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你這力氣也太小了吧,就這點勁兒還想通過考核?別白費力氣啦!”
唐舞麟毫不留情地嘲諷著,想起之前被蘇夢坑錢,還被他說得理直氣壯,自己不僅承受了“物理攻擊”——錢包癟癟,還遭受了“魔法攻擊”——精神郁悶,他可算抓住蘇夢吃癟的機會,不然以后說不定又被坑,或者就沒機會嘲笑了。
……
不知過了多久,蘇夢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上下被汗水濕透,每一寸衣衫都緊緊貼在身上。
鍛造室內本就高溫,這一番折騰下來,他更是燥熱難耐,仿佛置身于蒸籠之中。
蘇夢早已記不清自己砸了多少次,每一次舉起錘子都用盡全身力氣,手臂酸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那鉆心的疼痛讓他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微微顫抖。
但他憑借著一股頑強的毅力,利用錘子砸下時的反震力,艱難地抬起錘子,繼續下一次敲擊。
蘇夢雖有9級魂力,可畢竟年紀小,若是跟唐舞麟6歲時相比,絕拿不動這錘子。
他右手使用次數多,力氣相對比左手強些,可此刻兩只手都已經酸痛難忍。
他的眼神中透著堅韌,即便身體已極度疲憊,雙腿也有些發軟,可那眼神中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會一直堅持下去。
唐舞麟看著蘇夢那副渾身是汗、狼狽卻又無比堅持的模樣,臉上的戲謔漸漸消失。
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肆意嘲笑。
蘇夢的堅持讓他內心受到觸動,似乎看到了曾經初入鍛造室時那個執著的自己,那份對目標的堅定追求,無論遇到多少困難都不放棄的精神,讓他不禁對蘇夢有了一絲別樣的敬意。
不知何時,邙天又悄然回到了考核室。他的目光徑直落在計數器上,只見那上面的數字停留在400多,與規定的一千下相差甚遠。
他微微皺眉,臉上的表情依舊嚴肅,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不通過。”
在邙天心中,考核標準早已既定,這是規矩,蘇夢未達一千下,他只能下達逐客令。
畢竟,鍛造是一門嚴謹的技藝,對力量和耐力都有著嚴格的要求,達不到標準,就無法進入工作室學習。
蘇夢對此似乎早有預料,他的雙手因過度疲勞,此刻已經完全抬不起來,只能微微低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十分誠懇地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隨后,他拖著艱難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往外走。
每一步都顯得那么沉重,仿佛承載著滿心的失落與無奈。
唐舞麟剛想開口說些什么,邙天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抬手輕輕一揮,打斷了他。
邙天的眼神仍注視著蘇夢離去的背影,神色復雜,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他看著蘇夢離去的身影,心中或許在想,這個孩子雖然沒有達到考核標準,但那股堅持的勁頭倒是讓他印象深刻。
邙天見蘇夢走了,這才將目光轉向唐舞麟,目光中帶著詢問:“你想說什么?”
“邙天老師,如果不用計數器來算的話,蘇夢左右兩邊敲擊次數加起來,其實已經超過一千多下了。只是力量可能不太夠,所以計數器沒能完全記錄。”
唐舞麟留意到了蘇夢實際敲擊的次數遠超計數器顯示,或許是他看到了蘇夢身上那股與自己相似的執著,忍不住為蘇夢解釋。
邙天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他著實沒想到唐舞麟會為蘇夢說話,而且還如此細心地留意到蘇夢的實際敲擊情況。
他摩挲著下巴,再次望向蘇夢離去的方向,心中對這個孩子又多了幾分好奇與考量。
他開始思索,是否該重新評估蘇夢的考核,畢竟鍛造除了力量,堅持和毅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品質。
或許,這個孩子在鍛造上有著不為人知的潛力,值得再給他一次機會。
……
蘇夢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胳膊,每走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疲憊不堪地回到家。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屋內暖黃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門外,仿佛在召喚著他。
剛一進門,娜兒就像只歡快的小鳥般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他,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驅散了蘇夢心中些許陰霾。
“哥哥,你回來啦!”
娜兒清脆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滿是見到哥哥的喜悅。
可很快,她就察覺到蘇夢的不對勁。她關切地抬頭看著他,那雙如紫寶石般的眼睛里寫滿了擔憂,“哥哥,你怎么了?胳膊怎么這樣呀?”
娜兒注意到蘇夢的胳膊無力地垂著,動作僵硬,像是受了傷。
蘇夢強擠出一絲笑容,這笑容在疲憊的臉上顯得有些牽強,他輕聲安慰娜兒:“沒事,娜兒,哥哥就是今天干活累著了,休息休息就好,別擔心,哥哥這不是好好回來陪你了嘛。”
他聲音帶著疲憊,卻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輕松,不想讓娜兒為自己擔心。
畢竟,娜兒是他在這個世界最珍視的人,他不想讓她因為自己的事而難過。
10斤的錘子,對于一個6歲的孩子來說,別說拿起來揮舞,就算只是嘗試提起,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天生神力。
蘇夢沒有通過考核,此刻他的胳膊酸痛得連做飯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了,抬手都異常艱難。
于是,他看著娜兒,溫柔地說:“娜兒,哥哥今天實在沒力氣做飯了,咱們去外面吃好不好?”
娜兒懂事地點點頭,眼中雖仍有擔憂,但還是乖巧地說:“好呀,哥哥,那我們快去吧,你肯定餓壞了。”
她明白哥哥肯定經歷了很辛苦的事,只希望哥哥能快點好起來。就這樣,蘇夢和娜兒出門,在這個夜晚,走向附近的餐館,準備吃一頓簡單的晚餐。
一路上,娜兒緊緊跟在蘇夢身邊,時不時抬頭看看他,那關切的眼神從未離開過蘇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