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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離去

“如此著急,急匆匆的走,莫不是府中養不起我們母子,干脆一塊兒走了,省得你們不容人。'

“娘子,婢子們也是擔心小娘子誤了時辰,莫要誤會。”過來領頭的婦人忙說道,林娘子這話實在是說的重,傳到郎君耳中,來催促的人哪個逃得出責罰,夫人在這等小事上可不會花費心神,可不能讓話就這么落下。

林娘子的態度如此強硬,眾人也不好在說些什么,畢竟目前夫人不在,該說的也都說了,剩下這林娘子要耽擱多久,也沒法講,夫人惹不得,林娘子也惹不得呀!

“娘子,她們在說什么?誰要走?”

席清音聽她們說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她們在講什么?在家里誰要去寺廟里,明明前年阿夫才帶著阿姊和夫人一起到寺中去祈福,怎么現在又要去寺中了?

看著女兒呆呆的模樣,林娘子心中實在是不舍得女兒小小年紀就去那清冷的寺中修行,哪來的修行,不過是謝夫人看不慣郎君的行為,連帶著不喜阿音,想把阿音趕出府中的借口罷了。郎君還是一如當年的風范,就連自己最寵愛的女兒說放棄就能放棄,狠心、無情的很。

“阿音,夫人前些時日找人在寺中解簽,算得席家或有災殃,需得府上有人去祈福修行以避禍。”

“娘子,那人是我,對嗎?”席清音心中有所猜測,雖然現在算虛歲還只有四歲,但也不是個一無所知的傻子,該知道的東西都知道,只是看問題的角度淺了些。

“你們將小娘子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裝到府外的馬車上去。”林娘子沒有直接回答席清音,而是先安排平時伺候的婢子們將席清音的隨身物品收拾出來,裝到府中備好的馬車上去。將事情都吩咐下去之后,林娘子才在心里做好了準備,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很堅強的人,雖然在自己和郎君的面前常常是一副嬌氣的小女兒家姿態,但在真遇見了事,阿音幾乎少有放棄或找東西撒氣的行為。

“夫人和郎君也是想著阿音的,過些時日府中好了,郎君就會來接阿音的。”

“我想你們,娘子一定要去寺中看我。”

“會的,娘子也舍不得阿音,過些日子阿音就回來了。”

席清音很想要大聲的哭出來,但終究是忍住了,可眼中的微紅是遮不住的,淚水雖然沒有留下來,可有過的悲傷的感受是人無法消去,身體的表現已經是席清音極力壓制的結果,她不愿意在阿母的面前哭出來,一旦哭了阿母必然要擔心,可阿母從來就改變不了阿父和夫人的決定。這次他們都已經將一切備好,只差人了,又怎么會輕易讓阿母改變呢?

席清音時常能夠聽到周圍的下人議論阿母和阿父,“林娘子可真得郎君寵愛,郎君從衙門一回來就去了她院內。”“聽聞當年林娘子和郎君是一見鐘情,可惜是平民出身,做不得正室,還是后面謝夫人進門做主將林娘子抬進來的。”

這些話,席清音聽了不下十次,再多其他的話就少有聽見的,一開始,還會疑惑:為什么阿父與阿母會一見鐘情?后面為什么是謝夫人做主將阿母抬進來,而不是阿父?心中時常想起,可總是得不到答案,也曾想象過去問問阿母“當年阿母與阿父是一見鐘情嗎?一見鐘情是種什么感受?可惜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去問,但也時常會觀察他們:阿母只要一看見阿父就會變得不一樣,或者說是有點兒奇怪,不想平時的阿母,可阿父不管看沒看見阿母,都是一樣,很溫柔,嘴里總是在夸贊阿母。可是一旦是阿父做好了的決定,他回去問夫人,但從不會來找阿母。

這次也一樣,阿父沒有來找自己,阿母也做不了什么。

“阿音走了,娘子和阿父要好好保重,要經常來看阿音。”席清音明白做決定的人還是阿父,阿父是整座席府的主人、阿母拖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再多些謝夫人就要找來了,剛剛來的這些婦人都是謝夫人手下的人,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再不走只會讓阿母難做。

林娘子雖然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郎君做下的決定,但一些小事上郎君不會管,只有謝夫人會不樂意。來給事情上增添些麻煩,但也好解決,夫人終究比不得郎君,郎君下的決定,府中誰敢不做。謝夫人雖然蠻橫不講理,但對郎君還算是一片情意,若不是如此,以謝夫人的門第怎會與郎君結親。

席清音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拉著林娘子走進屋中,到了屋內,席清音抬腳就往自己的床邊走去,林娘子瞧她的樣子,似乎是有事,但四歲幼童能有什么大事,便也不著急,在屋里隨意找了一個木凳坐下休息,看看她要自己進來是有什么事。

瞧著瞧著,林娘子發現席清音將自己的床翻了一個遍,床上的被褥被翻的亂七八糟,過了好一會兒,席清音才從床邊走過來,等席清音走到身邊時,林娘子正要看看剛才她翻找半天才找出的盒子里裝了什么?就看見,席清音將自己的放在后面,連同手上剛剛拿到的盒子也一起藏在了身后,“阿音,你藏了什么?”

“娘子,你送我鐲子,那我也要送你。”

“阿音,想要送什么?”剛一聽見席清音要送東西,林娘子的內心頓時頗不是滋味,保護不了女兒,還要女兒送自己東西,作為一名母親當真是不稱職。

“娘子不要嫌棄,這是阿音自己做的木偶,陪了阿音很久,阿音不在府上,娘子想阿音,就看看它。阿音想娘子了,就看看手鐲。”席清音的話才說完,只見她眼前的林娘子用手帕遮擋著臉,看不出表情,只能瞧見眉眼,她的眉頭微皺,看向席清音的目光也帶著哀傷,在席清音正想詢問時,林娘子就已經將手帕拿下:“剛剛娘子的眼睛有點干澀,沒有大事,娘子這還有一塊玉佩你去寺中修行一段時間,就找個地方偷偷的將玉佩交給住持。”

說完,林娘子從自己的香囊中拿出來一塊玉佩放到席清音的手上,看著這塊玉佩,林娘子的心緒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只可惜人與人之間講究緣分,有緣無分,利用這份緣為阿音再盡作為母親的一份力吧!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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