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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鄭芝龍

萬歷年間,呂宋的西班牙殖民者就曾經大規模屠殺過在呂宋的明人,然后怕明國報復。

結果,當時萬歷朝的態度是:以“禁海令”為由,將海外明人視為“棄民”,認為他們“棄家游海,父兄不齒,死不足惜”。福建巡撫徐學聚發文譴責西班牙,但強調“商賈最賤,豈以賤民勞師”,拒絕出兵討伐?。

由此,呂宋西班牙殖民者便有恃無恐了,等到呂宋的明人恢復元氣之后,看上了明人的財物,又一次大規模屠殺。

在原本的歷史上,崇禎皇帝剛被九蓮菩薩案嚇得要死,北方爆發大饑荒,李自成卷土重來,外加松錦之戰正在進行,他壓根顧不上海外的事情。

不過這個位面上,崇禎皇帝在夢中轉世重生,在四百年之后重活一世,思想觀念自然發生了變化。

同時,崇禎皇帝聽到這份奏報,立刻便想起了奏報中提及的這個鄭芝龍。

說實話,他確實有點詫異,就只是一個福建海防參將而已,竟然有那么強大的實力?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不過夢境為真,那鄭芝龍的強大,應該是毋庸置疑的了。

此時,他已更衣完畢,一邊走向龍椅,一邊對曹化淳說道:“這個鄭芝龍,是大明中興之關鍵,朕要他為朝廷所用……”

曹化淳聽得非常意外,一如原本崇禎皇帝的想法一樣:不就是區區一個海防參將么,大明都不知道有多少參將,這鄭芝龍怎么就是大明中興之關鍵了?

崇禎皇帝坐下,抬頭看到曹化淳的臉色,便認真地說道:“換以前,朕也不信。但是太祖皇帝在夢中有指點,大伴可知,他手下有多少人馬么?”

“奴婢不知。”曹化淳知道肯定不能以常理論之,便搖頭回答道。

“他手下戰船上千艘還多,兵力達二十萬以上。”

曹化淳一聽,頓時聽得目瞪口呆,這怎么可能?

崇禎皇帝對他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也沒再多解釋,而是在沉思。

一會之后,他便對曹化淳說道:“呂宋西夷兩次屠朕子民,絕不可恕。傳旨福建,封鄭芝龍為討夷總兵官,能滅呂宋西夷,朕封其為鎮南伯,輸送南洋糧食回國,一百萬石以上,可用銀子替代,則加封為侯。”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補充說道:“令福建巡撫全力支持鄭芝龍征討呂宋。如有需要,兩廣總督協助。事成入閣。準福建、廣東百姓遷往大員、呂宋等地。”

曹化淳聽得非常震驚,正要說什么時,就聽崇禎皇帝繼續說道:“還有,讓福建巡撫和大員的紅夷談判,準紅夷運糧食前來交換我大明商品,朕只要糧食。”

“另外,給鄭芝龍的旨意中,再加一條,讓他大兒子,應該已從倭國接回,入京為太子侍讀。”

崇禎皇帝說完之后,凝神想了下,又再補充道:“征討呂宋之后,準其按軍功上報立功名單,副將及以下,朕一律準之!”

曹化淳真的被驚呆了,大明歷史上,可從未如此重視一個武夫,不但允了侯伯爵位,還要他兒子為太子侍讀,就等于下一代也有了保證,甚至還要封疆大吏都要配合他,還準其請封他的手下。

想到這里,他小心地提醒崇禎皇帝道:“皇爺,如果真成了,那他便是……便是不王而王了啊!”

崇禎皇帝聽了,并不以為意,對曹化淳解釋道:“朝廷當務之急,是救災。光靠國內,糧食其實有限。另外大伴可能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年,年年災情都是如此嚴重,唯有從海外輸入糧食,才有可能救下更多百姓,穩住地方局勢。”

“如果朝廷連國內局勢都穩不住,那還顧得上其他么?”

“至于鄭芝龍,就算朕不封他,如今的他,已經是大明東南沿海的王了,包括西夷的船只過往,都要買他的令旗保平安!”

“至于以后,朕在穩住局勢之后,再另建水師,制衡鄭家便是。最為要緊的,是當下!”

聽到皇帝的侃侃而談,曹化淳是真信了,如果沒有太祖皇帝的指點,皇帝根本不可能知道鄭芝龍的這些事情。

甚至可以說,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鄭芝龍的事情,但皇帝卻有如此清晰的認知,不是太祖皇帝指點還能是什么?

腦海中想象了下鄭芝龍的實力,曹化淳又非常震驚,忍不住問道:“皇爺,那鄭芝龍是什么來歷,竟然不聲不響間擁有如此龐大的實力?”

崇禎皇帝聽了,沒有猶豫,順口就回答道:“這人很聰明,出身極其普通,從小學商……”

他簡要地說了下鄭芝龍的發家史,然后又忍不住感慨道:“確實是一代梟雄,不過其野心不大,但對朝廷也無忠義之心,倒是其子不錯,或許以后不用朕動手,他兒子接替之后,便能為朝廷開疆拓土!”

曹化淳聽了,也是感慨連連.一會之后,他忽然請示崇禎皇帝道:“皇爺,鄭芝龍能不聲不響地坐大,地方官顯然是瀆職了,您看,要不要從宮里派監軍?”

崇禎皇帝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他還是搖搖頭說道:“宮里派去的,最多是讓鄭芝龍多破點財而已。當下來說,東南沿海,任由他折騰,朕還管不著,放權給他便是!”

曹化淳聽了,沉默了一會,然后又說道:“皇爺,奴婢是擔心,他一旦掌權更大,野心也會更大,就算其人無野心,也要防宋祖當年啊!朝廷新建水師,無論如何都追不及他的實力!”

從某種角度來說,曹化淳的擔心,確實是有道理的。

但是,崇禎皇帝卻不擔心,就見他笑了下說道:“大伴不知道,太祖皇帝已有指點,只要給朕時間,朕能改進火器火炮,甚至還有戰船等等。鄭家船隊雖多,卻不會是朝廷水師的對手。”

說到這里,他想起什么,便又吩咐道:“大伴無須憂慮,就按朕的意思下旨吧。另外,傳宮門外為父申冤的方以智,朕所說改良火器等等,就需要用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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