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生精神一振猛站起，差點未從座椅上跌落在地，慌忙穩住身體恭聲道。

“師父，您老人家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沒有提前發個消息，我好去接您？”

“呵呵，我哪敢勞累文警官親自去接，打擾您休息睡覺！”九叔冷笑回道。

文秋生不由打一個寒顫，從警員2237記憶中了解到，九叔好久沒有這么笑過。

原主年幼時，老家鎮子中，來一個旁門左道的妖人，用邪術裝神弄鬼到處騙相鄰的錢，被九叔識破趕走。

妖道說了一些污穢的話，當時九叔臉上也露出這種冷笑。

第二日，妖道卻死在鎮子外山間小路上，從那以后沒有人再敢得罪九叔。

“九叔一笑生死難料??！”文秋生心里驚悚道。

“師父，您老人家千萬不要動怒，別因為徒弟的不孝，再把您身體給氣壞了?！?

“師父，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輩計較！”文秋生眼淚汪汪打感情牌，雙手抓在九叔一側胳膊上，輕輕搖晃起來撒嬌道。

“虛情假意，當差期間，沒有什么師傅和徒弟，只有上級與下級關系?！?

“一口一個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嗎？”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老！”九叔嫌棄將徒弟的手甩開，瞪大眼睛氣洶洶回道。

林明俊看著他撒嬌賣乖，一副狼狽難堪模樣，強憋住笑聲，裝好人上前勸說，借機踩幾腳，出出這兩天的氣。

“文警官，你怎么能和前輩這么說話？”

“前輩多年輕，看上也就比我大上幾歲那樣，容貌英氣逼人，高大威猛，舉手投足間，都顯露著英雄氣概?！?

“花言巧語，你也不會什么好人！”九叔打斷對方的話，繃著冷臉說道。

“前輩…”林明俊接話想要說什么，剛吐出話音，卻被九叔絕情揮手制止。

“文警官，我是來幫三婆認領尸首的，不是來陪你們閑聊天，希望大家要以案子為主，必定人命關天?！?

“剛才在停尸間，我對死者尸體初步做了檢查，發現存在寫些問題，想看一下珠珠尸檢各報告！”

“文警官，可以嗎？”九叔話語之間頓一聲。

“師父，您想看尸檢報告，當然沒有問題了！”

“但是，尸檢報告并不在我們這里，在上頭手中，這個案子關系大量毒品交易，總部非常重視，可能會成立專案組?！?

“師父，房間太窄，我們到外面去說?！?

“師傅，您先請！”文秋生滿臉討好笑容，連忙快步上前，躬下身腰揮手一請。

“警員2230，給我師傅沏一杯熱咖啡?！?

“是文警官！”

“不用，我喝不慣洋東西！”

“那給我師傅倒一杯熱水！”

“不用，我不渴！”九書連連拒絕，未給不孝徒弟好臉色，邁步走出房間。

“臭小子，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文秋生看向林明俊，低語嘲笑道，對方翻個白眼，未理會他。

“排隊，長官先走！”文秋生腿一伸捷足先出。

“有什么樣的師傅，就有什么樣的徒弟！”林明俊沒好氣小聲嘀咕一句，緊隨后面。

“師父，您請坐！”文秋生手拉出辦公桌下的椅子。

“師父，阿蓮沒有和您一起過來啊？”

九叔擺著臉不做理會，坐在椅子上，林明俊拿來筆紙問道：“前輩，您先說一下三婆的口供，我記錄案卷歸檔?！?

“前輩，警察學校應該交過你，報告口供的要訣，干凈，利落，直接快，簡單，明了，不夸張！”

“前輩，你可以開始了！”林明俊叮囑完話，九叔直接拒絕抬起走離開。

“一概不知！”

文秋生在身旁當吃瓜看戲，見眼前這一幕很熟悉，暗自道：“好戲馬上開場，要來點薯條蝦片味就正了?！?

“喂喂喂，前輩，怎么一概不知呀？”

“是你還是她一概不知？”林明俊追問道。

“警察學校也應該教過你，判斷口供要冷靜分析，自己慢慢想吧！”

林明俊望一眼文秋生，對方并沒有想出手幫他解決矛盾，卻看自己笑話，只能硬著頭皮，與古板大叔繼續交流。

“前輩，我們大家都想早點破，你這樣講話，就是擺譜了！”

“擺譜，要不是這件案子有古怪，請我還不來呢！”

“好了好了，如果你所說的線索，是對這件案子有幫助的，我也想聽一下你的高見?！绷置骺“肱e雙手投降姿勢，不耐煩妥協道。

“我懷疑死者中槍以前，已經死了！”

“前輩，別開玩笑，你不是說我們見鬼吧？”

“不是見鬼，她只不過是死了！”

“人死怎么運毒呀？”

“剛才在停尸間，你親眼所見尸體坐起！”

“是呀，那又怎么樣？也不能說她，可以站起像正常人吧！”兩人激烈爭吵話語，將辦公室內外警員吸引過來。

“前輩，現在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了，你還在這里導人迷信呀？”

“是你見識少？”

“前輩，要不要做一場法事來超度她？”

“她不是鬼，不能超度！”

“她又不是鬼，可是他早就已經死掉了！”

“前輩，那請你告訴我，她是什么東西呢？”

“就是尸首嘍！”警員2230在一旁插話道。

“是僵尸是嗎？”林明俊發火大聲吼一聲。

“尸有好多種，死了很久而變成僵硬的呢，就叫做僵尸！”

“死而不僵的呢，就叫做行尸！”

“我懷疑有人利用行尸運毒！”九叔說話之間，拽一把椅子坐在上，冷臉嚴肅講述道。

“秋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師父，偵破案件，需要事實求證！”文秋生注視著九叔目光看向自己，將之前準備好的話說出來。

他當然清楚行尸運毒怎么回事，可這是在警局里，有些話不能亂說。

“立正！”這時一道高腔聲音從門外傳來，所有警員連忙挺直身腰站好。

“老九，聽到有人在說神道鬼，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這么多年沒見，你一點沒變！”一道身影坐著輪椅，緩緩而來停在九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