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按照學校的變態程度,每個月的月考是會放在半個月放假后來的那天晚上,這次為了照顧高一學生有個好的國慶假就把月考和發放成績放在了九月底,
而用煙斐的話來說,無論放在哪里,就像過年的雞崽放在初一殺還是十五殺一樣,沒區別。
要放假的前一天晚上,許雅拿著成績單向煙斐問話,看著煙斐正看著學校運動會報名表犯難。
班主任說了要積極響應學校活動和主任發下的政策,要是你不報,我就替你報。無論怎樣,都要給我上。
還說只要是她帶的班都是最優秀的。無論在哪方面。
真的是無語了,上班被上司畫餅,當學生還要被班主任要挾。
名次差估計她又要急。
煙斐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文藝少女,看著這么多運動實在是無從下手。
隔壁一班,宋知言會選什么呢,讓他好好體驗一下吧,在沒當領導的時候,被魚肉一下。
這么一想,煙斐就有些舒坦了。
“你從小到大會運動嗎,你還看運動會報名,看看這次的月考成績。”
煙斐看了看許雅放在桌上打出來的成績單。
好標準的中位數......
中考的時候,煙斐成績本身不錯加上運氣加持考上了全市數一數二的高中,所以在一堆尖子中考中間,煙斐很滿意了。
再說了,跟學神拼學習,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其實許雅還是算滿意的,但是能好一點肯定更好,
歷史是年級前一百,物理化學年級六百多,還好地理好,語文和英語拉了個分數,不然肯定完蛋。標準的文科生。
煙斐想著反正她之后是選文科的,高一上學期期末后就選了,物理和化學過個關就行了,管他呢。
“你政治班上倒數啊?還有你這個數學也有些差了吧。”
“生物中等,還行,那你之后選歷史地理生物,你能選個什么好專業啊?”
煙斐一直覺得自己的悲催是從23歲找不到工作開始的,原來十六歲就已經開始悲催了。
文科生的命也是命。
還好家里有錢關系硬,自己學歷也說過得去,塞在一家公司躺平。有五險一金,工資不少,還有雙休,再說了上班的事情跟自己學的專業也沒啥關系啊。
煙斐的腳點了點地板轉著自己的轉椅,很是隨意的將自己的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隨便啦。”
“隨便什么啊?你這個國慶我給你找人把數學給我好好補一補。”
得,這才是最終目的。
也好,萬一這次我一努力能上個外省985呢,或者能考到北清市也是好的呀。
煙斐打了打自己的臉,又在做春秋大夢。
許雅也是靠教育局副局長認識的人聯系到了校長,再拖了個面子能否讓年級主任賞個臉指點一下。然后國慶假期第二天兩只手都拎著東西帶著煙斐過去了。
“林老師您好,我是那個劉校長說來的煙斐。”
林蘭打開門笑臉迎接,給母女倆都拿好了拖鞋放在地上,許雅讓煙斐把東西放在門的旁邊。
“許總請進,哎呀,來就來了,還帶這些。”
“哎呀,小姑娘真好看。坐到那個桌上去。”
煙斐看著林蘭拿起了自己的卷子看,瞬間緊張了起來,雙手絞在一起,環境安靜的能聽見外面鳥兒叫幾聲。又能聽見房門鎖舌打開的聲音,為了緩解心里的緊張,煙斐順勢看了過去。看到宋知言的那張臉,嚇得緊閉雙眼又將頭迅速埋了下去,差點沒撅過去。
“沒事,不是什么大問題。”
林蘭溫和的看著煙斐深深埋著的頭。
“沒事兒別緊張。也別怕我,又不是在學校哈哈哈。”
許雅看著煙斐老是低著頭,悄悄有些不耐的拍了一下她的大腿。
“林老師跟你說活呢,抬頭啊。”
煙斐才把那彎得像鵪鶉一樣的腦袋抬起來,憋出了一個有些局促的笑容對著林蘭。
“對不起老師,我剛剛真的有些緊張。”
余光瞄了一眼那個書房的人沒有進去,正雙手抱胸嘴角憋著笑,黑眸很是冷清,側貼著墻看著自己。
年輕人就是欠。
林蘭感覺像是有什么目光看著這邊,回過頭去看見宋知言推開門回屋。
“知言啊,快給客人倒茶。”
宋知言又回過身將門關上,一個眼神也沒有給煙斐,去廚房倒水。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馬上就走了。”
許雅連忙擺手,但是看著宋知言的身影,眼里冒著光。
“喲,這是您兒子?又高又帥。”
“是的185呢,哈哈哈。”
宋知言端著兩杯水來的時候,看見了自家媽媽和一位阿姨十分欣賞的眼神和再次低著頭裝鵪鶉的煙斐。
“阿姨,請喝茶。”
“謝謝謝謝。”
林蘭看著端著水杯盯著煙斐的宋知言,連忙又說道。
“這個是二班的煙斐同學。”
“你好,我叫宋知言。”
煙斐認命的抬頭,對他盡量笑的自然一點。仰頭看著宋知言將杯子放在她的桌上,平常不帶情緒的雙眸多了些溫和,
“你好。”
真的很恨自己的破嘴,真希望宋總的記憶力能差一點。大人記不記小人過,在未來飯局上別直接把她給他倒的酒潑掉。
宋知言看著煙斐對自己怕怕的樣子有些疑惑,輕微皺了下眉毛,回書房刷題了。
煙斐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祖宗終于回籠了。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安寧了。
許雅回來接人的時候,又和林蘭客套了幾番,煙斐趁著她倆嘮嗑的勁兒瞥了眼緊閉的書房門。
回去的路上,許雅邊開車邊在那里夸著宋知言。
“哎喲,這小伙子,長得真帥啊,劍眉星目,成績又那么好......”
煙斐看著車窗外的不停變換的風景回想著剛剛的許知言,穿著個簡單的寬松棉質睡衣,領口解了顆扣子,能看見他漂亮干凈的鎖骨,可能是在家的緣故,頭發是凌亂的碎蓋,還翹著些。和未來看見的他完全不一樣,現在還是男高,七年后就是禁欲系了。
好想逗逗他啊。好好rua的感覺。
她本來不喜歡弟弟的,煙斐的嘴角憋不住的上揚,全然忘了剛剛當鵪鶉的事兒,
但瞬間又想到未來的事情,又垮了下來。
真是的,不要命了。
看著煙斐走后,林蘭收起了兩杯未曾動過的茶杯,叩響了宋知言的書房門。靠著書柜端詳著自己的兒子。
“媽,什么事?”
宋知言正在做著上一屆高一上學期期末的數學題,沒有抬眼看林蘭。
“嘶,我看著很可怕嗎?”
宋知言一聽是這事兒,筆沒停,繼續演算著填空題最后一題。
“年級主任哪有看著不可怕的。”
林蘭想想覺得很有道理,但是越想越不對勁,帶著逼問的語氣說道。
“不應該啊,煙斐進門的時候還好,你出房門的時候不對勁了。”
“你在學校,這么盛氣凌人的?”
宋知言聽到這里,筆頓住了,看向了林蘭那揣摩自己的眸子。
“我在學校什么樣子,您應該很清楚。”
林蘭的眼神突然帶了些打趣的色彩,微微笑道
“她喜歡你?”
“媽,誰敢動教導主任的兒子?”
林蘭眼里又是驕傲又是嗔怪。
“誰說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年級有些人的小心思哦。”
“二班那個班長不是......”
宋知言聽到江夢,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整張臉也沒了色彩。
“好好好,媽媽不提她,難道是.....”
“你喜歡她?長得挺好看一小姑娘,人又乖巧。”
“.......”
宋知言深深嘆了一口氣,又繼續算那道題,卻被打斷思路,重新另開了一張草稿紙。
“不是,您別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