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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人,你怎么了?

榮小真再回BJ的時候,不知怎地,憔悴了很多,而且生活習慣大變,周一至周五倒是經常不回來,周六周日有時反而在。丁楠有一次問他,最近反常啊,怎么了?他連連說,沒事,沒事,就是有點忙。

自從那次車站離別后,她和孫國維沒再見面,只是每晚短信聯系,也僅是簡短的幾條問候和叮囑,他說讓她專心備考。這倒是個很理智,很懂大局,很明白孰輕孰重,很會拿捏分寸的男人。多年以后的現在,丁楠依舊這樣認為,即便他后來離開了她。

周六晚上時,她正坐在沙發上默記實事政治,榮小真“吱”地推門而入,重重地走了進來。

“瘋掉!你不會先敲門啊?嚇死我了。啥時這么沒規矩了?要是我在換個衣服啥的呢?”她放下手中的書,責怪道。一起住很久了,熟慣了,既是朋友,又像家人,彼此拿刻薄當親切,是常有的事。

“大冬天的,你能換什么衣服啊?不是看你門虛掩著嘛,你要關緊了,我能不敲?”他不管不顧,一P股坐到她床上。

“剛回來?外面挺冷吧?”

“挺冷的,好像結冰了。今年冬天來得真早。又在復習?”

“是啊,快考試了。不到兩個月了呢。”

“怎么想到考研的啊?你倒是能靜下心來啊。”

“我不考研我干嘛去啊?哪像你有幸福的家庭,有可心的愛人,我前途未卜啊。”

“這話說的,呵呵”,他笑笑,沉默了好一會,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莫測起來,又說:

“也許,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在和這一成不變的無聊在做斗爭,一旦時機成熟,條件合適,就都會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幸福?美滿?可心?我倒挺羨慕你一個人云淡風輕的。”

“什么叫云淡風輕呢?不過是你心里沒有人了,不喜歡不愛了,不哭不鬧了,不著急不挽救了,不傷心不怨恨了,一切自然云淡風輕。”她看看他,又把眼光移向窗外,窗玻璃上一片模糊,因了屋里的暖氣和廚房做飯的蒸汽,似有瑩瑩的水滴。

“你是不是看我覺得我很幸福啊?”他問,語氣有些古怪。

“這話怎么這么奇怪呢?難道不是嗎?你要告訴我你不幸福?”想起榮小真最近的反常,她不由心生疑慮。

“這話也沒錯,的確是,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心里除了那個家和她,就是想著如何多賺錢,把她盡快接過來。你們都看我不花,不玩,也沒有別的什么交際是吧?那是因為我的心很小,很簡單,很容易滿足。”他說話時,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被徐徐爬上的憂郁替代。

“是啊,這是我們都知道的,都看得到的啊,現在有什么問題嗎?”她已料想到他有下文,不由問道。

“我要瘋了,我要瘋了我。孩子滿月酒的第二天,我老婆要跟我離婚。”他前傾著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一種隨時可能陷入癲瘋狀態的表情。

丁楠被他嚇得一激靈,不由自主向后靠了靠,想離他遠點。

“是不是什么事惹她生氣了?耍小性子呢。”她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有什么事,她就是堅持要離。”他語速很快,不時地左看右看,仿佛床上有什么瘆人的東西似的,很不安的樣子。

“哪個女人不發發神經啊?哄哄她,過去就好了。如果一個女人天天讓你安安靜靜開開心心的,不發脾氣不發神經,那這個女人多半不愛你,只圖你。”她調動她大腦里之前貯備的所有關于感情的信息,幫他分析著,勸慰著他。

“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嚴重,滿月酒的第二天,客人全走了之后,她說要離婚,不讓我碰她和孩子,不讓我住家里,說要不我走,要不她抱著孩子走。后來我沒走,她抱著孩子就走了。好幾天,我到處找不到她,打電話關機了,問她家里人,都說不知道。再后來我一看屋里,房產證,存折,卡,全都不見了。”他煩躁地站起來,走到窗子邊。

“啊?有這種事?之前有什么跡象嗎?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她也沒說為什么會這樣?沒給你一個理由?”她一時也懵了。

“她什么也不說,就堅持要離婚。我懷疑她有外遇。我侄子和她是一個單位的,說幾個月前感覺她和他們單位老板很曖昧,不太正常。那時她懷孕好幾個月了,我們關系也很好,我侄子說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覺得不可能。”他重又走回床前,坐下。

“那這個女人太不負責任了,她至少得給你一個理由啊。那……那有沒有可能,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她想了想,問道。這種問題比較敏感,一般人可能會忌諱,但他們的關系算知己了,除了劉方上次提的那件事,他們基本算無話不談了,所以也不避諱了。

“好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我姐他們說,小孩看著挺像我的。”他笑了一下,似也覺好笑。

“還有沒有別的什么跡象?這么大的事,之前她不可能什么痕跡也沒留下的。”她又問。

“你知道的,我在BJ,不常回去,再說我這人又簡單又遲鈍,以為把她娶進家門,好好掙錢,讓她過得好,就沒別的事了,誰知道還會這樣節外生枝啊?”他很不解的樣子。

丁楠很想問他,是不是他老婆知道了他雙性戀的事,但想想忍住了沒問。再分析也覺得不可能,這種事,女人即便知道了,也會先多次地勸,再下最后通牒,不成才會離開的。但看榮小真鎮定自若的樣子,顯然和這事無關。

“對了,氣糊涂了,忘了說了,房產證上是她一個人的名字,而房子剛剛還清了貸款,我現在懷疑她都是早有預謀的。”他又情緒激動起來,在屋子里來回走著。

“為什么只有她一個人的名字呢?是婚前她自己首付買的嗎?”她問道,看了下手機,快十點了。

“是結婚前我倆的存款一起付的首付,當時她說寫她的名字,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誰知道會生這種變故啊?”

“后來呢?你再也沒見到她?她也沒托人給你帶什么話?”

“沒有,就是她抱孩子走的那天,她說不會再見我,我要是不離的話,她找律師跟我說。”

“我說你最近這么反常呢。那次你老婆來,我注意看了下,她是左撇子呢,都說左撇子聰明,也說不定真是她跟你耍心眼呢。”

“是啊,老人們都這么說。房產證、存折、卡上都是她的名字,全部被她拿走了。這女人肯定是早就預謀好的,我只想著家里經濟當然老婆管,誰知道會這樣啊?我現在真是一無所有了。我真要瘋了。”

“咨詢一下律師,或者查一下相關的法律,也許情況不至于這么糟糕。”

“你說我一心一意對她,一門心思想著讓她過好點,我犯什么錯了?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實在想不通。”憤怒和疑惑讓他的臉變得扭曲,眉宇緊蹙著,一個隱隱約約的“川”字在兩眉間凸顯,定格。

“這個女人,既在感情上虧欠了你,又在經濟上虧欠了你,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很恨她。可是,我們恨一個人,傷不到對方,只會傷自己,又傷心又傷身體的。如果我們換一種方式,覺得對方不值得的話,是不是自己也解脫了呢?來,你試試,想想這個人真TM的不值,之前已經白白在她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和精力了,干嗎還要繼續浪費呢?有這功夫,我們想想以后怎么辦。”她想了很久,這么安慰道。

“是啊,說的真是的。”他嘆一口氣,不再說話。

那以后,榮小真更不著屋了,經常是十來天看不到他的影子,偶爾回來時問他,他要么說出差了,要么說住在男同事家里。

亞婧和方園經過幾個月看房的辛勞,終于定下了離現住址不遠的一處一居的期房,只等竣工裝修后搬過去了。這之后不久,他倆先領了證,請朋友們聚了聚,又在雙方的老家辦了儀式。

十二月的某個周末,丁楠請了一天假,去海淀的一個著名的考研政治沖刺班學習了三天。之前,她請教過往年已經考上的老生,問他們英語和政治復習的方法,都說英語上考研班沒用,只能靠平時的積累,而政治就不同了,主要是靠重點班和沖刺班的老師給劃重點。因此,她只選擇了政治沖刺班。

全國碩士研究生入學統一考試的前一天晚上,比以往提前一個小時,孫國維發來了信息,叮囑她晚上早一點睡覺,養足精神,以備戰第二天。偏偏她考前嚴重失眠,第一天考政治時差點沒睡著,暈暈乎乎地交了卷,英語又沒把握好時間,剩了兩大題沒做。

兩天考試結束后的晚上,她剛剛走出師大校門,包里的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取出來一看,是孫國維的。

她按下接聽鍵,哭了起來,半晌,抽泣著說:“對不起!我沒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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