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無法逃離的煞星
- 神父今天下地獄了嗎
- 淌水不過河
- 2718字
- 2025-06-16 08:10:00
“好了,不過一個外面進來的小家伙,至于耍威風嗎?”
坐在窗邊長椅上的紫色長裙的女人嗔怪地看了一眼旁邊那位臉上帶著一道狹長疤痕的男人,壓下了他的遷怒與不滿。
雖說吸血鬼擁有強大的恢復能力,身體上幾乎不會遺留什么疤痕。
但若是轉化之前身體原有的疤痕,卻是不會消除的。
衣服濕漉漉的吸血鬼畏縮地站在原地,目光隱蔽地看了一眼那位坐在窗邊幫自己說話的女人。
紫色開叉到大腿位置的禮裙無法遮擋住那雙白皙圓潤的長腿,而纖細的腰身之上,更是包裹不住的豐潤與纖細脖頸,猩紅眼瞳之下那顆精致的淚痣更是為這個周身散發著魅惑的女人增添了無窮的韻味。
吸血鬼的敏銳感知讓菲拉十分輕易便察覺到了這位新成員的目光。
不過她并不在意。
這充滿了魅力的身軀本就會吸引大量雄性的目光和內心的渴望,她也樂此不疲。
只是當這位長老的目光看到進來匯報情況的那個吸血鬼渾身的雨水時,眉頭禁不住一皺。
注意到自己的地毯多了幾滴水漬的時候,臉色更是陰沉了那么一瞬。
不過她很快便調整了過來,紅色的眼瞳看著那個有些畏縮的家伙:“說吧,那些賞金獵人讓你帶什么話?”
年輕的吸血鬼注意到三雙充滿壓迫的眼睛同時看過來,只感覺體內血液瞬間凝固了一般,本就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再度染上了一層薄汗。
“他們讓我跟菲拉長老說……那個薇薇安身邊多了兩位天父教廷的成員,實力強大,這單他們完成不了……尾款他們不要了,不過已經吃下的定金,卻不可能吐出來。”
“呵~”
不單是靠在長椅上的菲拉,旁邊兩位舉著酒杯的柴爾德長老也都發出了嗤笑。
那位開口壓迫年輕吸血鬼,臉上帶著一道疤痕的長老眼底流露出明顯的不屑:
“不過一群搖尾乞憐的野狗,沒完成任務也敢從柴爾德手里搶東西。菲拉,你是不是對那群野狗太仁慈了。”
莫里茲那干癟如同枯死老樹盤根摩挲的聲音讓年輕吸血鬼寒毛樹立,在場的另外兩位長老卻早已習慣。
站在柴爾德子爵的畫像前的高等吸血鬼瑞根背對眾人,涂抹了發蠟的頭發梳得無比整齊,在燭光下隱隱發亮,他摸了摸自己修飾精致的國王胡,斜瞥了一眼那坐在長椅上表情沒有半點緊張的魅惑貴婦。
他討厭這個穿衣不得體經常暴露身體的家伙總是這樣一副盡在掌控的松弛感,忍不住嗆聲:
“沒辦法,誰讓我們的菲拉最喜歡用那群野狗咬自己人呢?不然那群卑劣的東西怎么會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菲拉沒有理會旁邊這兩個同為高等吸血鬼的柴爾德長老的嘲諷:“那群賞金獵人有沒有說那兩位天父教廷的法師有什么特征?實力如何?”
“呃……”年輕吸血鬼思索了一下,“說是一男一女,實力強悍恐怖,他們完全不是對手,已經沒人愿意繼續獵殺了。”
貴婦人端起椅旁桌案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思索的同時揮了揮手,看都沒有看那個將自己地毯弄臟的家伙:
“知道了,你下去吧。賞錢找門口那兩個家伙要。”
匯報的吸血鬼離開,會客廳里再次只剩下三位吸血鬼長老。
“你還是不愿意放過薇薇安?她就是個笨蛋,而且是被弗拉基米爾強制轉化成吸血鬼的,對家族事務也一點都不關心,你死抓著她不放干什么?”
瑞根從緊身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把白玉象牙梳,一邊打理著油亮的頭發,一邊通過手里的小鏡子觀察著另外兩位吸血鬼。
干癟的笑聲響起,還沒等菲拉開口,在場的另一位高等吸血鬼莫里茲先說話了:
“還能為什么?弗拉基米爾在轉化了我們四個之后就再也沒有主動轉化過血裔。直到七年前遇到薇薇安,難道你就不好奇弗拉基米爾到底看中了那個蠢女人什么嗎?菲拉也是不想放虎歸山罷了。”
瑞根卻不以為意,收起自己的梳子:“就算隱藏了再大的潛力,只要性子不改,她這輩子都不過那樣,蠢蠢笨笨的,有什么威脅?”
紫裙的貴婦人提了一下從肩上滑落的裙帶:
“吸血鬼生命漫長,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我們的始祖德古拉到底死了沒有。在時間的磨礪中,誰能保證薇薇安一直蠢笨下去?直接除掉她才是最穩妥的舉措。”
瑞根壓下眼底的不屑,沒有直言這個女人只是嫉妒薇薇安的特殊與年輕。
“關于弗拉基米爾,你們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嗎?”
“誰知道呢?奧利斯上個月圓之夜去古堡找過弗拉基米爾,直到現在都沒回來,可能已經沒了。你們誰愛去打探誰去,反正我不會違背弗拉基米爾的勒令去古堡找他。”
莫里茲摸著臉上那道自左目一路延伸到右唇的疤痕。
奧利斯是柴爾德家族四位長老中唯一不在場的那個,在其他三人的眼中和死了沒有區別。
畢竟他們都知道,弗拉基米爾雖然很少管事,但并不喜歡別人違逆他的意志。
將手里的鏡子也收回口袋,瑞根沒心思待在這里繼續無意義的話題:
“既然還是談不妥,那也沒必要繼續了。我先走了,你們有興趣繼續商議也隨意,反正最終的勝者也只有一個,彼此之間的同盟也脆弱不堪。”
話畢,便掀開了布簾離開了會客廳。
而刀疤臉莫里茲見此也起身,離開前回頭看了眼撩撥長發的菲拉:“那群野狗,你自己注意點,別失了分寸。”
打開會客廳的大門時,莫里茲發現門口的兩位守門人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正在打掃衛生的女仆,用抹布清潔著周圍的燭臺和墻面,以及地板那個白色的地毯。
是去忙別的事了嗎?
……
半天前,博倫克林南方十五公里密林。
一道黑影喘著粗氣,在林間不斷逃竄,紅色的獸瞳不時回首看向樹冠之上陰沉的天空。
已經激活了獸化狀態,獠牙突破嘴唇,整張臉被拉扁塑形成為蝙蝠模樣的吸血鬼只感覺空氣進入自己的身體里胸腔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明明周圍還在下著小雨,但他卻覺得呼吸困難且肺腑干燥。
不斷壓榨的軀體功能幾乎讓他難以感知到空氣進入身體里那股濕潤的水汽。
雖然已經在林間奔跑很久了,但他卻依舊不敢止步。
不時回頭看向天空是否有那只盤旋的漆黑渡鴉監視他的行蹤。
他是吸血鬼,但并非柴爾德家族的成員,而是一名賞金獵人。
如果能重來一次,當初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接受追獵柴爾德家族叛徒的那個任務。
那個薇薇安身邊的兩個家伙……
簡直就是怪物!
他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巨魔同伙被那個金發的女人徒手捏爆了腦袋,而另一位法師同伴則被體表不斷綻開的鮮花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耳邊現在都還回蕩著那個法師歇斯底里的哀嚎。
僅僅一個照面,他們這些獵人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兩個家伙的對手,開始分散逃跑。
但天上徘徊的那只渡鴉卻仿佛追命的信使,驅使著勾魂的鎖鏈和地底冒出的藤蔓,逮捕落在最后的那個賞金獵人。
他已經是往北方逃跑的最后一個活人了……
壓榨到極限的肺腑臟器逼迫吸血鬼停在了一棵大樹后面。
呼吸間發出的聲音好似破爛的風箱,吸血鬼打量著不遠處雨幕下的密林,沒有看到那個黑發黑瞳的身影。
又連忙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沒有渡鴉飛過的影子。
“……我這是……成功逃掉了嗎?”
沒有時間哀悼那些倒霉的同伙,因為金錢而聚集在一起的獵人之間本來就不存在多少情誼。
覺得自己或許甩開了那個煞星的吸血鬼只感覺到了慶幸。
可惜,面色煞白的他還沒能放松哪怕半分鐘。
一只佩戴了白手套的手掌便扣住了他的后腦,將吸血鬼砸進了本用來遮掩身體的大樹之中。
“你們竟然敢殺我的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