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現時,鳳珠伸著懶腰從金碧輝煌的小院里走出。
境界提升后,她的肌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發梢間隱約跳動著細碎的火星。
屋后的靈田里,玄霄正彎腰收割靈谷,晨露沾濕了他卷起的褲腳。
“玄霄!“鳳珠蹦跳著跑過去,腰間鈴鐺清脆作響。
玄霄直起身,汗水順著脖頸滑入衣襟。他望著鳳珠紅潤的臉龐,嘴角不自覺上揚:“醒了?“
“那可不!“鳳珠愉悅轉了個圈,裙擺帶起的風拂過靈植,“我要去看看那修士,給他送些吃的。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玄霄擦了擦汗,指向田間:“新收的靈米,還有剛熟的靈果。“他指了指鳳珠腰間的儲物袋,“用這個裝。“
鳳珠歡呼一聲,像只歡快的小鹿在田間穿梭。她先割了捆顆粒飽滿的金黃靈米,又逮了兩只肥碩的靈兔靈雞。經過菜畦時,她彎腰掐了把最嫩的靈蔬,指尖沾上清新的汁液。最后來到果樹下,那些玄霄親手栽種的靈果散發著誘人甜香。
“這個給修士,這個也...“鳳珠踮腳摘果時,連接獸皮的衣帶不慎松開,露出小片雪白的腰線。玄霄突然出現在身后,溫熱的手掌虛扶在她肩頭。
“夠了。“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替她系好衣帶,“再摘樹要禿了。“
鳳珠吐吐舌頭,將鼓鼓囊囊的儲物袋系在腰間。臨行前,玄霄往她發間插了支清心草:“防山洞陰氣。“
鳳珠心里一暖,隨后便一路飛躍到達山洞附近。
當初她認修士為師傅,雖然只是為了學會煉制固元丹,但這日子,他確實傾囊相授,連宗門心法都教給了她。
想到這里,鳳珠的腳步加快了很多。
修士的洞穴位于一處隱蔽的山崖下,入口被藤蔓遮掩,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鳳珠輕車熟路地撥開藤蔓,喊道:“師傅!我來看您了!“
洞穴深處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是修士沙啞的嗓音:“誰?“
“是我啊,鳳珠!“她快步走進去,眼睛適應了黑暗后,看到修士正盤坐在石床上,一臉震驚地望著她。
修士比五個月前更加消瘦,道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他盯著鳳珠看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你...沒死?“
鳳珠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師傅您說什么呢!我好著呢!“她原地轉了個圈,“您看,我不光活著,修為還精進了!“
修士這才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你這丫頭,五個月不見蹤影,為師還以為你...“他沒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
鳳珠鼻子一酸,快步走到石床前,從儲物袋中往外掏東西:“師傅,我給您帶好吃的來了!靈米、靈兔、靈雞,還有...“她掏出一顆紅艷艷的靈果,“這個可好吃了!“
靈果一出現,整個洞穴立刻彌漫著一股誘人的香氣。修士的眼睛瞬間直了,喉結上下滾動。鳳珠還沒反應過來,修士已經一把抓過靈果,三口兩口吞了下去。
“師傅您慢點...“鳳珠目瞪口呆地看著修士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更加難受。她連忙把儲物袋里的靈果全倒出來,堆在石床上。
修士完全顧不上形象,一口氣吃了十幾個靈果才停下來,長舒一口氣:“好果!好果啊!“他擦了擦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老臉一紅,“咳咳,為師只是...“
鳳珠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師傅您受苦了!都是徒兒不孝!“她一抹眼淚,轉身就往外跑,“您等著,我再去拿!“
修士想叫住她,但鳳珠已經像陣風一樣沖了出去。半個時辰后,她氣喘吁吁地跑回來,額頭上的汗珠在昏暗的洞穴中閃閃發亮。這次她直接倒空了儲物袋,靈果在石床旁堆成了小山。
“師傅,這些您慢慢吃。“鳳珠喘著氣說,“我不知道閉關要這么久,以后就有經驗了,我多準備些糧食放這兒。“
修士望著眼前這個咋咋呼呼的村姑,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暖意。他修行百余載,見過太多爾虞我詐,像鳳珠這樣憨厚真誠的人,實在少見。
“鳳珠啊...“修士輕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為師很欣慰。“
鳳珠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師傅您別客氣!對了,您看我修為是不是進步了?都是您教的心法好!“
修士這才仔細探查她的修為,驚訝地發現短短五個月,鳳珠竟然真的突破了一個小境界。要知道,即使是單靈根天才,在靈氣充沛的玉衡大陸,從引氣入體到第一個小境界突破,平均也需要一年時間。
吃飽喝足后,修士和鳳珠說起了他的修煉之路。
他出自修仙世家,父母都是修士,所以他自出生就被測出是單靈根。
修士的靈根分為五種基礎靈根,兩種變異靈根,還有一些特殊先天靈根。
他所在的玉衡神州以單靈根為尊,因為修士的精力有限,若是雙靈根或者多靈根,很難平衡好,會耽誤修煉時間。
在家族底蘊的熏陶下,他十二歲就引氣入體,引氣后直接拜入玄丹宗,隨后他三十歲筑基,直到五十歲修煉到金丹,期間用了二十年,就他的修煉速度來說,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
從筑基到金丹,共十個境界,他平均兩年一個境界。
但是鳳珠比他更快。
“不錯,不錯。“修士連連點頭,“看來這秘境中的火靈氣確實充沛,正適合你的火靈根修煉。“
鳳珠立刻雙手合十,對著洞頂拜了拜:“感謝老天爺!感謝師傅!我這是因禍得福啊!“
修士被她逗笑了,但隨即正色道:“不過你要記住,第一個小境界相對簡單,越往后越難。修煉一途,切忌急躁。“
鳳珠連連點頭:“師傅放心,我一定穩扎穩打!“她眼珠一轉,“等我下次突破,給您抓野豬來吃!聽說野豬肉特別香!“
修士笑著搖搖頭,思索片刻,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本古舊的冊子:“這是《玄火真經》,比之前教你的心法更高深。你拿去吧,好好研習。“
鳳珠雙手接過,如獲至寶:“謝謝師傅!我一定好好修煉,不給您丟臉!“
離開修士的洞穴后,鳳珠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心情格外愉悅。她摸著懷中的《玄火真經》,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閉關了。
回到住處時,玄霄剛好從田里回來。他赤著上身,白皙的皮膚上沾著汗水和泥土,在夕陽下閃閃發光。鳳珠注意到,他身上的龍鱗紋路似乎比之前更加明顯了。
“回來了?“玄霄放下鋤頭,拿起水瓢喝了一大口水,“那修士還好嗎?“
鳳珠點點頭,興奮地說:“師傅給了我新的心法!“她掏出《玄火真經》晃了晃,“對了,你修為是不是又漲了?我怎么感覺你氣息更強了?“
玄霄擦了擦嘴角的水珠,漫不經心地說:“可能吧。我沒注意。“
“沒注意?“鳳珠瞪大眼睛,“你該不會是偷偷修煉了吧?“
“真沒有。“玄霄無奈地笑了笑,“我就是種種地,澆澆水,心情好了,修為自然就上去了。“
鳳珠撇撇嘴:“真是沒天理!我辛辛苦苦修煉才能突破,你倒好,種個地都能漲修為!“
玄霄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上古神獸的后裔就是這樣,修煉如呼吸般自然。“他頓了頓,打量著鳳珠,“倒是你...按理說鳳凰血脈不該這么慢。“
鳳珠嘆了口氣:“每次修煉都感覺有股力量在阻礙我,特別難受。“
玄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應該是你父母設下的禁制。“
“禁制?“鳳珠愣住了。
玄霄點點頭:“他們怕你修為增長太快引起注意,所以在你的血脈中設下了限制。等你足夠強大,禁制自然會解除。“他語氣柔和下來,“他們很愛你,想保護你。“
鳳珠眼眶一熱,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從小就被李嬸收養,但從未想過父母會以這種方式守護著她。
她抬頭望向寶地的方向,那里有她從未謀面的父母,和一群將她拒之門外的妖獸。
“我想見他們...“鳳珠小聲說。
玄霄沉默片刻:“還不是時候。“
與此同時,寶地深處,一群妖獸正聚集在一棵參天古樹下。一只火紅色的小鳥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匯報著今日的見聞。
“鳳珠小姐突破小境界了!“小鳥興奮地說,“她還給那個人類修士送了好多靈果,修士高興壞了!“
妖獸們發出陣陣歡呼。一只白毛狐貍搖著尾巴說:“老大封印了她的靈根,她還能修煉,不愧是鳳凰血脈!“
“可老大希望她做個普通人。“一只體型巨大的黑熊憂心忡忡地說,“再這樣下去,她的修為會越來越高的。“
“要不...還是把她送出秘境吧?“另一只妖獸提議。
眾獸議論紛紛,直到一聲低沉的虎嘯讓它們安靜下來。一只體型碩大的靈虎從陰影中走出,金色的眸子在暮色中閃閃發光。
“半龍昨晚和鳳珠睡在一起?“靈虎的聲音冷得像冰。
小鳥縮了縮脖子:“是、是的...他們喝了酒,然后就...“
靈虎一爪子拍在地上,整個寶地都震動起來。二十座山頭外,鳳珠差點摔倒,被玄霄一把扶住。
“地震了?“鳳珠驚訝地問。
玄霄望向寶地方向,眼神復雜:“不是地震。“
鳳珠突然打了個噴嚏,玄霄從儲物袋中找出一件外衣披在她肩上,無意間瞥見她用獸皮做的領口,有些不合身了,龍角頓時紅得發亮。
“你臉好紅。“鳳珠好奇地伸手,卻在碰到龍角時被電流般的觸感驚到縮回。兩人同時僵住,晚風突然變得燥熱。
遠處傳來隱約的虎嘯,玄霄將鳳珠往屋里推:“起風了,回去。“
關門時,他望向暗沉的天際——自己怕是被盯上了。
寶地內,靈虎怒不可遏:“那條淫龍!必須把他趕出去!“
“龍族沒一個好東西!“狐貍尖聲附和,“貪財又好色!“
“對!趕他走!“其他妖獸也紛紛叫嚷。
靈虎冷冷地說:“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會會那條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