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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寶珠爭奪

夏生星醒來出了旅店,來到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步伐匆匆,身后隱約有人跟隨。躲在房頂上,一名胖男子跑了上來東瞅西瞅不見女子身影“真是見鬼了,竟然把人跟丟了”。

夏生星從房頂上跳下,抓住他的衣領問“你是誰?跟著我干什么?如實招來,如若不然我定讓你牙齒脫落,啃不了骨頭,吃不了肉。”面帶邪笑嚇得胖男子跪下求饒“女俠饒命,小的本是府衙官差名叫田洪,奉捕頭之命跟蹤你。”

“捕頭為什么讓你跟蹤我?我剛來此地不久?”

田洪憨笑“這小的不知道,凡是來此縣者都要跟蹤幾天,若是沒什么可疑之處自然不會再跟蹤。”

夏生星不明白這是個什么道理,為什么要這樣做?她想搞個明白。

松開衣領,“你走吧,我沒什么可疑的,若是再跟蹤我定不輕饒。”

“好的,好的”。

田洪剛進府衙不久,他沒見過大人,通常是錢捕頭發話指揮他們做事,而錢鋪頭則在府衙內吃肉喝酒,睡大覺。

來到府衙門外,見大門緊閉。

夏生星猜想清平縣定是發生什么事?腦中突然冒出想法去探個究竟,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帶著這個想法,夜里來到府衙,飛身躍上房頂,掀開瓦片往屋子中看:只見一高大男子抓住女子手腕,身體壓在她身上冷聲道“他都死了百日,你還想著他,那我呢?你又如何看我?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能接受我?”

女子眼睛里充滿著恨意不說話只是盯著他。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女子剛要張口,男子吻上去,女子咬牙切齒。男子嘴角沾著鮮血,松開她手,朝地上吐了一口鮮血,看著床上女子可憐的模樣他不忍心,他有的是時間,不急。

打開門走出房外,門外小廝看見大人走出來跑來身旁“大人,你的嘴角有血。”

大人惡狠看著他,擦掉嘴角血“看緊這間屋子,誰也不準靠近。”

“是,大人”。

屋頂上夏生星看見房內梁上掛起一道白綾,女子哭的淚如雨下口中喊“赤水哥,我來了。”只見她眼睛閉上,腿蹬掉凳子。夏生星見她要自盡,輕聲跳下來屋頂,踮腳從窗戶跳進來救下女子。

女子昏迷不醒,她掐人中女子咳嗽幾聲醒來“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我?讓我死!”

女子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門外守衛喊“夫人發生什么事了?”

夏生星見女子哭得傷心,捂住她的嘴道“沒事。”

“奇怪夫人聲音怎么變了?”一個守衛問另一個守衛。

“他們的事,我們當下人不好過問,隨他去站好我們的崗。”

屋外寒風四起,兩個守衛凍的瑟瑟發抖。女子走出來送了兩碗熱水和兩條被子給他們。喝了熱水,用不了多長的功夫倒在地上。

夏生星脫掉二人的衣服,換在身上。拉著女子往外走。

女子看著眼前這個人,是她黑夜中的微弱的光。

“你怎么了?”夏生星回頭看她臉上掛著幾滴淚水,為她抹去眼淚。

“我終于出來了,謝謝你。”

“沒事,沒事都是小事。若是你看見我有困難定不會袖手旁觀。”夏生星摸著頭笑了笑。

二人跑出府衙來到縣大門,可是卻出不去,有兵把守。

“我們是出不去的,這里到處是他的人。”

“不要灰心,既然能逃出府衙定會遠離清平縣。”

寶珠看著她渾身散發著光,眼角帶笑跪在地上道“小女子名為吳寶珠,感謝妹妹的救命之恩。”

“姐姐好,妹妹名為夏生星。”

夏生星心想這女子怎知曉她是女子。

扶起寶珠喊“寶珠姐姐,現下我們出不去,他定會到處找你,我們需要找到藏身之處,你若不嫌棄,我們一道。”

吳寶珠真摯的看著她道“妹妹去哪?寶珠去哪!”

夏生星拉著李寶珠來到破廟中。她在縣里轉了一天,還是有收獲。攤子上賣剩下不要的碎餅和魚攤上的死魚她帶回來放在破廟,藏在佛像下。

吳寶珠幫著她烤魚,這是她吃得最開心的一次。雖然生在大戶人家吃慣了山珍海味,今晚卻是她吃的最開心的一次。

用餅包裹著魚肉一口咬下去,熱氣騰騰回味在口中。

“怎么樣?好吃?”夏生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吳寶珠連連點頭。

邊吃邊說“為什么你什么不問帶我出來?不怕惹禍上身?”

夏生星才沒想這么遠,都已經是戴罪之身,又何必在乎多一條笑了笑“因為我想聽故事,姐姐身上有故事吸引我。”

吳寶珠聽了她的話笑了出來“為了一個故事,值得嗎?”

“值得!你是好人好人更值得!”

站起身來冷笑“我算不上什么好人,因為我赤水哥死了,因為我父親母親死了,我就是個掃把星。”

夏生星聽了她的話站起身,抓住她的手道“你不是掃把星,你是一顆璀璨的明珠。”

吳寶珠眼中閃著星光,看向眼前小她兩歲的女子。

“妹妹謝謝你,你才是滄海遺珠!”

“謝謝姐姐夸獎。”

吳寶珠將自己的故事講給夏生星聽。

她是清平縣商賈之女,半年前出門上香,途中經過赤水河,遇見一個少年站在河邊遙望赤水。那少年生的劍眉星目,文質彬彬手持扇子站立。

吳寶珠透過窗子見到這一幕,落轎走下想看他一眼,誰料想突然刮起大風,她腳下不穩摔在地上。男子聽見聲音,收起扇子趕來。

“小姐可傷到哪里?”

吳寶珠被他溫柔的目光吸引,狼狽的站起來道“沒,沒事公子一人站在這里是在賞景嗎?”

“是也不是”。

聽得吳寶珠糊里糊涂,陪他坐在河邊。河岸綠草叢生,鳥語花香。河內水流潺潺,泛著赤黃。

重山疊嶂,飛鳥飛過赤水河兩岸。

二人不說話,聽著鳥叫流水聲。落日降臨灑在山上,一層疊著一層。

“公子,我要走了。”吳寶珠看著落日灑滿大地不愿與他分別。

“好,注意安全。”男子拱手拜別。

吳寶珠坐在轎子上,望著那少年屹立在河岸邊。

回去打聽才得知他是父親對家的兒名為楊赤水。

“后來呢?”夏生星著急問。

吳楊兩家世代對立以釀酒為生,是清平縣最大酒商。吳寶珠知道后心灰意冷。

父親讓她拋繡球招親,當日站在閣樓上手握著繡球不愿拋下,一球定她終身。

眼看時辰要過,閉上眼聽天由命。

拋完轉身坐在屋內,不愿看。

丫鬟秀兒死死盯著繡球,繡球一會兒傳到瘸子手里,一會兒傳到胖子手里看的她心驚肉跳。眼看著繡球掉到乞丐手里,吳老爺也嚇出一身冷汗。丫鬟泄了氣,低下頭來剛要轉身告知小姐,卻看見繡球落到騎馬路過的楊公子手中。

秀兒大喊一聲“小姐小姐。”

吳寶珠被她的喊聲驚得杯子摔在地上。

“秀兒怎么了?”

“小姐,小姐是他楊公子”。

吳寶珠一聽先是吃驚而后喜笑顏開,走到閣樓外看見父親在和他講話。

吳老爺怎么不知道他是誰?下了閣樓要繡球。

眾人一聽不答應,這是規矩繡球落到誰手上就是誰的,不能反悔。

吳老爺自知理虧,站在一旁忽然計上心來“大家看這樣好不好,讓小女重新拋繡球若是再次落到他手中,吳某自當成全。”

眾人聽了紛紛表示可以。閣樓上的吳寶珠拿著繡球朝他拋去,被眾人打來打去看的她心一驚一驚。

最后繡球還是落在他手中,吳寶珠笑著進屋。

“小姐,這下好了老爺不會反對了。”

吳老爺氣沖沖無奈只能先答應下來,三日后拜堂成親。

次日,吳寶珠收到一封信和一條珍珠項鏈。

打開信看見上面寫著一行字:黃昏之時,赤水河相見。

吳寶珠收了信,放在抽屜里吩咐秀兒給她梳妝打扮,穿了一身淺綠色衣裙來到赤水河。

楊赤水,騎著馬在此等候她。

吳寶珠下了轎,楊赤水下馬走來“小姐,這附近一帶景色絕佳,可愿一同賞景。”

“愿意”。

楊赤水一把摟著她的腰抱上馬背,騎著馬朝赤水河岸走去。

赤水岸上二人歡聲笑語。

“寶珠,你喜歡什么?”

“螢火蟲”。

楊赤水問她為什么喜歡螢火蟲?

她回頭笑著說“螢火蟲能發出盈盈之光照亮黑夜。”

楊赤水聽了她的話,看向她亮晶晶的眼睛。

二人沿著岸邊走了一夜,說了一夜的話。

天亮了,馬背上的吳寶珠靠在他身上睡的昏昏沉沉。

耳邊聽見他“天亮了,太陽出來了。”

吳寶珠睜開眼朝他看了一眼,太陽落在他的臉上,格外好看。

“赤水哥,你喜歡什么?”

楊赤水看著太陽道“太陽”。

“太陽?”

“對,太陽炙熱照射大地,是光明的希望的象征。”

吳寶珠看著太陽,白云在旁飄。

吳寶珠回去等待著大婚之日,誰料想父親竟將她迷暈連夜帶走。

楊家報了官,吳父進了監獄。買通官放了出來,被朝廷查到一起被關進監獄。新上任的李諳李大人走馬上任,朝堂上看見痛苦流涕的吳寶珠在鳴冤。李諳計劃這一切,抓了替死鬼代替吳老爺,吳老爺被放了出來。李諳威脅吳老爺將女兒嫁給她,不然……吳老爺一聽心想還是楊家兒郎好,怪自己不識君。

當即表明女兒已經許配楊家兒郎楊赤水。

李諳一聽,心中計上心來“聽說你們兩家世代對立。”

“是的,大人”。

“這就好辦。”

吳老爺不明白他心中的好辦指什么?后來才曉得這人心狠手辣。

李諳假意參加二人婚禮,卻在酒上下毒。

灌醉楊赤水,扮作新郎一路抱著帶著蓋頭的吳寶珠來到府衙后院,遞給她一杯酒,二人喝了交杯酒,扶著吳寶珠躺下。

吳寶珠不敢睜開眼,任由他抱起上了轎。

李諳吩咐手下火燒楊家,占吳家鋪。

一場大火燒下去,連人帶酒全沒。吳家老爺也燒死在活中。

吳寶珠躺在床上睡了過去,醒來發現自己不在楊家,而在府衙。

李大人身著黑衣趴在在桌子上小憩,聽見聲音醒來看見她放空的雙眼。

“你醒了”。笑著走向她旁。

“大人,我們為何會在一起?我的郎君呢?”

“你的郎君燒死了,父親也葬身火海,我趕去的時候見你暈倒井邊,救你出來。”

“也就是說,這場大火只活了我一個人。”

“是”。

吳寶珠哭不聲來,任她也不相信他的鬼話,一縣之主,只能救她一人,可笑!后來無意中聽到官差講話說起新婚之夜大火之事,得知是李大人所為。吳寶珠氣的摔東西,這些日來她還抱有希望相信他是個好官,看來是看走眼了。李諳推開門一片漆黑朝著她走過來,她用刀抵住他的脖子。李諳饒有興趣看著她道“你若今日殺了我,豈不是把自己賠上也換不來他們新生,何必呢?你不知道趙國不準殺生嗎?”

“那你呢?你又干了什么?你殺了多少人命?”

“哼,你與我能比你自幼養尊處優,可曾知道底層生活。”

“不要和我說這些!”

李諳翻身奪過她手中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閉上眼睛尋死,而李諳到不以為然上前聞著熟悉的茉莉花香道“我偏要和你說,還要日日提醒你。”

自那日起,吳寶珠便困守在房屋中走不出房屋之內。

夏生星看著她的眼眸充滿著殺意,拍了拍她的手。

“寶珠姐若真是如此,我定不會放過他。”

“妹妹,好意姐姐心領了,可是我不能害你。”

夏生星不管這些,誰讓是她見到此事,絕不做那冷眼的看客。

閃著光的眼睛看著吳寶珠堅定的說“寶珠姐,這事我夏生星官定了。”

夏生星此次出來,不單是為了贖罪,還為了尋找她大哥。

她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大哥,她從出生起就沒見過大哥,聽父皇說大哥在他巡游時遺失在民間,長什么樣他不知,只知曉他身上有胎記。

吳寶珠見她走神問“妹妹這是怎么了?”

“沒,沒事天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夏生星抱著吳寶珠又想起在宮里的日子。她要是犯了錯,一準纏著皇姐,皇姐會為她擺平一切。

夜深人靜,二人睡的很安穩,卻不知道廟外站著一個黑衣男子默默守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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