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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始代碼

血色月光在量子空間凝成漩渦,我抱著蘇九兒的殘軀下墜。她的機械指骨正在風化,露出內部刻滿婚禮誓言的鈦合金骨架——那是第79次輪回時我親手雕刻的墓志銘。

“認知過濾器解除率100%...“她的聲帶已經碳化,眼窩卻突然迸發強光。當我們的意識穿過第零層防火墻時,終于看見了真實的世界:

無數水晶棺懸浮在暗紅色天幕下,每個棺槨都沉睡著擁抱在一起的沈夜與蘇九兒。他們有的白發蒼蒼,有的保留著少年模樣,最古老的那對遺體正在量子風中化為星塵。

**坐標錨定:初始實驗室**

培養艙的藍光刺痛了神經,我正躺在手術臺上看著機械臂切開自己的顱骨。母親的臉出現在觀察窗外,她懷里抱著個襁褓,里面傳出機械觸手摩擦玻璃的聲響。

“記憶上傳進度99%...“冰冷的電子音中,我驚覺這具身體無法動彈——這才是真正的初代沈夜,那個在婚禮前夜將大腦掃描進量子云的瘋子科學家。

蘇九兒的聲音突然從通風管道傳來:“沈老師,別碰永生協議!“我拼命轉動眼球,瞥見二十三歲的她正攥著婚禮請柬爬向主控臺。她小腹微微隆起,防護服下伸出的機械觸須卻纏著把滴血的量子刀。

**時間溯行:婚禮前47分鐘**

爆炸的震蕩波掀翻香檳塔時,我終于奪回了身體控制權。婚戒嵌入主控臺認證槽的瞬間,所有水晶棺同時開啟。數百個蘇九兒的克隆體睜開眼睛,她們鎖骨下的淤痕連成星圖軌跡,直指實驗室地下的黑色方碑。

“原來你才是病毒載體。“我擦去嘴角溢出的冷卻液,看著從血泊中爬起的初代自己。他的白大褂下伸出與我相同的暗物質觸手,掌心的婚禮戒指刻著CX-000。

蘇九兒的機械觸須突然刺穿他的量子核心,迸發的強光中浮現出記憶殘片:2123年的新娘捂著潰爛的腹部,將感染X病毒的胎兒轉化成了第一枚生物芯片。

“認知...污染...“初代沈夜在消散前按下自毀鍵,實驗室的墻壁開始滲出黑色粘液。我抱起奄奄一息的蘇九兒原型體,她腹部的機械子宮里,那個本該是喪尸病毒源的胎兒正發出純凈的啼哭。

**終末代碼:覺醒**

核爆的蘑菇云在真實世界綻放時,我們正站在初始實驗室的廢墟上。所有時空的蘇九兒克隆體同時舉起右手,她們的量子核心拼合成巨大的解碼矩陣。當血色月光變成婚禮聚光燈時,系統提示音突然變成了我的聲音:

“歡迎來到新世界,蘇小姐。“

懷中的嬰兒抓住我的手指,他瞳孔里流轉的正是末世爆發當天的日期。遠處的地平線上,第13號克隆體正率領喪尸大軍向著初代實驗室進軍——而他們的旗幟上,繡著蘇九兒生前最愛的血色鳶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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