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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個王妃不太對

“王妃,您不能這樣握筆。”

教習嬤嬤第五次糾正我的姿勢,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我尷尬地笑了笑,努力回憶小時候書法課的內容。

現代人誰還用毛筆啊?我連鋼筆字都寫得像狗爬。

“王妃以前寫的字可是京城一絕,”嬤嬤狐疑地打量我,“怎么如今連筆都拿不穩了?”

“我……我手抖。”我支支吾吾,額頭沁出細汗。

“王妃怕是病了?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不用不用!”我連忙擺手,墨汁甩得到處都是,濺在雪白的宣紙上,像幾坨黑色的便便。

嬤嬤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我干笑兩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就在這時,救星來了。

“愛妃!”皇甫鐵柱大步流星走進書房,手里拎著個鳥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籠子里是只通體雪白的鸚鵡,頭頂一撮紅毛,像戴了頂小紅帽。

我如蒙大赦,趕緊放下毛筆。

“好漂亮的鳥兒!”我由衷贊嘆,這個話題我能接。

“它會說話,“王爺得意地說,“來,說句'王爺吉祥'。”

鸚鵡歪頭看了看他,突然開口:“鐵柱笨蛋!鐵柱笨蛋!”

我噗嗤笑出聲,趕緊捂住嘴。

嬤嬤的臉都綠了,王爺卻哈哈大笑。

“有性格!我喜歡!”他逗弄著鸚鵡,轉頭對嬤嬤說,“你先下去吧,本王要和王妃說說話。”

嬤嬤如釋重負,行禮退下。

我長舒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怎么,寫字比應付我還累?”王爺把鳥籠掛在窗邊,在我對面坐下。

“您不知道,”我揉著酸痛的手腕,“那些規矩太折磨人了。不能這樣不能那樣,連呼吸都要按節奏來。”

“以前的王沐沐可不會抱怨這些,”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她三歲就能背《女誡》,五歲通曉琴棋書畫。”

我心頭一緊。他在暗示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我有點抱怨地說道。

“那怎么會連《三字經》都背不出來?”他挑眉,“昨天教書先生跟我說,你連'人之初'后面是什么都不知道。”

古代小孩啟蒙就是背這些。現代人誰還記這個啊!

“我……我……”

“別緊張,“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其實我也背不全。”

我瞪大眼睛。這個王爺怎么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您……您不是皇子嗎?”

“是啊,”他聳聳肩,“但我小時候最討厭讀書,太傅拿戒尺追著我打,我就爬樹上躲著。”

想象著年幼的皇甫鐵柱被老先生追得滿院子跑的場景,我忍不住笑了。

“所以,”他坐直身子,突然正經起來,“你到底是誰?”

我心跳驟停。終于問出來了。

“我……”

我咽了口唾沫,手心冒汗。

要不要說實話?

他會相信穿越這種事嗎?

“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您信嗎?”

“信啊,“他爽快地點頭,“就像我能舔到自己的屁股一樣真。”

又來了!我翻了個白眼:“王爺,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他突然嚴肅起來,“王沐沐三天前死了,而你出現在她的身體里。我查過古籍,這叫'借尸還魂',對吧?”

借尸還魂?算是吧……我遲疑地點點頭。

“那你是誰?從哪來?”

“我叫王木木,來自……很遠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和這里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

“我們……出門不用馬車,有汽車;聯系不用寫信,有手機;女人可以讀書工作,和男人一樣……”我越說聲音越小,怕他以為我瘋了。

誰知他眼睛越來越亮:“有意思!那你們那的人都能舔到自己的屁股嗎?”

“王爺!”我忍無可忍,“能不能別提這茬了!”

“好好好,”他舉手投降,“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來的?”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我本來在……在家睡覺,醒來就到這里了。”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一拍桌子:“那就這么定了!”

“什么定了?”

“你繼續當王妃,我教你這里的規矩,”他興奮地說,“作為交換,你告訴我你那個世界的事。”

“就這樣?”我難以置信,“您不……不害怕?不覺得我是妖怪?”

“妖怪哪有你這么笨的,”他嗤笑一聲,“連毛筆都拿不好。”

我不知該感動還是生氣。

這個皇甫鐵柱,思維也太跳躍了!

“那……毒殺王沐沐的人呢?您不是說……”

他表情瞬間陰沉:“這事我會查。你只管扮演好王妃,別讓人起疑。”

“可我連字都不會寫……”

“就說你摔到頭失憶了,”他早有準備,“我會讓太醫作證。”

我啞口無言。

他計劃得還挺周全。

“為什么幫我?”我忍不住問。

他沉默片刻,眼神飄向窗外:“王沐沐……是我為數不多在乎的人。”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心頭一顫。

原來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王爺,也有如此柔軟的一面。

“我會盡力不露餡的,”我輕聲承諾,“但您得幫我。”

“成交!”他又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第一課——怎么拿毛筆。”

經過一個下午的魔鬼訓練,我的字總算能看了。

王爺雖然教得隨意,但意外地有耐心。

傍晚時分,青柳來報,說晚膳準備好了。

“走吧,”王爺伸了個懶腰,“帶你去見見府里的人,順便鞏固一下你的'失憶'……人設。”

“那個詞叫‘人設’沒錯吧?”

我點點頭,他真的學的很快。

正廳里已擺好宴席,十幾位衣著華貴的男女分列兩側。

見我進來,齊刷刷行禮:“參見王妃。”

我緊張地攥緊袖子,王爺在背后輕輕推了我一下。

“免禮,”我學著電視劇里的腔調,“近日我身體不適,多虧各位操持府務。”

一位中年美婦人上前,親熱地拉住我的手:“沐沐可算好了,姑母擔心死了。”

我僵在原地。這是誰?

王爺趕緊解圍:“姑母別急,太醫說沐沐記憶還未完全恢復,可能認不得人。”

“哎呀可憐的娃,”姑母抹著眼淚,“連我都不記得了?你可是我抱著長大的啊!”

我尷尬地笑笑,不知如何接話。

王爺一一介紹:這位是管家趙伯,那位是賬房周先生,還有幾位遠房親戚和府中管事。

最后是一位年輕女子,約莫二十出頭,容貌秀麗但眼神冷淡。

“這是柳如是,府上的琴師。”王爺語氣平淡,但我注意到他多看了她一眼。

柳如是淺淺行禮,并不說話。

奇怪的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敵意?

晚宴上,我努力模仿其他人的舉止,但還是鬧了不少笑話。

比如把漱口水當茶喝了,被辣得直咳嗽;比如不會用那套復雜的餐具,差點把肉丸子戳飛到對面趙伯臉上。

王爺全程憋笑,時不時幫我打圓場:“失憶嘛,連筷子都不會用了,正常。”

宴席散后,我精疲力盡地回到寢宮。剛換好寢衣,窗外又傳來熟悉的響動。

“你又翻窗!”我看著翻進來的皇甫鐵柱,“堂堂王爺,怎么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習慣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小時候經常偷溜出宮,練出來的。”

我給他倒了杯茶:“有事?”

“來問問你,對今晚那些人有什么看法。”

“看法?”我回憶了一下,“姑母很熱情,管家很恭敬,賬房先生很嚴肅……哦,那個柳如是,她好像不喜歡我?”

他眼睛一亮:“看出來了?”

“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猶豫道,“她跟王沐沐有過節?”

“正相反,”他冷笑一聲,“王沐沐待她如姐妹,還特意請她來府上教琴。”

“那為什么……”

“因為柳如是是我皇兄的人,”他壓低聲音,“安插在王府的眼線。”

我倒吸一口涼氣。宮廷斗爭?無間道?

“那你還留著她?”

“留著她才能知道皇兄想干什么,”他意味深長地說,“而且……她可能跟王沐沐的死有關。”

我心頭一緊:“你有證據?”

“暫時沒有,”他搖頭,“但王沐沐死前最后見的人就是她。”

我背后發涼。如果真是柳如是下的毒...那她現在是不是也想殺我?

“別怕,”王爺仿佛看穿我的心思,“我派人盯著她呢。你只要離她遠點就行。”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王爺,您為什么懷疑您皇兄?兄弟之間……”

“皇家無親情,”他苦笑一聲,“尤其當你的皇兄是太子的時候。”

太子?當今皇帝的繼承人?我的天,這水也太深了!

“您……您和太子有過節?”

“他懷疑我知道一個秘密,”王爺目光深沉,“一個足以動搖他儲君之位的秘密。”

“什么秘密?”

“這就是問題所在,”他攤手,“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頭疼地揉著太陽穴。

“好了,別想太多,”他站起身,“記住,明天開始正式教你規矩,表現像樣點,別讓人起疑。”

“等等,”我叫住他,”您還沒告訴我,為什么太子會覺得您知道什么秘密?”

他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因為半年前,先帝駕崩前,單獨召見過我。”

“先帝?您的……父皇?”

“別瞎說,先帝是我的祖父,從小就對我疼愛有加。”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見他眼角泛起水霧。

“先帝說了什么?”我趕緊打斷他。

“他說……”王爺模仿著老人的語氣,“‘鐵柱啊,記住,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然后就斷氣了。”

我眨眨眼:“就這?”

“就這。”他聳聳肩,“我琢磨了半年也沒搞明白什么意思。但太子顯然認為先帝給了我什么重要東西,或者告訴了我什么秘密。”

我努力理解這其中的邏輯:“所以太子派人監視您,甚至……不惜殺人?”

“看起來是的。”他語氣輕松,但眼神冰冷。

“那王沐沐……”

“她可能無意中聽到了什么。”他握緊拳頭,“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我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個看似瘋癲的王爺,背負的遠比我想象的沉重。

“好了,睡吧。”他翻出窗前突然回頭,“對了,明天教你宮廷禮儀的是李嬤嬤,她特別嚴厲,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哀嚎一聲撲倒在床上。

宮廷禮儀?殺了我吧!

第二天一早,果然來了位面容嚴肅的老嬤嬤,手里拿著根細長的藤條。

我戰戰兢兢地跟著她學行禮、走路、說話的語氣……

“不對!”藤條“啪”地打在我背上,“王妃的步子不能這么大!”

“疼!”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們那的人都這么走……”

“老身不管您以前是哪的人,”李嬤嬤冷著臉,“現在您是王妃,就得有王妃的樣子!”

我心頭一跳——她這話什么意思?

難道她知道什么?

整整一上午的折磨后,我渾身酸痛,連坐都不會了。

午膳時,王爺優哉游哉地晃進來,看我齜牙咧嘴的樣子直樂。

“笑什么笑!”我沒好氣地說,“你們這的規矩反人類!”

“反……什么?”他好奇地湊過來。

“就是不人道!違反人性!”我揉著肩膀,“讓人活受罪!”

“哈哈哈!”他大笑,“說得太對了!所以我從來不管這些。”

“那您還讓李嬤嬤教我?”

“沒辦法,”他攤手,“表面功夫得做足,不然會引起懷疑。”

我撇撇嘴,突然想到早上的事:“對了,李嬤嬤好像話里有話……她是不是知道我不是王沐沐?”

王爺的笑容僵了一下:“她說什么了?”

我把嬤嬤的話復述一遍,王爺眉頭緊鎖:“李嬤嬤是先帝派來的人,一直照顧我……她可能察覺到了什么。”

“她會告密嗎?”

“不會,”他肯定地說,“她對我絕對忠誠。不過……”他若有所思,“也許她能幫我們。”

“幫我們什么?”

“解開先帝留下的謎題。”他眼睛亮起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李嬤嬤最了解先帝,說不定知道什么意思!”

我看他興奮的樣子,不忍心潑冷水。

就憑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能查出什么?

“王爺……”我猶豫了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永遠回不去了怎么辦?”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那就永遠當我的王妃唄。”

“我是認真的!”我臉熱得發燙。

“我也是,”他難得正經地看著我,“你幫我查清王沐沐的死因,我護你周全。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個回答既讓我安心又莫名失落。

是啊,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系罷了……

“下午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神秘地眨眨眼,“讓你看看真正的皇甫鐵柱是什么樣子。”

午膳后,王爺帶我來到府邸深處一間偏僻的院落。

推開斑駁的木門,里面竟是間裝備齊全的……實驗室?

“這是……”

“我的秘密基地,”他驕傲地介紹,“朝中人都以為我瘋瘋癲癲不務正業,其實我在研究這個。”

他指著一臺奇怪的機器,看起來像銅管和玻璃器皿的組合體。

“這是什么?”

“水汽機,”他興奮地解釋,“利用水汽的力量推動機械。如果成功,能大大提升紡織效率!”

我震驚地看著他。

在這個還處于農耕文明的時代,他居然在研究工業革命的東西?

“您……您怎么想到這個的?”

“從小我就喜歡搗鼓這些東西,”他像個炫耀玩具的孩子,“先帝說我‘不務正業’,但私下很支持我。這些材料都是他派人從西域弄來的。”

我走近觀察那臺原型機,雖然粗糙,但原理是對的。

這個皇甫鐵柱,居然是個被皇室耽誤的發明家!

“您太了不起了,”我由衷贊嘆,“這將是改變世界的發明!”

“真的?”他眼睛亮晶晶的,“你也懂這個?”

“在我的世界,蒸汽機早就被發明了,”我回憶著歷史課內容,“它引發了工業革命,徹底改變了生產方式……”

我滔滔不絕地講起蒸汽機的歷史作用,他聽得入迷,時不時提問。

我們完全忘記了身份和時空的隔閡,像兩個科學愛好者一樣熱烈討論。

“王木木,”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你一定要幫我完善這個發明!”

他的手溫暖有力,我心跳加速,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我物理很差的……”

“沒關系,你有超前的見識,”他熱切地說,“我們可以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看著他閃閃發光的眼睛,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這個瘋癲王爺的夢想,意外地打動了我。

也許……留在這個世界,也沒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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