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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黎溫少爺還是個小處男啊

外面陽光燦爛,將庭院鍍了一層金輝,大門外停著馬車,三人攙扶著昏迷的諾愛兒走出別墅,黎溫這才發現,自己身處風庭郊外一處僻靜的私人莊園。

看樣子,這位皇女殿下在東境的布置,比他想象中要深一些。

外面白磚鋪就的路面上停著一輛純白,外表華麗,裝飾有紅簾與鮮花,掛著皇室以塞麗莎“群星”紋章的馬車,牽引這輛華美座駕的,是兩匹神俊非凡的獨角獸,毛發如初雪般潔白。

黎溫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艾琉薇爾,說:

“原來殿下也是韋庭商會忠實的顧客啊,這可是韋庭商會最近專門為貴族太太和小姐推出的限量版豪華座駕plus版本“月神之淚”,這樣的座駕,只有在韋庭商會年消費滿二十萬金瑞爾的貴賓才有資格購買。”

艾琉薇爾說道:“他們的產品設計很符合我的審美。”

黎溫微微一笑。

他當然不會說,這家突然在帝國四境和中央領地以及周邊國家的貴族圈里聲名大噪,大受追捧的韋庭商會。

他其實就是其幕后老板,以前他雖然沒有覺醒前世記憶。

但本質上依舊是個穿越者,一連串忽悠騙錢的手段如呼吸一般簡單。

比如推出“私人定制”服務,馬車可以鑲嵌情人頭發顏色的寶石,香水可以根據顧客的“靈魂氣息”進行調配,這些定制都需要額外支付天價的“大師設計費”。

韋庭商會的產品,特別是煉金產品,擁有“專屬的保養協議”。

比如“月神之淚”馬車的“偏轉力場”核心,每三個月就需要回到韋庭商會進行“能量校準和充能”,每次收費不菲。

所謂的“校準”可能只是擦一擦灰,換一塊便宜的能量水晶。

但由于技術保密,貴族們只能任由韋庭商會開價,否則這昂貴的馬車就會“失靈”,變成一堆昂貴的廢鐵。

不過最高級的玩法還是通過營銷,在貴族圈內強行建立一套消費鄙視鏈。

用最新款“月神之淚”的,看不起開舊款的,用定制版的,看不起用標準版的,為了在社交圈里不落人后,貴族們為了自己的體面,只能被迫跟風消費,不斷升級自己的裝備。

黎溫少爺的這套賺錢方式,就連風暴之眼上肆虐的大海盜知道了估計也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不是哥們,真的有比搶劫來錢更快的方式嗎?

艾琉薇爾安頓好昏迷的諾愛兒,見黎溫還傻站在原地,不由得蹙眉:“不上來?你打算走回你的公爵莊園?”

“哦?我可以嗎?”黎溫故作驚訝。

畢竟,對于一位未婚的皇女而言,她的專屬馬車幾乎等同于移動的閨房,是極為私密的區域。

“隨便你。如果你覺得在風庭城的烈日下散步是一種享受的話。”

艾琉薇爾丟下一句,便自顧自地鉆進了車廂。

“好嘞,恭敬不如從命。”黎溫麻利地登上了馬車。

入目是華貴而不失典雅的金紅交織裝飾,軟墊是觸感極佳的天鵝絨,空氣中飄溢著一股獨特薰衣草精華提煉而成的香薰。

只是,車廂內的空間雖算寬敞,但躺著一個諾愛兒,再擠進他和艾琉薇爾兩個人,依舊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他幾乎是緊挨著艾琉薇爾坐下的,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隔著衣料的溫熱體溫,以及那薰衣草香薰也無法完全掩蓋的,屬于少女獨有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清冷體香。

獨角獸是極具靈性的生物,無需車夫鞭策,在得到艾琉薇爾的指令后,便邁開優雅的蹄步,拉著馬車平穩地駛上了返回風庭城的道路。

車窗外的光景緩緩流逝,地平線那端是東境特有的廣闊原野與碧綠林海,天空之上,一群群白鴿掠過,劃出優美的弧線。

道路兩旁,是一片片連綿不絕、如金色波浪般起伏的麥田,戴著草帽的農民們正躬著身子,在自家的田地里忙碌著,臉上洋溢著樸實的笑容,他們是自由民,而非帝國其他地方隨處可見、命運凄慘的農奴。

這片看似安寧祥和的土地,便是奧瑞利安家族世代守護的維斯特尼亞。

然而,

相比帝國北境那片一望無際、可供耕種萬年的肥沃黑壤,或是南境那坐擁溫暖海風與天然良港、能收繳帝國三分之二貿易稅的富庶之地,亦或是西境那能源源不斷產出各種珍稀礦產的山脈……

東境,簡直就像是帝國后媽養的孩子。

要資源沒資源,要錢沒錢,地理位置更是糟糕透頂。

北面,接壤著由各種黑暗種族組成的“不朽王庭”,那些怪物無時無刻不在覬覦著人類的血肉與靈魂;東邊,則緊靠著與帝國有著百年世仇的大陸強國“盧恩王國”,雙方關系緊張,邊境沖突從未停歇。

昔日帝國與王國的百年戰爭,異常慘烈。

作為橫亙在兩國之間的緩沖地帶,奧瑞利安家族首當其沖,每一代家主都必須帶領著麾下的封臣與士兵,在前線浴血奮戰。

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

難怪奧瑞利安家的老祖宗,會留下“唯有死者,得見安寧”這樣充滿悲壯與疲憊的族語。

原來社畜是祖傳的,零零七的福報,從先輩起就已開始承受。

當然,這也帶來了唯一的好處——東境的武力值相當強悍。

格拉特大公麾下的東方軍團,其精銳程度與戰斗意志,足以和駐扎在中央領地、由皇室直屬的中央軍團相媲美。

奧瑞利安家,世代無孬種……直到出了他黎溫這么一個喜歡搞抽象,不愛上戰場的奇葩。

“喂,你在想什么?”

車廂內沉默的氣氛,被艾琉薇爾清冷的聲音打破。

她似乎覺得,有必要和自己這位剛剛綁定的“投資人”拉近一下關系,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尷尬地坐著。

黎溫從對東境現狀的沉思中回過神,轉過頭,發現艾琉薇爾意外地沒有板著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頗有幾分人味兒。

他決定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我在想,殿下您究竟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個喝下迷藥的我從宴會上帶走的。

畢竟,我們奧瑞利安家族培養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睜眼瞎。”

然而,出乎黎溫意料的是,艾琉薇爾聽完,嘴角竟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你一個色中餓鬼,還需要我用迷藥?黎溫少爺,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的定力了。”

她那雙淡紫色的眼眸冷冷地盯著黎溫,宛如在審視一個人渣:

“你是不是經常仗著自己的身份和這張臉,用這種酒后強闖的方式,占有了許多不敢反抗的可憐女孩兒?”

黎溫:“?”

捏嘛,劇本不對啊!這和我記憶中的版本怎么完全不一樣?

他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于是故作鎮定地說道:“殿下何出此言?不妨……繼續說下去。”

艾琉薇爾似乎很滿意他這副錯愕的表情,便將昨晚的情形娓娓道來:

“昨晚紅楓林伯爵的訂婚晚宴,我雖代表皇室出席,但也不想打擾那些偽善之人的雅興,便獨自在偏廳的休息室等待宴會結束。”

她頓了頓,淡紫色的眼眸中閃爍起幾分玩味:

“就在那時,你,黎溫·奧瑞利安,自己喝得醉醺醺,腳步踉蹌地敲響了我的房門,那副樣子,活像一頭剛剛從籠子里放出來的野獸,所以,我直接讓諾愛兒一記悶棍敲暈了你。”

“你就那么像一頭死豬一樣,直挺挺地躺在了我的房間里,我當時靈機一動,想著不能白白浪費這個送上門來的機會,便讓諾愛兒幫你從窗戶口‘運’走了。”

說到這里,艾琉薇爾的聲音遲疑了一下,那張冷若冰霜的絕美容顏上,竟不自覺地抹上了一層極淡的緋紅,她補充道:

“估計現在,你的那些護衛們,還以為你昨晚留宿在了我的房間里……”

黎溫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自己……送上門來的?”

艾琉薇爾理直氣壯地反問:“當然。你覺得以我們現在‘合作’的關系,我有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嗎?”

“……這件事一定有問題!”黎溫斬釘截鐵地說道,“在我的記憶里,分明是我在舞會后,喝了一杯某位貴族小姐遞來的‘夏日紅’……然后,然后記憶就斷片了,但我絕對沒有酒后亂性的習慣……畢竟……”

黎溫說到這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卡住了殼,接下來的話,他實在有點難以啟齒。

艾琉薇爾那敏銳的直覺立刻捕捉到了他的異樣,她向前湊近了些,那雙美麗的紫眸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好奇與探究:“哦?畢竟什么?”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就算是這位一直以冰塊臉示人的八皇女,也不例外。

黎溫其實是一個相當厚臉皮的家伙。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一般,在艾琉薇爾那探尋的目光下,終于用一種近乎蚊蚋的聲音,極為憋屈地吐出了幾個字:

“我……我還是個……處男……”

好了,嘲笑吧,盡情地嘲笑我吧!

這一刻,他的腳趾已經尷尬地在地毯上,摳出一座的豪華的宮殿了。

在布倫尼亞,十六歲的男貴族還保留著初夜,確實是一個相當稀有的品種。

“……”

車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艾琉薇爾那雙淡紫色的眼眸,先是難以置信地睜大了幾分,隨即,那萬年不變的冰冷表情出現了一絲輕笑。

她極力地想保持鎮定,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眼底抑制不住的玩味與嘲弄,還是徹底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位在東境乃至整個帝國貴族圈都以風流倜儻、放蕩不羈聞名的公爵繼承人,傳聞中不知讓多少貴族小姐和懷春少女魂牽夢繞的黎溫·厄文·奧瑞利安,居然……還是一個純情的小處男?

過于反差了啊,黎溫少爺。

“氣抖冷!小處男吃你家大米了?!”

黎溫感受到那幾乎要實體化的嘲諷目光,惱羞成怒地低吼道。

“嗯……咳,”艾琉薇爾強行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我們……不聊這個了。”

經過這番啼笑皆非的交談,黎溫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昨晚那場夜宴上,他確實被人下套了。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但對方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沖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來的。

對方精心策劃,先用藥物迷暈他,再操控他去強闖艾琉薇爾的房間,意圖讓他犯下冒犯皇女的不赦之罪。

在幕后之人的劇本里,以艾琉薇爾那“詛咒之女”傳聞中的狠辣與惡毒,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與自己的名譽,她絕對不會放過黎溫。

最好的結果,就是艾琉薇爾當場震怒,直接下殺手。

如此一來,借刀殺人之計完美達成,黎溫死無對證,幕后黑手便可徹底逍遙法外。

即便黎溫僥幸不死,奧瑞利安家族也必然會與艾琉薇爾結下不死不休的血仇,他們則可以坐山觀虎斗,漁翁得利。

“呵呵,好一招毒計。”黎溫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要不是對方算漏了你艾琉薇爾急于拉攏盟友的目的,恐怕還真被他得逞了!”

他雖然是日子人,但不代表誰都可以給他上嘴臉。

查,回去之后,一定得查,這個躲在陰溝里的老硬幣不死,他寢食難安!!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之際,“月神之淚”已經平穩地駛入了維斯特尼亞的明珠——風庭城。

馬車駛入城中,城市的喧囂仿佛被一種無形的秩序所過濾,光滑的青石板街道干凈得能倒映出天空,兩旁白墻紅瓦的建筑雅致地排列著,窗臺上鮮花盛開,街角的煉金路燈整齊劃一。

市民們衣著得體,步履從容,與盔甲明亮的巡邏衛兵相互致意,一切都和諧得如同一幅精心繪制的油畫。

由于掛著皇室紋章,馬車在城中暢通無阻,很快便轉向一條幽靜的林蔭大道,最終在一座宏偉的莊園前緩緩停下。

巨大的黑色鑄鐵門上,奧瑞利安家族的“黃昏之龍”徽記在陽光下顯得莊重而威嚴。

門后,淡蜂蜜色的石砌主樓古典而宏偉,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靜靜矗立在廣闊的草坪與噴泉之后。

馬車在主樓門廊前停穩。

黎溫率先下車,然后轉身對車內的皇女發出了禮節性的邀請:“殿下,既然到了,不去我家里坐坐嗎?”

“算了吧,”艾琉薇爾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帶著一絲自嘲,“你家的人,可不歡迎我。”

她透過車窗的縫隙,看到了那些值守的士兵和路過的仆人,在瞥見這輛屬于她的馬車時,眼神中那抑制不住的恐懼與厭惡。

她早已習慣了這一切,所以她很少在人前拋頭露面,即便參加活動,也總是戴著那張似哭非哭的面具。

“下次來,我保證不會是這樣了。”

黎溫有些無奈地說道,為了自己小命,為了避免艾琉薇爾失控,他認為這樣做很有必要。

人的成見,往往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哪怕它僅僅建立在捕風捉影的謠言之上。

“但愿如此。”艾琉薇爾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期待。

她示意獨角獸可以離開了,車簾落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門廊下的黎溫。

那雙黑色的眼眸,依舊清澈而平靜,沒有絲毫的討厭與憎惡,就像在看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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