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動車在積水路面激起半米高的水花。季崎盯著導航上不斷收縮的紅點，掌心的基礎格斗記憶正與鷹爪功本能融合——這是系統獎勵的新手禮包內容，此刻他能清晰“看”見三百米外便利店的布局：三個持械劫匪，其中一人左撇子，門口監控被黑布蒙住。

“叮——”

系統界面突然彈出半透明倒計時：【目標即將施暴，建議啟用“十二路譚腿”基礎腿法】。季崎甩開車把，在便利店前的梧桐樹下騰空借力，工裝褲口袋里的U盤隨著動作輕響——那是松本雄一隨身攜帶的電子設備，系統正自動掃描其中的商業機密文件。

卷簾門內傳來女人的抽泣。季崎貼著墻面摸向側門，指尖剛觸到銹蝕的門把手，便利店玻璃突然“嘩啦”碎裂——染藍發的劫匪正把店員按在碎玻璃上，匕首尖抵住對方后頸，收銀臺上堆著沾血的鈔票。

“老子說過，手機拍照就剁手！”劫匪的怒吼混著雨聲。角落縮著個舉著手機的女生，屏幕上正開著短視頻直播，鏡頭抖得像篩糠——正是下午轉發季崎救人視頻的百萬粉主播“格斗小辣椒”唐小柔。

季崎的瞳孔驟縮。系統界面瘋狂閃爍：【檢測到直播場景，當前觀眾數12.7萬】、【觸發“萬人見證”額外獎勵：打臉值+100/制伏目標】。他舌尖抵住上顎發出短促哨音，在劫匪轉頭的瞬間踹飛側門，鞋底與地面摩擦的火星子映出護腕上褪色的“武德”二字。

“十二路譚腿·分水式！”

濺起的積水在小腿肌肉帶動下精準擊中劫匪手腕，匕首“當啷”落地。季崎借勢前沖，鷹爪功扣住對方肩井穴，卸力技巧順勢施展——這是祖父拳譜里記載的“點到即止”要訣，藍發劫匪的胳膊以自然角度彎曲，整個人被輕輕推到啤酒冷柜旁，竟未受半分傷。

“還有兩個！”唐小柔的直播鏡頭對準混戰。穿黑衛衣的劫匪從儲物間沖出，手里握著改裝過的射釘槍。季崎側身避開釘彈，余光掃見第三個劫匪正從收銀臺后摸出菜刀——正是系統標記的左撇子目標。

他突然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指尖扣住刀背旋轉——這是系統獎勵的“器械平衡”技巧，刀尾精準磕中射釘槍扳機，失控的釘彈打爆天花板的消防噴淋，水流傾瀉而下卻避開了所有無辜者。

“過來。”

季崎對左撇子劫匪勾了勾手指，八極拳“頂心肘”的起手式剛擺開，對方突然感覺胸口發悶，菜刀“咣當”落地。系統提示音輕快響起：【連續制伏×3，打臉值累計2300】、【解鎖技能：基礎器械操控】。當他轉身時，唐小柔的直播鏡頭正對準他淌水的背影，工裝服背后的“蜂鳥”logo被水痕洇濕，竟像極了展翅的雄鷹。

“主播！他手腕上的護腕是老式武術護具吧？”

“這踏馬是配送員？剛才那幾招比專業保鏢還漂亮！”

彈幕在直播間瘋狂刷屏。季崎抹掉額角血跡，突然注意到唐小柔手機屏幕上的打賞特效——火箭飛船正以每秒三個的速度升空，右上角的觀眾數已經跳到87萬。

“你、你是那個救人的配送小哥？”唐小柔舉著手機湊近，鏡頭掃過他胸前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能不能說說，你這功夫是跟哪家武館學的？”

便利店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季崎抓起配送箱轉身，臨出門前忽然頓住，從口袋里摸出松本的U盤塞給唐小柔：“如果看到里面有鳶尾花標志的文件，交給正規安保機構。”

“鳶尾花？”唐小柔的驚呼被雨聲吞沒。季崎已經跨上電動車，后視鏡里映出便利店暖黃的燈光，還有直播鏡頭里瘋狂刷新的彈幕：

“破案了！護腕上的‘武德’是季家拳標志，和地方志里記載的民間武館一模一樣！”

“建議配送平臺開個‘義勇為專線’，這小哥比報警還快！”

電動車在路口急剎，季崎點開系統界面：【特殊訂單完成，獲得獎勵：形意拳·崩勁（入門）】、【檢測到宿主首次在直播中展示國術，解鎖“武道傳播”任務：收徒破十萬，獎勵《季家拳譜》殘頁】。

雨不知何時小了。他摸出帝豪酒店的邀請函，燙金字體在手機屏幕光下泛著冷光——距離明晚八點還有十二小時。后箱里的牛皮護腕突然發出輕響，季崎低頭看去，護腕內側的“武德”二字竟浮現出淡淡水痕，像是被雨水洗去了歲月塵埃。

“先生，能不能捎我一段？”

身后傳來怯生生的女聲。穿校服的女生抱著浸透的課本，正是方才被救的店員。季崎剛要開口，系統界面突然彈出新提示：【檢測到潛在學員目標，建議分享基礎抓握功教學】。

“上來吧。”他掀開雨衣后半截。女生坐上后座的瞬間，季崎聽見系統輕快的提示音：【學員進度+1】。電動車匯入雨夜車流時，他忽然想起祖父曾說“武館不在高墻深院，而在市井巷陌”，此刻雨衣下的體溫與后箱里溫熱的外賣，竟比系統獎勵更讓他覺得踏實。

帝豪酒店的霓虹燈在遠處亮起時，季崎的備用手機突然震動。配送軟件跳出條來自“華夏武道協會”的私信，頭像顯示為傳統武術服，備注欄寫著：

【季先生，您在便利店的見義勇為視頻已被收錄《民間武德檔案》——】

【附：邀請您擔任“國術進社區”公益講師】

雨點打在手機屏幕上，季崎望著私信末尾的太極與劍交叉標志，突然想起松本U盤里的鳶尾花文件——那是某境外商業集團試圖壟斷傳統武術教學的計劃書。系統界面在視網膜上鋪開，【隱藏任務：二十年前的雨夜】進度條微微顫動，仿佛在呼應遠處江面傳來的貨輪汽笛。

電動車碾過水洼，濺起的水花映出少年配送員的倒影。他不知道，此刻唐小柔的直播間已經被頂上短視頻熱一，標題是粉絲眾籌的：

【全網尋找！那個用譚腿救人的配送俠，護腕上的“武德”二字有何深意？】

而在城市另一角的武館里，戴老花鏡的館長正盯著監控錄像，指尖劃過季崎制伏劫匪的慢動作——對方使用的“鷹爪卸力術”，竟與館內珍藏的《季家拳譜》殘頁完全吻合。他撥通協會電話：“準備啟動‘武德傳承計劃’，這個年輕人，或許能讓老輩功夫重新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