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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只有你,唯有你

孫國維去南京學習后,和以前一樣,每晚會給丁楠發信息。他告訴她,這批來自全國各地的會被分派到俄羅斯不同的軍事學校留學的中國軍人都集中在一起上課,主要學習簡單的俄語,還有俄羅斯的風俗禮儀,以及中國軍人在俄羅斯的一些紀律。

丁楠的生活又恢復到了沒遇到孫國維之前的狀態,稍不同的是,她能經常和孫顏聊天了,有時用QQ,有時電話。孫顏告訴她,她已經找到一份工作上班了,在一家游戲公司做內務管理。她自嘲說,反正她是個沒專業的人,做什么都一樣。丁楠也笑說,我倒是有專業,不也做的是轉行的工作?都一樣,喜歡就行。

孫顏還告訴她,她分居的老公三天兩頭催她辦離婚手續,說要不然就不給孩子辦BJ戶口。她大罵,我靠!這是個男人嗎?給自己的親生女兒辦戶口,還講條件要離婚,他為孩子考慮過沒有?

“李實一直惦記著你呢,好幾次問我你的情況。我覺得他條件還可以吧,也就是矮了點,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那次,孫顏問了一句。

“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心里裝著解放軍吧。算了,先不考慮了吧。”丁楠想了想,說。

“你打算等他?我覺得你們不可能有結果的,你別傻了!先別說他要出國三年,就算他不出國,你們基本也是不可能的事。別空等白等了,有合適的你也見見,處處看,咱心里有個分寸就行了。”孫顏勸她道,她一向爽朗,敢愛敢恨,直來直去,對人對己都如此。丁楠倒喜歡她這種真性情,其實自己也一樣,否則也不會人以群分了。

“順其自然吧。”丁楠輕嘆一聲道,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茫然,等還是不等?

這天晚上,丁楠正在單位加班看三校的稿子,這時孫國維發來了信息,問她在干嘛。

“我在單位加班呢,這幾天比較忙。”她簡短回過去,又低頭看手中的稿子。

“我都玩累了,準備睡覺了,而你還在加班,還沒回到家里,唉!”孫國維很快回過來。

丁楠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很久,不知怎地,感覺怪怪的。他也許原本只是想表達對她的疼惜,但在她看來,這話似乎有炫耀優越感的意味,讓她心里很不舒服。是啊,這也許就是體制內和體制外的區別。總有一些時刻,總有一些人,際遇就是這么不濟。

她突然就覺得離他很遠,很遠,不僅是空間距離。她決定放棄這份看不到希望的感情。

所以當孫顏說又幫她物色了一個相親對象單親爸爸王銳時,她沒考慮多久,就去見了。那時,她剛知道過了研究生復試線,也情也極好。

孫顏夸張地說著他們認識的經過,她去看牙,王銳正好是醫生,他為了緩解她的緊張,不時會跟她說話,戴著口罩,很搞笑的樣子。她呢,每次起身漱一次口,就問一下人家的情況,搞得王銳惱笑不得。最后,清洗、殺神經、上藥、補牙幾次看下來,兩個人也認識將近一個月了,彼此很熟了,她就說幫人家介紹對象。

又是三個人在那家丁楠去熟了的川菜館見面。不過這一次丁楠更失望。雖說王銳個不矮,皮膚也白,家境職業樣樣不錯,還沒有負擔,女兒跟著媽媽生活,而且他倆還有共同的愛好,都喜歡文字,但恁是讓丁楠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說李實還比較幽默比較有趣的話,那王銳就只能讓丁楠波瀾不驚了。盡管上研以后,她試著和他相處了半年,但半年過去,彼此不曾牽過一次手,她實在找不到一點感覺。

后來丁楠請了一周假回家辦理檔案戶口遷移手續并順便看兒子時,家里人給她介紹了本地國稅局的一個帶著兒子的單親爸爸曾新,兩人很談得來,見了兩次,但僅是好朋友的感覺。后來上研后,網聊時,丁楠得知曾新另找了一個帶著小孩的女教師處著。

或許,這所有的一切都只因為她心里已經有了孫國維,即便他不能給她結果,但他已經把她的心撐得滿滿的,任她再怎么努力,心里也沒法為別人擠出空隙,再想放棄,也無能為力。

在已有家的依戀的住處,丁楠時常很悵然。她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寄到了,九月份她就要離開這里去上學住校了。亞婧方園他們訂的房子已經交付使用了,正忙著裝修,兩人常常往那邊跑,通常很晚很晚才會回到這邊。榮小真向朋友借了十萬元,也在通州附近的一個小鎮上按揭付款定了一處房子,不久也會搬過去。他最近是更忙了,又是工作又是房子的。

有時候,他們都不在時,丁楠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屋子里,頓覺傷感,有一種曲終人散的凄涼。三年了,彼此已有家人和親人的感情。

孫國維從南京回來后,對她更好了。她上班時,他經常在她的住處幫她洗衣服拖地做飯,等著她回去吃飯。他喜歡做飯,樂在其中,并且做得也很好吃,她則享了口福了。

那天,孫國維買來了一些丁楠從未見過的信封,說是教她寫信封上的地址,等以后他去俄羅斯了,她給他寫信時,這些信封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當然也可以打電話啊,但是打電話貴啊,一分鐘兩塊多呢。給你省點,我也省點。好像也能互相發信息,需要開通國際漫游還是別的什么服務,等我回去問問以前去過的同事。”他一邊說一邊擺弄著那些信封,拿起其中一個,看看正面,又翻過來,看看反面。

“這信封的正面寫收信人的地址姓名,要用俄文寫,一會我都來寫好,留著你以后備用。信封的反面呢,是寫寄信人的地址姓名的,可以用中文寫,這個到時候你自己寫。”他說話時從隨身帶的包里取出一個筆記本,翻了翻,找到有幾行俄文的那一頁,告訴她,那是他們在俄羅斯學習的地址。

“這是俄羅斯塞茲蘭一個軍校的地址,聽說離伏爾加河很近呢,就是我們小時候學過的課文《伏爾加河上的纖夫》里的伏爾加河,呵呵。”他笑著解釋,一邊把椅子挪到桌子前,坐下來,在包里找出鋼筆,開始寫信封正面的地址。

“你們這次去的人都在一個地方嗎?”丁楠趴在桌上看他寫地址,一邊問著。

“不是,南京學習的人有好多,他們有的會去莫斯科,有的會去列寧格勒,還有的人會去別的不同的城市。不過我和我學校里的這個同事都被分在了塞茲蘭的這個軍校了,還挺幸運的!”他停下來,看著她,笑道。

“是啊,那多好啊,熟人在一起有個照應呢”,她點頭道,隨即又追問了一句,“這三年,中間可以回來嗎?”

“有探親假,每年暑假可以回來,也可以不回來,不回來的話,可以自己在俄羅斯其他城市旅游玩玩。前兩年他們去的,一般是第一年暑假自己回來,第二年暑假家里人過去探親。”他一邊回答一邊寫著,很嫻熟的樣子,然后解釋說寫別的俄文還比較生,但地址練熟了的,經常寫那個練感覺。

“真幸福!嗯,你的探親假我能不能用啊?明年暑假我去看你,順便在那邊玩玩。”丁楠想了想,問他。

“不行啊,老媽都不行呢,非得是領了證的老婆才可以啊。之前我也想過,特意問過他們了。”他停下手中的筆,歉意地看著她。

丁楠失望地“哦”了一聲,低下頭看他寫地址,一會又問道:“俄語好不好學?你才學了兩個月,能學什么呀?英語我學了十年,也不咋地呢。”

“我們學的也就是日常交際最簡單的,到那邊還要學的,會一邊學語言,一邊學專業。他們有的人說挺好學的,我覺得不是很好學,聽說你們南方人會好學一些。喏,你看,舌尖要抵著上腭和牙齒接觸的地方,發的音簡直是靠汽流彈出來的。”他邊說邊做著樣子發了一個中文的“子”的音,說這是學俄語最經典的發音感覺了。

“我會,我會,這個字我們那邊的方言全是這么發音的。”丁楠馬上用方言打了幾個“子”。

“還真挺像,哈哈。”他驚了一下,笑起來。

他笑,她也笑,兩人笑成一團。

很快,孫國維他們的簽證下來了,機票也定好了。走之前的那段時間,他很忙,單位的工作交接,私人物品托付,購買整理出國的必需品。他走的前兩天,他們見了一次,然后就沒再見了。

他離京的前一天晚上,丁楠趴在床上給他發信息。

“我等你好嗎?”她試探著問,很想他給她一個肯定的答復,那她就會義無反顧地等他。她心里是想等他的。

“我很想讓你等!我很想你等我!可是三年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你將遠離二十多的年輕,你的青春漸行漸遠,再也不可能回頭,你會越來越無力,壓力或許會將你擊垮。總之,你等不起!我也不愿意你這樣無望地等!”似乎沉默了很久,他回過來一條長信息。

她很失望,又發過去一條,“你讓我再找嗎?”

“有合適的你就找吧。將來我如果結了,離了,而你還是單身的話,我們再在一起,好嗎?”他回道。

她把手機扔在床上,仰躺著,不想回。

“寶貝,你是我生命中誰也無法替代的唯一!是任誰也取代不了的愛人!好好上研!給我寫信!明年暑假我回來看你!”他又發過來一條。

“一年好漫長啊!我會好想你!”她回過去,眼淚就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寶貝,睡吧,但愿明天就是明年!順息的歲月讓我們快相逢!”他發了出國前的最后一條信息。

她頓時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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