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絲毫不避諱任云煙的存在,三兩下便將段晚秋扒了個干凈。
看著女人白皙細嫩的皮膚,任云煙又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臂,雖然被長袖擋住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有多少處烏青的針眼,那都是為了沉野留下的。
就連自己現在這張臉,都是拜沉野所賜。
看著嵐渡賣力地迎合著沉野的樣子,任云煙忽然就覺得很是無趣。
無論是她,還是嵐渡,都只有巴結討好沉野的份兒。
說到底,這個男人愛的只有他自己罷了。
房間內響起起伏的曖昧持續了很久,任云煙始終站在墻角。
燈光昏暗,照不亮她眼底的失望與哀傷。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的粗喘聲淡下來,燈光也亮了起來,沉野靠在床頭,淡然地點燃了一支煙,嵐渡則面上帶著旖旎的紅色,笑著瞥了任云煙一眼后起身去了浴室。
“任云煙,你又刷新了我的認知。”
沉野吐出一口煙霧,帶著譏諷的眸子藏在一片煙霧后,他再次說出了那句話:“你還真是賤的可以,這都不走。”
任云煙倔強地看著沉野,手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她當然不能走。
因為算上這次,只需要最后一次,她就能徹底還完和沉野之間的因果,完成飛升了。
“你不是讓我學習嗎?我學完了,現在就可以走。”
留下這句話后,任云煙轉身開門關門一氣呵成,倒是讓半躺在床上的沉野愣了一下,他居然在向來愛自己如命的任云煙眼中看到了平靜。
她不吃醋?
她應該吃醋的。
戀愛多年,任云煙跟在他身邊,有時甜蜜,有時卑微,無論是何種,她向來都是情緒鮮活的。
從未像此刻這般冷靜的像個局外人。
思及此,沉野煩躁地蹙了眉,將還剩下大半截的煙頭按滅,即便是面對赤裸著濕身從浴室出來的嵐渡,也提不起興致來。
任云煙出了酒店后,一路往家的方向慢慢走著。
微風拂過她臉上的傷,冰冰涼涼的,讓她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只要飛升成功,她到時候就可以任意化形,這點傷自然是不在話下,到時候她要換一副全然不同的面孔,讓沉野永遠找不到她。
想到這里,任云煙愈發地期待最后一次的到來。
原以為還要等些日子,沒想到當晚,她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是急診科打來的。
掛了電話后,任云煙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發現搶救室的燈亮著,嵐渡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衣服凌亂,脖頸上還隱約可見的曖昧的吻痕。
見到沉野,她眼皮都沒抬一下。
任云煙自然也懶得和她費什么口舌,她接過醫生遞來的病危通知書,再三強調了自己和沉野尚未領證的關系,醫生還是讓她簽了字。
不用想也知道,有了沉野的交代,醫生根本不在意簽字的人究竟是誰。
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一個半小時后,昏昏沉沉的沉野被推到了高級病房。
醫生站在床頭唉聲嘆氣。
“沉先生的病癥尚未痊愈,甚至因為最近的不節制飲食和不規律生活,還有加重的趨勢,繼續再次捐骨髓。”
醫生說這話時,任云煙和嵐渡都站在病房里。
而沉野也悠悠轉醒。
不知為何,他這次鬼使神差地將目光落在了嵐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