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空地上
“龍拳!”
淺金色巨龍自特魯斯手臂處浮起,在空中緩緩飄舞浮動,銅鈴般的巨眼緊緊盯著眼前站立的“敵人”——紅發(fā)。
“喔喔,相當華麗的一招呢?!痹谶@么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里,香克斯似乎從沒有見過與此類似的招式。不過,這金色巨龍的形象,倒是和某個整天無聊尋死的混蛋很像……
遠在新世界的凱多:啊啾——誰在想老子?
紅發(f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身子向下一沉,擺出招架的姿勢,“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招式是不是華而不實了!來吧!”
轟隆——
咆哮而來的巨龍還沒靠近紅發(fā)身體,就被他的氣場直接震碎掉了……虛影在空中升騰盤旋,漸漸消融在空氣里……而伴隨巨龍而來的強大沖擊力,香克斯一抬手便盡數(shù)接下,剩余的能量只在他身旁的地方掀起陣陣塵埃……
被破了!特魯斯?jié)M懷信心的一擊竟然這么輕易地就被破解了!
“想什么呢?在戰(zhàn)斗中不專心,有時候是會致命的!”香克斯根本不給她一丁點反應時間,在她見聞色還未預警前,一拳襲了上來——
“?。?!”
特魯斯整個人被直直打飛了出去……
遠遠坐在枯木上的小路飛暗暗記下:姐姐第15次被打飛。以及,好想吃肉……
“路飛——!趕緊給我好好操練!還敢偷懶??”
碼頭
特魯斯端著一大鍋食物來到碼頭處,對著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一群海賊喊道:“吃飯了?!?
他們雖然是罪犯,但是在羈押他們去司法島之前,還是要保證犯人的生命安全的。這幾天不給吃不給喝,必定會落得餓死的下場。
在原世界,即使是被確定的犯罪嫌疑人,一旦受傷也是會被送去醫(yī)院接受治療的,最基本的一日三餐也同樣會提供??傊诮邮軐徟兄?,特魯斯還是會把他們當人看,至少在卡普來之前的幾天管飯吧。
卡里布冷哼一聲:“哼,這種食物我們才不會吃呢!我們不接受你的憐憫!”
“是啊老大!我們都不吃!”眾人紛紛附和,態(tài)度很是堅決。
卡里布見自己的船員都在附和著自己,態(tài)度更是囂張起來,“我們就算是餓死!從這碼頭跳下去,都不吃你的食物!”
“咕嚕嚕嚕嚕……”不知是誰的肚子發(fā)出了驚為天人的巨響。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面面相覷,似乎是在找發(fā)出聲音的罪魁禍首。最后不知是誰弱弱地喊了一句:“船長……好像是你肚子的聲音……”
半晌
一大群鼻青臉腫的海賊們解放開被捆綁的雙手,各自端著一碗食物狼吞虎咽。而吃得最歡的就是剛剛叫囂得最厲害的獨眼卡里布,剛盛好一碗,三秒便見了底。
“真香!”他一邊吃一邊發(fā)出贊嘆。
特魯斯聞言嘴角一抽,差點兒笑出聲來。果然真香是人類的本質嗎?
“所以你的名字根本不叫卡里布吧?我懷疑你真名叫王境澤。”
“哈?”卡里布抬起臉,湯汁沾滿了他的嘴唇和下巴。此時他露出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加上那張被揍成豬頭一樣的慘樣,組合在一起特別有喜感。
沒空停下來思考,現(xiàn)在空閑下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她時時刻刻在對比著兩個世界,并且也在思念養(yǎng)育了自己的山水與土地。
無論是白天發(fā)生的經(jīng)典“真香”場面,還是夜晚宴會自己親手制作的美味夜宵,都無時不刻地提醒著她,自己的根在何方。
落寞與孤寂悄悄籠罩了她。
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是外來者。
“啊……真想回家呢。”一抹晶瑩的淚滴趁著夜幕,順著嫩白的臉頰滑落下來,悄然無息地融入沙土,然后了無痕跡……
并不希望旁人發(fā)現(xiàn)自己心情上的異樣,特魯斯隨便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她現(xiàn)在挺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靜一靜,釋放一下內心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
可她不知道,剛剛哪怕是一剎那的流露,都盡數(shù)被香克斯看在眼里。
這幾天海賊團都留守在村子里,為下一次出航做著準備。聽紅發(fā)說,他們應該是最后一次在風車村停留了。不出海又比較清閑的日子里,紅發(fā)和特魯斯便在每天連續(xù)不斷的“切磋”和宴會中逐漸熟絡起來。聊天的話題也不再像先前那樣謹慎,開始聊起一些從前經(jīng)歷過的趣事。
明天就是紅發(fā)一伙出海的日子,紅發(fā)被特魯斯特意帶到科爾伯山半山腰的懸崖邊,這是特魯斯特地找到的一處僻靜又風景秀美的地方,從這里正好可以俯瞰整個海岸線以及風車村。太陽早已落山,月亮接替了它的工作,在夜空中散發(fā)皎潔的銀白光芒。
海風輕柔地吹著,挑動起特魯斯墨黑的長發(fā)。夜幕籠罩下的世界一片安寧,柔和的月色似一層薄紗,輕緩地蓋在大地上,顯得朦朧而富有詩意。
紅發(fā)隨手開了一瓶酒,慵懶地靠在一塊巨石旁,問道:“我說……你不會真的就只是帶我來看風景吧?”
“哈哈哈當然不只是看風景,雖然這里真的很美。”特魯斯笑道,“我還有問題想問你呢?!?
“還記得幾天前我問過你的那件事嗎?”
紅發(fā)略微一想,便回憶起兩人第一次切磋結束以后,她問的那句話:“以你這樣的實力,為什么會呆在最弱之海東海長達一年時間?”
紅發(fā)挑眉,“你想知道為什么?”
特魯斯大口灌著可樂,藍色眸子看向坐在身邊的香克斯,猛力點頭,希望他說下去。
“哈哈,好奇心真強,不過這次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毕憧怂古e起酒瓶,目光悠遠地望向遠方,似在回憶著什么,眼里滿是惆悵?!拔医o你講一個故事吧?!?
“曾經(jīng)有一個懷揣著偉大夢想的少年,踏上了一艘命運之船,載著沉重的使命來到了人們想都不敢想象的地方,了解到了許多令人毛骨悚然,又深感絕望的真相?!?
“那些真相如此地寒冷刺骨,再加上少年最敬仰的船長此時已病入膏肓,所有人都感到無望。雖說少年踏上的是一艘命運之船,但,那個地方等待的并不是少年,亦或是少年的同伴?!?
“少年他們啊,只能無望地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開始漫無目的地流浪。不久后,少年所尊敬的船長去世……他從船長的去世中突然獲得頓悟,一掃過去的頹然,他有了目標?!?
“他想要找到那個真正的命定之人?!?
“他和自己崇敬的船長一樣,召集了一群心念相通的伙伴??墒沁^了這么多年,依然毫無收獲……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少年啊,又開始了流浪之旅……”
“這個少年很傻,對不對?”紅發(fā)露出無奈的笑容。
如果是別人聽到他的故事,更多的可能只是不知所云,一臉懵逼,根本不懂他在說些什么。而知道海賊王劇情的特魯斯不同,他所說的一切都和她對一些劇情的猜想連上了。
所以……羅杰一行人是真的抵達了拉夫德魯,并且找到了所謂的大秘寶。不過這個寶物似乎更像是一種讓人無奈的東西,無論羅杰,紅發(fā)還是雷利等其他船員都對其表現(xiàn)出深深地無力感,他們都沒有達成得到它的條件……
如果這one piece只是單純的歷史正文,羅杰一行人完全可以公之于眾,告知世界與真相。如果只是一個可以拿走的物件,他們也沒有必要無功而返……
或許,那件大秘寶是一座無法被帶走的秘密宮殿,等待著命定之人前來開啟?
我明白了……這一切就解釋通了!為什么紅發(fā)在漫畫前期會在四海游蕩,而在遇到路飛以后才踏上偉大航路,成為新世界的四皇。他一直在尋找這個擁有打開大秘寶資格的人!也就是他口中的命定之子!
他在斷臂以后曾經(jīng)說過,他把自己的手臂賭在新時代上了。而這新時代,不就是命中注定要找到大秘寶的路飛開啟的嗎?
不過……這雖然解釋了很多猜想,特魯斯內心卻涌上了更多的疑問。
大秘寶究竟是什么?為什么需要擁有特定條件的命定之人才能開啟?而這樣的條件又有著什么樣的判定標準呢?
……
沉默良久后,特魯斯開口:“聽完你說的故事,我很想對故事里的少年說句話?!彼桃獗荛_了自己所聯(lián)想到的事情。
“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他的時間。”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紅發(fā)聞言微微一愣,深邃的眼神看向坐在身邊帶著恬恬笑意的特魯斯。那一輪明月下,她周身仿佛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襯得她愈發(fā)地美麗,嘴角微微勾起,天藍色的瞳眸里盛著濕漉漉的笑意,散發(fā)著晶亮的光芒。
她……會不會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呢?
紅發(fā)兀地開口問道:“你的全名叫什么?”
特魯斯并不明白他問這句話的用意,不過還是如實回答:“我并沒有姓,單一個名,名為特魯斯?!?
“……是嗎?!奔t發(fā)的語氣里有一絲絲失落,不過下一秒他就轉移了話題:“我也有問題想問你呢。還記得幾天前,那次篝火宴會嗎?你似乎,心情并不好……沒事吧?”他還對那天晚上所看到的眼淚有些耿耿于懷。
特魯斯笑了笑,仰頭看向漫天浩瀚的星海:“我啊,想家了唄?!?
“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可是離我太遙遠,太遙遠了……嗯對了,香克斯,我想起來我以前最喜歡的一首歌,你想聽嗎?”
“好啊?!?
“咳……”她清了清嗓子。“這首歌的名字,叫夜空中最亮的星?!?
空靈不摻一絲雜質的女聲在幽靜夜空中響起: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