門傲慢’成長,如今...”

他指向石塔頂端的灰色命輪,

“已能具現化‘階級天道’的核心——【血統神格】。”

瓏的斧子劈開迎面而來的鎖鏈,卻發現斧刃上的凡人刃紋在接觸灰霧時滋滋作響:

“奶奶的!這破鎖鏈吃的是偏見?”

凌天義突然想起拓拔芷歌的記憶——焚天刀君曾說,最堅固的天道鎖鏈,從來不是規則本身,而是眾生對規則的盲從。他將雙刀插入沙灘,發動【凡刃成鋒·信念熔爐】:

“阿鐵,把你的漁叉給我!所有被污染的共命者,握緊你們最初的刀刃!”

沙灘上的貝殼、枯枝、碎刃突然懸浮,在刃網光紋中化作透明刀刃。阿鐵顫抖著撿起漁叉,刃尖亮起當年母親刺下的小刃紋。當千萬道凡人信念之刃斬向石塔時,“血統神格”命輪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響。

執刑者的臉色第一次出現裂痕:

“不可能!凡人的刀刃怎會傷到神格?”

凌天義的刀痕與所有凡人刃紋共鳴:

“因為我們斬的不是神格,而是你強加給他們的‘自己不夠資格握刀’的念頭。”

他指向命輪深處,那里正浮現出無數凡人握刀的手,每只手都在崩解“血統神格”的根基。

戰斗的高潮在石塔頂端爆發。執刑者的鎖鏈纏上凌天義的脖頸,卻被瓏的戰斧斬斷;月婉的飛輪凍住他的命輪,卻被灰霧融化。關鍵時刻,阿鐵帶著所有恢復神智的凡人共命者沖來,他們手中的農具、兵器在刃網中連成一片,形成比仙寶更耀眼的刃墻。

“叮!觸發【眾生刃網·凡人之怒】!”

“信念穿透效果提升至200%,對天道階級規則造成真實傷害!”

執刑者的軀體如風化的沙雕般崩塌,露出核心處的灰色道則殘片——那是焚天刀君斬碎執刑殿時遺漏的碎片,上面刻滿“龍生龍,鳳生鳳”的血統論。凌天義將雙刀插入殘片,突然看見殘片里封存的記憶:千年前,執刑者本是凡人樵夫,因羨慕仙門弟子的靈脈,自愿被天道改造成規則的鷹犬。

“原來你也曾經是凡人...”

月婉的聲音柔和下來,

“是誰告訴你,凡人的刀刃就低人一等?”

殘片發出最后的尖嘯,化作無數“平等”道紋融入眾生刃網。孤島的灰色鎖鏈全部崩解,海水沖刷過的沙灘上,凡人共命者們的刃紋第一次與仙門弟子的光紋并列閃爍。

戰后,阿鐵摸著手腕上褪去的灰鏈,忽然舉起漁叉指向天際:

“原來我握刀的理由,不需要天道批準!”

他的妹妹跑過來,往他掌心塞了顆貝殼刻的小刃——這是凡人共命者新的標志,沒有華麗的符文,只有最質樸的握刀手勢。

凌天義查看系統面板,發現“凡人連接數”突破百萬,且每個新連接的凡人刃紋上,都多了一道對抗偏見的鋸齒:

“這是執刑者留下的‘反骨’刃紋,提醒我們,任何時候都要警惕規則的糖衣炮彈。”

瓏突然踢了踢執刑者殘留的鎖鏈,咧嘴一笑:

“本大爺決定了,以后收徒只看握刀的手熱不熱,不管他是凡人還是仙人!對了,阿鐵,想不想學用斧子砍天道鎖鏈?包教包會!”

阿鐵眼睛一亮,用力點頭,旁邊的小漁村百姓紛紛圍上來,眼中不再有自卑,只有對握刀的渴望。

月婉輕撫飛輪,鏡中倒映出天道命盤的變化:曾經涇渭分明的仙凡齒輪,如今開始交錯咬合,雖然仍有摩擦,但每一次碰撞都濺出信念的火花。拓拔芷歌的虛影浮現,手中捧著凡人少女送的貝殼刃:

“當年我們害怕凡人被天道碾碎,所以藏起了飛輪的下半卷。現在才明白,最堅硬的刀刃,從來長在敢于握刀的掌心里。”

離開孤島時,凌天義將執刑者的殘片碎片融入刀冢的殘刀山谷。當第一片凡人信念之刃插入土中,山谷竟長出了第一株帶刃的野草——葉片邊緣閃爍著微光,那是對抗所有不公的第一道防線。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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